“啪！”
幾乎是電光火石間，特蕾莎一個轉身，就將一耳光打在白夜的臉上。
白夜的臉上瞬間起了一個大紅印，血液從女人的脣角和鼻翼流淌下來，殷紅的血水，滴落在教堂地面。
白夜沒有躲開，事實上，她也躲不開。
特蕾莎修女的速度，太快，她要是躲避，只會被打得更慘。
“閉嘴！喊我‘教主’！”
白夜擡起頭，並沒有去捂着火辣辣的臉蛋，而是用複雜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修女。
這個美麗的女人，將她撫養長大，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特蕾莎的親生女兒，只知道，她是自己記事以來唯一的親人。
世上的所有規則，所有道德，都無關緊要，她可以爲了聖教做任何事，她可以爲了教主變成十惡不赦的魔女，因爲她只有一個母親，唯一的依靠。
十八歲以前，她刻苦地練功，學習，哪怕每天都精疲力竭，時不時地捱打，受罰，她都默默忍受。
至少，她可以喊這個女人一聲“母親”，而聖教的其他人，只能喊她一聲“教主”，甚至都看不到她的真容，聽不到她真實的聲音。
母親，只屬於她一個人，這就夠了。
但，十八歲後，一切都變了，她不準自己喊“母親”，只能和其他人一樣，喊她“教主”。
她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或許是她做得不夠好，或許是有別的什麼目的，白夜總試着找理由安撫自己。
這是她們分別了近四年的時間，再度相聚。
白夜並沒渴望得到什麼溫暖的懷抱，甚至做好了受罰的準備……但沒想到，她是要直接殺了自己！
原來……自己在她眼裡，並沒有多少不同。
一種絕望和歇斯底里的痛苦，讓白夜感到世間的一切都已經蒼白無色。
她悽然一笑，“反正都要死了……母親，您就打死我吧……”
“廢物！”
特蕾莎這次直接一腳，狠狠踹在白夜的腹部！
“砰！”
白夜就像皮球一樣，被踢得飛了出去，撞毀了三四隻實木長椅，吐出一口鮮血，目光呆滯，彷彿隨時會昏迷過去。
特蕾莎好似一道黑色的影子，快得難以捕捉，眨眼已經到白夜面前，一把將她拎起。
“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完成任務的手下，而不是一個廢物般的女兒，你太讓我失望了……”
特蕾莎說着，再度把白夜往回一丟，在石板上連着撞擊了好幾下，白夜的骨頭都斷了好幾根。
即便她有着先天的修爲，但特蕾莎的恐怖力量，根本不是她能抵禦的。
白夜終於無法承受這樣的身體與心靈的雙重打擊，在疼痛中，直接昏迷了過去，眼角滑落了一滴淚珠……
“沒用的東西”，特蕾莎懶得多看女兒一眼，一聲呼叫：“瞑花！”
只見一道紫紅色的身影，從教堂的隱秘黑暗處閃現，一個紫紅色斗篷籠罩的女子，恭敬跪伏在地。
“教主”。
“刀鬼和劍骨，到東華市了嗎？”
“回教主，他們已經到達，隨時待命”，瞑花用細膩的嗓音回答。
“很好，你告訴他們……要儘可能在切斯特特使和華夏軍方的人見面以前，找到‘海神徽章’的一切資料，不要讓他們有部署完備防禦力量的機會。”
“遵命！”瞑花扭頭，斗篷下的目光看向白夜：“教主……聖女她……”
特蕾莎無情道：“她一心求死，殺了她，就太便宜她了……如此失職，該折磨她些日子。
你親自去把她關進地牢，用精鐵鎖鏈拴着，餓她十天半個月，好好反省反省！”
“是，教主”。
……
夏季末，可東華市還是熱得有點糟心。
秦川陪了唐薇一天，敲定了九月初前往倫敦的行程後，就趕着來找陸惜顏和葉小柔，商量創業的事。
對秦川而言，神秘蒙面人的要求裡，最難的，莫過於家族考覈的文考。
這東西，太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不是秦川一個人能搞定的。
“小顏顏，你真覺得……賣燒餅能賺大錢？”
電風扇呼呼吹，葉小柔家的客廳裡，秦川放下一份陸惜顏做完的企劃書。
他對面，坐着葉小柔和陸惜顏二女，兩個女人都穿着清涼的吊帶衫，寬鬆的短裙短褲，一副居家的夏天打扮。
二女的身材都沒話說，特別是陸惜顏，這麼靠着桌子，兩糰粉圓好似要擺上桌子，圓領的胸口一道溝壑煞是吸引眼球。
陸惜顏用力地點頭，“我和小柔已經調查過了，因爲目前咱國家不少公款消費都被取締了，國家也管得嚴，很多大酒店和大餐廳，生意其實都很糟，就今年上半年，東華市區內就關掉了一百二十多家餐廳。
反而那些小餐館，小吃店，生意非常紅火，特別是有經營外賣的，在市區居民區裡，幾乎是二十四小時生意不斷”。
“秦川哥，我們這個燒餅鋪的企劃，不是說只賣燒餅，其他的小吃也賣，只不過請很多人品嚐後，說我做的所有糕點裡，就黴乾菜燒餅最好吃，所以纔拿這個當主打的”。
葉小柔歡喜地笑道：“我的獨門秘方，還是我奶奶生前留下的呢！沒想到大家都挺喜歡！”
秦川乍舌，怪不得葉小柔做的燒餅這麼好吃，原來這丫頭有祖傳秘方。
“那我是不是要支付專利費用啊？”秦川假裝認真地問。
“當然不用啊！我很開心能幫秦川哥一起創業的！”葉小柔揮揮手。
秦川邪笑道：“也是，小柔你人都是我的，配方也就歸我啦”。
葉小柔鬧了個大紅臉，當着陸惜顏被這麼說，不禁嬌嗔了秦川一眼。
陸惜顏裝作什麼也沒聽見，繼續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缺乏能管理的人，也缺挑選商鋪的時間，到時候有優質產品，卻沒足夠數量的受過培訓的員工，就很難快速地開業。
所以，如果真要做，去收購一家現有的連鎖餐飲，進行整改，是最快的，我調查了幾家經營不太好的小型連鎖餐飲品牌，都是本地的，想看看你的意見。”
秦川點點頭，這個問題他也有想到。
其實，就是因爲家族文考只給一年的原因，很多選擇創業的家族子弟，都會選擇做金融投資方面的生意。
股票金銀這些，短時間就能賺到錢，立竿見影。
而做實體產業，雖然因爲複雜程度提高，更加具有能力上的說服力，考覈評分上會有優勢，但卻因爲很難在短時間內走上正軌，幾乎沒人會這麼做。
且不說容易血本無歸，若是做得小，也沒什麼意義，秦家根本看不上。
“只要資金足夠，哪家價錢便宜，店的位置好就收哪家，不過這個企劃書後面，稍微再加點內容進去，經營範圍上……可以更廣一點。”秦川道。
陸惜顏拿起筆，眨眨眼問道：“你說吧，我記下”。
“其實就一條，把‘中藥養身類食品’記進去，我們雖然是賣燒餅的，但也做中藥保健”，秦川笑道。
陸惜顏有些納悶，中藥怎麼跟燒餅混到一起去了？不過秦川只是要加這麼一行字進去，倒也沒什麼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