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如墨的海面上,一艘快艇,已經發動了馬達。
上面的若澤和抱着密碼箱子的庫爾薩瓦,則是擡頭盼着能見到考夫曼從山崖上跳下來,與他們一起離開。
“庫爾薩瓦!要不我在這裡等着,你先帶着寶物離開這裡!回到母船上,寶貝就能安全了!”若澤認真地說道。
庫爾薩瓦面帶猶豫,“那萬一等下考夫曼大人需要儘快離開,我又趕不回來,怎麼辦?”
若澤一咬牙,道:“我們已經等了這麼久,我說句不好聽的,考夫曼大人可能也無法阻攔那個實力詭異的華夏人……我們……還是以任務爲重吧!”
庫爾薩瓦面露不甘,“該死的,爲什麼會冒出這樣一個怪物?!本來一切都已經順利完成了……”
“既然發生了,只能接受,相信首領會明白我們的艱難”,若澤搖頭嘆道:“快走吧,庫爾薩瓦,我等着考夫曼大人!”
說完,若澤就跳回了岸邊。
庫爾薩瓦嘆了口氣,快艇開始出發。
可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上面的懸崖上霍然竄出!
“考夫曼大人!?”
若澤和庫爾薩瓦擡頭,正驚喜地喊了出來,卻發現來人根本不是他們的騎士長!
霎那間,兩人都明白了什麼,若澤回頭嘶吼:“快!庫爾薩瓦!快走!!”
已經開出數十米的庫爾薩瓦自然知道危機嚴重,幾乎是加足了馬力,快艇馬達聲“哄哄”作響。
凌空追來的秦川心裡直罵娘,他跑得太快,結果沒注意到前面是懸崖!
好在,他的輕功雖然不說頂尖,甚至比柳寒煙還要差一些,可追趕這麼一隻剛起步沒多久的快艇,還是能夠有一追之力!
在空中飛踏了幾步後,藉着真氣反作用力,秦川施展出“踏雪尋梅”的步伐,宛如空中漫步。
隨着疾速地滑落,秦川距離那海中的快艇只剩下二三十米的距離!
“斬空!”
一劍下去,好似青龍破雲,又好像一束激光,縱切在那艘快艇上!
“轟隆!”
快艇的油箱發生爆炸,正一艘船都炸成了一團火光!
庫爾薩瓦嚇得早就跳到了海里,抱緊了密碼箱,不知所措。
“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們華夏的古武還有輕功這一門絕技嗎!?”
秦川一落到海上,就足尖輕點水面,化作蜻蜓點水的身法,眨眼功夫,就來到了庫爾薩瓦所在的位置。
一劍下去,正在游泳的庫爾薩瓦身首異處,秦川彎腰,撿起那隻密碼箱,折返回海岸上。
整一套動作,凌空劈開快艇,追身過去殺人取回箱子,一氣呵成。
在岸上看到這一切的若澤,已經張大了嘴,完全說不出半句話來。
他和庫爾薩瓦都是中級先天的武者,但他們的護體罡氣,在秦川的劍氣之下,絲毫沒什麼抵抗力可言。
秦川斬殺他們先天高手,就如砍瓜切菜一般,遊刃有餘!
劍客,雖然罕見,但也不是沒遇見過,只是他們從來沒遇見過,如此“變態”的劍客!
秦川回到沙灘上,也不理會還在發呆的若澤,強行用劍氣切開了保險箱後,取出了裡面一塊用黑布包裹着的物件……
在月光照射下,秦川看清了這所謂的“寶貝”是什麼。
這是一塊土黃色的古怪礦物,說它是礦物,是因爲長得像石頭,但又看不出到底屬於什麼材質。
通體土黃,呈不規則的多邊形,就像是什麼石塊外面抹了一層黃泥一般。
但是,莫名的,能從這石頭上面感受到一股特殊的壓力,好似這石頭非常沉重……可是,又明明不是很重。
“你們找的……就是這東西?這是什麼?”
秦川一邊自顧自地觀察,一邊隨口問一旁的若澤。
舉起手中的寬劍,若澤一臉的堅決,“身爲黑色鬱金香的一員,我是不會認輸的!休想從我口中知道什麼!”
秦川瞥了他一眼,哂笑:“白癡……你真以爲,我需要從你口中得到答案?不管你告不告訴我,反正我都會殺了你!就衝你們屠殺了這麼多無辜的土著居民,你們就沒資格活在這世上!”
“哼,弱肉強食,他們不過是一羣低級卑劣還未,進化失敗的種羣,和圈養的牛羊沒什麼區別!他們敢佔有神物,就是對神物的褻瀆!神物只能屬於榮耀的鬱金香!殺!!”
言罷,若澤大吼一聲,不顧一切地鼓足了真氣,朝秦川奮力一劍劈來!
可不等他邁出第二步,一道青芒已經沒入了他的腦袋!
鮮血從他的額頭上滲出,若澤的整個腦袋已經被切成了兩半。
秦川揮完這最後一劍,手上的小樹枝也終於到了“生命盡頭”,化作粉末,飄散在海灘上。
這一晚,殺了太多人,連先天武者,從初級到高級,也殺了足足六個,秦川都已經殺得麻木掉了。
所以,把中級先天的若澤一劍秒殺,秦川都沒興趣看一眼自己的傑作。
他拿着手上的土黃色石片,眯眼思索……
神物?這傢伙雖然說要保密,但他用了“神物”一詞來形容這塊東西。
莫非,這東西和海神徽章、炎龍鱗一樣,都是蘊含強大能量的物品?
這麼說來,世界上難道還有更多的“神物”嗎?這些能量碎片,難道曾經是一起的?那它們又從何而來呢?
秦川隱隱察覺到,他的猜測應該不會錯,而且除了英國和華夏,還有其他勢力,正在找尋這些神物。
但相比於那些龐然大物,他秦川就算自己本身實力不錯,也無法跟他們正面抗衡。
秦川現在要做的,就是韜光養晦,暗中想辦法搞清楚這些東西的來歷。
他有種預感,這些神物,是和他有關聯的,因爲他記得,自己體內的黑色能量,當初和海神徽章產生了特殊的感應……
或許,自己的身世之謎,就隱藏在這些神物裡也說不定?
搖搖頭,秦川一下子也想不了太多,他記得還有個受傷的活人在島中央,問他或許能知道一些信息,而且柳寒煙和劉莉也還等着他。
他快速地把石塊藏好在自己褲子口袋裡,返回島內。
因爲不放心女人,生怕還有什麼餘孽活着,秦川先找到了柳寒煙。
可是當看見柳寒煙時,眼前的一幕讓秦川有些愕然而不知所措……
柳寒煙也不管地面上是髒兮兮的爛泥和血液,雙膝跪在了地上,而女人面前,是已經沒了生命特徵的劉莉……
劉莉的頭部,流淌出鮮血,子彈從她的口腔射入,穿透了她的頭顱,死得非常迅速。
“老婆……怎麼會……”
秦川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因爲他看到,柳寒煙的香肩瑟瑟顫抖着,她正努力控制自己不大哭出來。
柳寒煙紅着眼,哽咽着:“我……我沒來得及……阻攔她……”
秦川臉上一陣黯然,就算柳寒煙不說清楚,他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必然是劉莉趁着柳寒煙不注意,拿了把手槍,自殺了。
受到數不清男人的玷污,又在這樣到處是屍體的孤島上,女人的精神世界恐怕早就崩潰了。
只要一想到,回到國內內,要面對軍隊裡的戰友,要面對自己的親人,劉莉的自尊心,必然是支離破碎,陷入深淵。
對她來說,恐怕活下去只是一種痛苦,只有“戰死”在島上,纔是一種解脫。
秦川默默地走到柳寒煙身後,從後面抱住了女人,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怪只怪,那羣不把任務的真相告訴你們,派你們過來拿生命當賭注的傢伙……”
柳寒煙畢竟承受過大量的生離死別,聽了秦川的話後,也慢慢從悲傷中冷靜下來。
她眼中噙着晶瑩,回頭問道:“你發現了什麼?追回那件國寶了嗎?”
秦川猶豫了下,道:“我想……這肯定不是什麼國寶,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麼,有個人應該更清楚”。
柳寒煙疑惑地看着男人,秦川也不多說,拉起女人,朝着那埋屍坑方向走去。
那個中了槍傷的男子,雖然止了血,但似乎還是因爲失血過多,在那裡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