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京城機場裡,柳寒煙看着男人手上的兩盒月餅,眼神有些古怪,不過也沒多問什麼。
秦川則是不停地吹着牛,表示自己只買了這兩盒,至於其他送給葉東強、陸惜顏父母和周家的,一概不提!
早就等候着的柳家管家,是一個叫柳城的老頭,穿着打扮也是一絲不苟,充滿大家族的嚴謹。
見到老管家,柳寒煙眼中也有了一絲溫和笑意,“城爺爺。”
“哎,大小姐,聽說你之前遭遇危險,我一直不放心,看到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柳城高興地雙眼笑成了線,看看一旁的秦川道:“這位就是秦家的……秦川姑爺吧?小人叫柳城,是柳家的管家,歡迎秦姑爺來到京城”。
秦川也笑呵呵地跟老人家握了握手,嘀咕了句:“柳橙不是水果嘛?老爺子,你的名字很有特色嘛!”
柳城笑容一僵,隨即哈哈笑道:“姑爺,小人是城市的‘城’,不是那‘橙’字”。
“哦……那可惜了”,秦川遺憾地說。
“可惜?爲何?”柳城不解地問。
秦川說:“也沒爲什麼,就是覺得是橙子的話,這名字可口還好記啊!”
“哈哈……姑爺真是個妙人,小人是看着大小姐長大的,從未想過,大小姐的丈夫會是這樣的。
不過看起來,還真是頗有夫妻相,呵呵……夫人在天之靈,應該也能瞑目了”,柳城感慨萬千地說。
“夫人?是我丈母孃嗎?”秦川問。
“呵呵,是的”,柳城點頭。
柳寒煙聽到這話,則是目露一絲複雜思緒,低頭不語。
秦川感覺氣氛怪怪的,猛地一回想,才記起來,柳寒煙確實是沒母親了,好像是在她小時候就去世了。
說起來,柳寒煙也沒提過,關於她母親的事,莫非這段過去,有些特殊?
不過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問柳寒煙,她母親是怎麼過世的,只好把這個疑問放在心裡,反正日後總有機會知道。
坐上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轎車,前後都有七系寶馬護衛,足以顯現柳家對秦川的看重。
管家柳城坐在前面副駕駛,很是恭敬地說:“姑爺,因爲大小姐的性子文靜,可能也沒跟您提起過。我們柳家的情況,與您秦家有所區別,您需不需要了解一下?”
秦川看了看旁邊的妻子,心想,冷漠就冷漠,這哪叫文靜啊?不過他還是笑着接話道:“有什麼需要交待的,老爺子你直說”。
柳城笑吟吟地點頭,道:“是這樣,我們柳家,不比您秦家人丁興旺,一共只分了七脈。老太爺那一輩,都已經退隱二線,不問家族之事。
如今當家的,都是我們老爺那一輩。除了我們老爺作爲家主,是北方軍區總司令外,最有地位的,就是三爺和四爺。
三爺柳中興是老爺親兄弟,是第六集團軍司令。而四爺柳中奇,是堂兄弟,年輕時在戰場上被炸斷了一條腿,所以退居在後勤部擔任高層。
今日您到了府內,必然會見到這些位老爺,想必二爺柳中擎您已經見過了,其他老爺中,就三爺和四爺,您可以適當多花些心思接觸”。
秦川恍然地點頭,心中不由感慨,大家族內部,果然是地位和權勢,高於一切。
雖然柳城說起來是介紹一下柳家的情況,但實際上,等於是告訴秦川,除了老三、老四,其他幾脈的人,沒多少結交的必要。
這種意思,多半也是柳中原這個岳父下達的指示。
“我知道了,多謝橙子大爺”,秦川咧嘴一笑。
柳城把話帶到,也就不再多說什麼,笑着搖搖頭。
京城交通堵塞,一個半小時後,兩人才來到一處古色古香的大院。
在市區,能有這麼數十間雕樑畫棟的屋舍,已經足見柳家的地位超然。
院門外,是二十多名來回巡邏的持槍士兵,每一個都有着初級後天的實力,都是柳家自己培養的親兵。
停車場處,已經停下了整整兩排,超過三、四十輛的豪車,顯然中秋節到了,柳家也是聚集了不少族人。
下了車,秦川拎着兩盒月餅,和柳寒煙一同,沿着佈滿滄桑痕跡的石板路,繞過前院後,走向了寫有“精忠報國”四個字牌匾的主體大廳。
一路上,見到二人的柳家僕人,全都恭敬地站在路兩旁,鞠躬問候。
不過,見到秦川手上拎着的月餅,多少每個下人都有些眼神古怪。
秦川心裡也有點小忐忑,小聲對一旁面無表情的柳寒煙道:“老婆,你有沒有跟岳父通過電話啊,他有沒有提起過我啊?”
柳寒煙淡淡看了他一眼,回答:“沒有”。
秦川納悶,“你們平時父女之間不聯絡嗎?”
“除非有事,不然不會聯絡”,柳寒煙回答地很乾脆。
秦川笑容僵硬,好麼,難不成父女之間還有什麼不和?這讓他這個頭回上門的女婿如何是好?
也來不及細想,秦川已經走進了古色古香的大廳內,三面牆壁上是一幅幅柳家先祖們的畫像,正當中則是供奉着一尊嶽王爺的雕塑。
柳家的整個風格,就和秦家完全不同,很明顯,“家國天下”的概念,深入柳家子弟傳統觀念之中。
在這樣的環境長大,也難怪柳寒煙對國家和家族那麼看重。
此時,廳內已經坐滿了人,最上首是一名穿着墨綠色老款軍裝的老人,慈眉善目。
而老人的右手側,是一個穿着中山裝的中年男子,面容俊朗,不怒而威,身板挺直,相當有魄力。
兩側的位置上,坐着的大多是中年男人,一個個有的穿軍裝,有的穿西裝,在他們身後,則是一些小輩的年輕人。
秦川僅有認識的,也就是柳中擎、柳宣父子,以及之前偷偷談過交易的柳雲了。
一羣柳家的大老爺們,看着秦川和柳寒煙進門,目光都集中在了秦川身上,各種複雜的眼神,好似都在研究什麼一般。
秦川納悶的是,這整個大廳內,除了柳寒煙,竟然一個女性成員都沒有,莫非柳家的女孩這麼稀缺?不對啊,柳淺淺也不在啊!
但他也顧不得太多了,見沒有人開口說話,只好自己乾笑着,拎着月餅上前。
“哈哈,坐最上面最帥的,肯定就是我岳父吧!初次見面,也沒什麼特別拿得出手的,來前買了兩盒月餅,岳父你別嫌棄啊……本來我想買螃蟹的,但螃蟹帶上飛機太麻煩……”
大廳裡的一羣長輩,都是皺眉,像柳中擎這樣認識秦川的,則是一臉苦笑。
至於年輕小輩的,很多都忍不住要笑出來,強忍着正襟危坐。
柳中原看着秦川走到自己面前,捧着兩盒月餅,一雙虎目裡,透着幾分難以捉摸的精芒。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柳中原帶有磁性的厚重嗓音,一板一眼地問了句。
“開玩笑?”秦川左右張望了下衆人的反應,一臉茫然,“沒啊,我特地上網查的啊,中秋節到老婆娘家,不是送月餅的嗎?
哦,我當然知道岳父你家不缺這點東西,我就是表達下心意,呵呵……”
終於,有幾個小輩的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彷彿是看到了什麼特別滑稽的場面。
幾個長輩則是回頭瞪眼,讓他們不準出聲。
這時,一旁穿着軍裝的老人,笑呵呵出聲道:“中原啊,你別怪這孩子,他從小不在秦家長大,秦家也不可能把祖宗古禮這些,都教給他。我倒覺得,他挺誠心,挺孝順的”。
說着,老人招手,叫來一下人,讓把月餅收了,然後對秦川道:“孩子啊,你看看寒煙在做什麼,你跟着她做就是了”。
秦川這才一回頭,發現柳寒煙已經在大廳中間跪着了,女人用一種很平靜的目光看着他。
很顯然,柳寒煙是知道該怎麼做的,只是她太“懶”了,都懶得跟秦川講解柳家的規矩,或許說那麼多話,對她而言是負擔。
秦川滿臉尷尬,姍姍笑道:“原來是要下跪啊,對對,我看古書上,是要給岳丈下跪磕頭的,不好意思啊”。
秦川屁顛屁顛跑回女人身邊,也跟着一起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