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瑪格達發出幾聲嬌笑,狹長的鳳眸中露出一抹冷色,“上帝?這應該是撒旦對你的誘惑吧。
骸骨巫術確實存在,在我們協會之中,除了無所不能的巫王,還有我們七大巫妖中的一員,也是骸骨巫術的精通者。”
姬無雙面露狂喜之色,“這麼說來,我的傷,真的可以完全恢復!?”
瑪格達雙手放在胸前,將那兩團肉擠得呼之欲出,慢條斯理道:“姬先生想要靠骸骨巫術恢復,是不難,但要我們巫師協會幫你,總要有互惠互利的合作纔可以吧”。
姬無雙也早有預料,眯眼道:“我知道貴方想要找機會接近炎龍鱗和海神徽章,所以才找我們姬家合作。我父親是不會答應你們的,因爲這對我們姬家的利益而言並沒什麼好處。
巫師協會確實強大,可在華夏這個龐然大物面前,終歸不算什麼太大的勢力,不值得爲了尋求跟你們結盟,而被軍方與國安盯上。
但如果你們與我合作,那就不一樣了,不出意外的話,憑我那二弟姬無名的實力,真龍大會後,我們姬家將是能夠最接近兩大神物的家族,到時候,我可以做你們的內應。
哪怕無法將兩件神物拿到手,也可以給你們第一手資料,只要你們能準確知道神物在哪裡,不就有機會得到了嗎”。
瑪格達和衣卒爾對視了一眼後,似乎考慮着可行性。
“我們憑什麼要相信你,姬先生”,衣卒爾問。
姬無雙面沉如水,慢悠悠地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一把手槍,打開了保險……
但瑪格達和衣卒爾並沒任何言語,他們是何等實力,哪怕姬無雙是拿槍指着他們,他們也絲毫不會害怕。
“阿忠”,姬無雙喊了一聲。
一直守在門外,伺候姬無雙的僕人,打開了門,走了進來。
“大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砰!!”
姬無雙直接一槍打在了僕人的腦門上!
阿忠到死的那一刻,都睜着眼,一臉茫然,不知道爲什麼他細心照顧的少主,要把他殺死。
姬無雙默無表情地把槍放回衣服口袋裡,道:“他知道我來見你們,就不能活下去,我跟你們合作的決心,你們應該能感受到了吧”。
“哼哼,華夏有句老話,叫‘無毒不丈夫’,以前我還不明白什麼意思,現在……我算理解了”,衣卒爾獰笑着,眼神瞟了瞟一旁的瑪格達。
妖嬈的女巫妖一甩袖子,就飛出了一羣密密麻麻的細小怪蟲,這些如芝麻大小,卻顏色瑰麗的蟲子,一附着到死去的屍體上面,就迅速地把屍體分解成了一灘屍水。
沒多久,地上就只剩下衣服和幹掉的血跡。
瑪格達一招手,這羣蟲子又飛回了她的袖子裡,好似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姬無雙看得兩眼發直,他聽說黑魔法中,包括一種蠱毒巫術,驅使蛇蠍蟲蟻,讓人防不勝防,歹毒無比,看來確有其事!
“姬先生,想必你也看到了,我們巫師協會向來說一不二,如果你與我們合作,我們必然竭力幫助你,但你最好也尊重合作精神,不要耍什麼花樣……不然,可能某天夜裡,你的牀上就會出現一隻毒蟲也說不定”,衣卒爾一臉肅然道。
姬無雙心裡暗罵,竟敢拿這種事跟他示威,恐嚇他,但臉上只是露出謹慎之色。
“那是自然,我很清楚,得罪巫師協會的後果,所以還請兩位,儘快替我請來骸骨巫術的高手,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與貴方展開合作了……”
……
東華,碧海山莊。
大宅外的涼亭裡,秦川看着柳淺淺一個勁啜泣,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姨子,我知道你可能想起了傷心事,但姐夫求你,能不能把事情先說一說,我都快急死了,那斷手的小熊到底怎麼回事啊?”秦川眼巴巴看着。
“那隻熊……”柳淺淺吸了吸瑤鼻,囁嚅回答:“是媽媽送給姐姐的最後一件禮物,也是姐姐唯一的一個布娃娃”。
秦川恍然,“怪不得,原來是岳母的遺物,可怎麼斷了一隻手啊?也不讓人補一補……”
柳淺淺眼中流露出一抹痛苦與哀傷,慢慢把個中緣由說了出來……
……
入秋的京城,四處可見爛漫的紅葉。
柳家大院,一方小池子邊,一名美若仙子的風韻婦人,正懷抱着一個襁褓裡的嬰兒,面帶微笑地望着院落裡,一個身穿藍裙白棉襪的小女孩玩耍。
小女孩長得粉雕玉琢,雖然年紀還小,卻已經生得着實不凡,她正用一堆色彩斑斕的粉筆,在地上畫着一堆花花綠綠的小動物。
“媽媽你看!我畫的大象和熊貓,像不像呀?”女孩邀功似地跑到母親身邊,燦爛笑着問。
婦人和藹地笑着,“像是像,不過大象和熊貓可不住一塊兒呢,他們住得可遠了。”
小女孩眨眨大眼睛,鼓了鼓小嘴後,跑到那幅畫邊,又畫了一個大門,用拼音寫了三個字,“動物園”。
“媽媽!如果是在動物園,大象和熊貓就在一起啦!”
婦人的美眸笑成了兩條線,“媽媽都沒想到呢,煙兒真聰明!”
小女孩蹦蹦跳跳地來到母親身邊,墊着腳要看襁褓裡的嬰兒。
婦人彎下腰,讓女孩能看到。
“媽媽,爲什麼妹妹每天都在睡覺呀,她要多久才能陪我玩呀?”
“妹妹還小呢,還要過幾年,等她長大了,你做姐姐的要照顧她,陪她玩哦……”
“嗯!我要做個最好的姐姐!”
“呵呵,媽媽相信你,畢竟我們家煙兒最乖了……”
……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
柳家練武場上,一羣柳家少年正不懼嚴寒地刻苦揮拳吶喊。
其中,一個身穿白色練功服,看起來才五六歲的小女孩,格外引人注目。
她像個小不點,在這羣哥哥姐姐中間,跟着一起練基本功,臉蛋凍得通紅,耳朵上手上甚至已經起了凍瘡,但她也咬牙堅持着。
練武場邊的大殿裡,美婦人一臉心疼地對一個面無表情的男子哀求:“中原,別讓煙兒練了!她還這麼小,又是個女孩子……這樣下去會把孩子凍得生病的!”
“正因爲是女子,更要比那些男子更加勤快,更要刻苦!不然,她哪能做我柳中原的女兒!?病了就運功給她治,不過生點凍瘡,死不了!”柳中原冷酷道。
“你……你這根本就是爲了自己的面子!作爲繼承人,沒兒子怕被人恥笑對嗎!?你要是心裡不滿意我給你生了兩個女兒,你就懲罰我!不要讓煙兒去受這般罪!”美婦悽然憤怒道。
柳中原皺眉,“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是男是女由天註定,跟你有何關係!?既然要做家主的長女,就不能給我們柳家丟人!她哪怕不是男兒,也得勝過天下萬千男兒!你懂嘛!?”
“我不懂!她是個女孩!憑什麼要她剪短髮,穿男孩兒衣服,還要她天天跟一幫男孩子練功!?其他家族的千金小姐,難道也都是當男孩兒養嗎!?”
“其他家族是其他家族的事!在柳家,我的女兒,就得這麼養!”
夫妻二人大聲的爭吵聲,傳到了大殿外。
練武場上的小女孩紅着眼眶,豆大的淚珠子往下掉,咬着下脣,一聲不吭地繼續苦練。
一天的練功結束後,後院的女孩閨房裡。
美婦取了一些上等的傷藥,一邊給女孩兒敷藥,一邊抹着眼淚。
“煙兒,都是媽媽沒用,沒給你生個弟弟,讓你受這麼多苦……”
小女孩兒睜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搖搖頭,“媽媽你別哭了,也不要跟父親吵架好不好……煙兒好怕”。
美婦強忍着淚水,點頭笑了笑,摸摸女兒的頭,“媽媽給你買了一個小禮物,你猜猜是什麼?”
“是……新的漂亮衣服嗎?”小女孩臉上一喜,可又很無奈地低頭:“可是父親不讓煙兒穿漂亮衣服了……”
美婦搖搖頭,從牀邊的被子下面,拿出了一隻布偶熊,放到女孩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