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一接過了宋劍手中的藥方。
“這麼多?”周文一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後眼睛快速的瀏覽了一遍。
宋劍滿眼期待的看着周文一。
這方子上一共有一百零六味藥物,除了那百年淮山藥和人形首烏沒有寫之外,其餘煉製洗髓丹所需要的藥物,都羅列在上面。
看完之後,周文一微微搖了搖頭。
宋劍趕忙問道:“怎麼了?裡面的藥物很難找嗎?”
周文一砸吧砸吧嘴,道:“裡面有些中藥名,我不太認識。你譬如,這蔦木,我真沒聽說過這藥材。”
“嗯?怎麼會呢?蔦木這藥材挺常用的,就是可以祛風溼壯筋骨,長得就是這個樣子的,”說着,宋劍一陣的比劃。
周文一驚愕的看着宋劍,道:“你說的不會是這味藥吧。”
說着,周文一快速的來到藥櫃旁,拉開“桑寄生”的藥鬥,取出幾個桑寄生的飲片。
宋劍一看,立馬點頭,道:“對,對,就是它。哦,對啊,它叫桑寄生。呵呵,我忘記了。”
說完,宋劍訕笑不已。
周文一驚愕的說道:“原來桑寄生也叫蔦木嗎?那這個‘眉尖’是什麼?”
周文一拿着宋劍的藥方,便和宋劍討論起來。
這一百零六味藥物,其實都算是比較常用的中藥,而周文一這個老藥工之所以沒見過其中的一部分藥物,不是因爲那些藥物生僻,而是因爲藥物的名稱早就發生了變化。
一千年前,宋劍得到這《上古真人書》的時候,就曾經對裡面的藥名進行過翻譯,因爲上古時期的藥物名稱,和宋朝時早就不同了。
而到了現在,一千年之後,一部分中藥,宋朝時所用的藥名,和現在的中藥名也有很大不同了。
宋劍雖然知道那些藥材長得什麼樣,但是一時間還無法和現在的藥名對應起來,所以纔會鬧出來這樣一個誤會。
接下來,宋劍便和周文一在藥店裡忙活開了,兩個人討論着藥方中的那些生僻藥物可能是什麼,反正同仁堂中有七百多種中藥,不管是常用的,還是生僻的中藥,這裡都有儲備。有了這些藥材,對應藥名就容易多了。
討論中,周文一對宋劍的知識感到驚訝,因爲宋劍幾乎對每一種藥物都有深刻的理解,不僅能瞬間說出這些藥物的功效、組方,還能夠介紹出這些藥物的產地、生長環境之類的。
而一旁的周婷,則乾脆變成了木頭人,她從小跟隨自己的爺爺接觸中藥,自以爲學到了幾分本事,可是現在跟宋劍比起來,她發現自己就不沾邊,根本插不上嘴。
一下午的時間,宋劍在周文一的幫助下,總算把那藥方翻譯成了現代中藥名,而且,這個過程中,宋劍也記下了所有中藥的現代應用名。
“多謝你了,周老。”宋劍由衷道,若是沒有周文一的幫忙,宋劍肯定得費上幾天功夫,才能將藥方搞定。
周文一笑道:“不用謝,對了,小兄弟,這張方子是你家傳組方吧,怎麼這些藥物名稱這麼古怪的。”
宋劍順水推舟,點頭道:“是啊,肯呢個是藥方太古老了。要不是周老你幫忙,我自己得花上好幾天功夫才能弄出來。”
一旁的周婷實在聽不下去了,她拽了拽周文一的胳膊,道:“爺爺,宋劍才二十多歲,你怎麼叫他‘兄弟’了,你就叫宋劍好了。”
周文一和宋劍均是笑了起來。
周文一晃了晃手中的藥方,道:“你放心,剩下這三味藥,哈菖呢、公公老以及洛水花,我去問一下我的師父,請他老人家幫忙。這三味藥,應該都是河南等地的地方藥用名,使用的人比較少。不過我師父應該知道,他早年就在河南等地行醫,對那裡的藥材比較熟悉。”
宋朝時交通不便,所以同一種中藥,各地的中醫叫法都不同。
宋劍看了看頭髮花白的周文一,心道:你的師父得九十歲高齡了吧。
“多謝周老了,太感謝了。我十分需要這些藥材,這是一萬元訂金,後期我會把剩餘的錢給你的。”宋劍從口袋裡掏出一沓人民幣,都是剛取的新幣。
周文一收了,晃了晃手中的藥方,道:“你放心,你這方子我不會透露給別人的。”
宋劍微微一笑,卻是沒有在意,他這張藥方是煉丹用的,就算別人知道了也沒用,因爲煉丹可是個技術活,單單是炮製這些藥材,就得花費一個月的功夫。
看了看時間,宋劍道:“方子就先留在周老你這裡了,我得去接老闆下班了。”
說完,宋劍轉身離去,周老叫住宋劍,道:“下週三咱們市的中醫博物館有個‘傳奇中藥展覽’,你若有時間,可以去看看。”
宋劍聽到這話,心中生出期盼,他朝着周文一一拱手,道:“多謝周老了。”
說完,宋劍急匆匆的離去了,現在已經到了許思的下班時間了。
周文一原本還想告訴宋劍關於假山參和周宇民手中藥方的事情,見宋劍這般匆匆離去,周文一也沒再說,轉身去搜集宋劍藥方上所需要的中藥去了。
宋劍駕駛着帕薩特,朝着高新區快速駛去,他心情大好,在周文一的幫助下,所有的藥材都有了着落,而且下週還有傳奇中藥展覽,若是運氣好,或許能夠找到百年淮山藥和人形首烏呢。
宋劍嘴角露出笑意,二十分鐘後,他已抵達了思遠公司下。
“嗯?怎麼回事?”宋劍快速的停下車子,下了車,疾步朝着思遠公司門口行去。
此刻公司大門口處,許思穿着一身黑色的職業裝,正無助的站在人羣中。
周圍圍着十幾名穿着白色實驗服的員工,其中一名戴着眼鏡、留着偏分頭的男子最是激動。
“許總,當初說好的,季度獎一萬五,可爲什麼九月底就該發的獎金,直到今天才發,而且,還只發了一半,你這讓我們這些員工寒心啊。”那男子一邊說話,一邊揮舞着手中的拳頭。
“裴勇,你也知道,咱們公司最近半年效益不好,這個項目投入的錢太多,現在公司的財務……”許思抱着手中的公文包,耐心的解釋。
“別跟我提效益,”那個裴勇顯然不是好惹的主,“當初你拉我們進公司的時候,可是說的好好地,怎麼現在就變卦了呢。福利怎麼一下子就縮水了一半?你這讓我們這些員工怎麼生活?你們說是不是?”
那個裴勇朝着周圍大聲問道。
“對啊,對啊,當初說好了,除了保底工資以外,每三個月可是有季度獎金的。”
“就是,現在物價這麼貴,我昨天買了一瓶化妝品,就花了一千多。”
“哎,我孩子正要上大學呢,這可怎麼辦?”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許思連忙開口道:“請大家理解一下,這獎金我以後絕對會補發的,但是你們也都知道,由於項目失敗,公司現在的財務太吃緊。”
“項目失敗是項目部考察不力,你怎麼讓我們研發部承擔責任了!”裴勇得理不饒人,“許總,我打聽過了,公司裡還有一些備用資金,你今天不把獎金補發給我們,你別想離開。”
周圍的人聽到公司還有備用資金,紛紛議論起來。
許思臉色一白,道:“那些資金是用來進行下一個項目的,現在這個項目失敗,若是沒有備用資金,怎麼啓動下一個項目?沒有下一個項目,公司就只能倒閉了。”
“我們不管,那是你這個做老闆的事情,我們只要我們應得的錢。”裴勇說着,朝許思走近了一步,“告訴你,許總,今天不給錢,你別想走!”
有裴勇帶頭,其他的研發人員也是圍着許思,議論紛紛。
宋劍冷笑一下,大步走了過去,推開人羣,走到了許思身前。
許思看到宋劍到來,心底微微鬆了一口氣,這一刻,許思發現,自己只是個需要保護的女人。
“沒事吧,”宋劍緊挨着許思,輕聲問道。
俏麗的臉上勉強露出幾分苦笑,搖了搖頭,許思道:“沒事,本就是我的錯,是我經營太失敗了。”
宋劍拍了拍許思的肩膀,然後看向周圍的人,語氣平緩的開口道:“許總說了,這筆錢以後會補發的,最近公司肯定發不了。當然,若是有誰非要立即得到這筆錢的……”
說到這裡,宋劍的語氣變得冰冷,“許總的意思是,明天帶着辭職報告,到辦公室,許總會把剩餘的獎金和這個月以及下個月的工資,一起給你的!”
“嗯?什麼意思?”
“這人是誰啊?”
“好像是咱們公司的司機吧?”
周圍的人被宋劍的話語嚇了一跳。
許思也是驚訝的拉了拉宋劍的胳膊,道:“宋劍,你別胡鬧。”
宋劍仍是淡淡拍了拍許思的肩膀,道:“放心吧,如果這點困難員工都無法理解,這種員工就讓他們另謀高就吧。”
裴勇一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宋劍的衣領,“**一個小司機,也敢給公司做決定?公司的損失你賠得起嗎?”
宋劍冷笑着看向裴勇,也不說話。
許思急了,上前一把推開裴勇,大聲說道:“宋劍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誰再鬧事的,明天上交辭職報告給我!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對不起大家,所以,我會多補發兩個月工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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