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 劍道的尊嚴
看着冢原卜傳在失去了一身內勁後，自殺身亡，在場包括蔣飛在內的幾人，都無不噓噓感慨。
這個島國目前真正的唯一劍聖，自創一個劍道流派的傳奇高手，就這樣死了。再加上之前被青龍一槍捅死的梵天，這位阿三國三大相神之首。
今天在這富士山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中，兩大世界上含有的先天高手，在西方已經被稱爲半神級的強者，都隕落了。
這種大事情，在武林中恐怕是很多年也難得一見的，可惜今天這場曠世大戰，卻沒有外人關注，沒有人知道。
要是像以往蔣飛和柳生宗矩的約戰，或者是柳雲朵挑戰島國各大劍道流派高手，這一場戰鬥恐怕會讓無數人看得如癡如醉，有種今生無憾的感覺吧？
“他們兩人，應該分別算是島國和阿三國最強的高手了，至少我所知道的是沒有比他們更厲害的。現在……都死了。”獅王眼神悠遠，嘆了口氣。
雖然這兩個先天高手之前都算是他的死對頭，不是他死就是這兩人死，但現在死了之後，倒是沒必要再計較太多了。再大的仇恨，也會隨着一方的死亡徹底消散，這大半個月來輾轉萬里逃亡所積累的怒氣，也在這一刻被磨平，心裡淡然了很多。
就算是柳生宗矩，也是如此。
柳生宗矩不管是對於梵天，還是對於冢原卜傳的糾葛仇恨，都要比獅王和奧維利亞要深得多，是冢原卜傳當年製造了青木莜雪假死的現象，這些年來‘囚禁’了青木莜雪，讓他這些年來承受了太多的苦難。
但在這一刻，他也是想通了。
特別是看見青木莜雪和青龍手挽手離去時，冢原卜傳那憤怒嫉妒得發狂，不顧生命危險的拼死搏殺，更是讓柳生宗矩忽然明白了許多，想通了很多問題。
原來。冢原卜傳對於青木莜雪的愛，其實並不比他、青龍、梵天三人少多少。
只是這份愛，因爲兩人身份、年齡的關係，變得有些畸形。有些變態，以至於他一開始不得不隱藏起來，選擇默默的承受。現在看見青木莜雪會離自己而去，他再也沒有希望奪回來，他更是直接選擇了自殺……
這份愛不可謂不深沉。不可謂不厚重————也不可謂不可憐。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柳生宗矩自己又何曾不可憐呢？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不顧生命危險來到這裡尋求答案，已經完全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就是爲了能夠奢望的見到青木莜雪一面。
可最終的結果他倒是見到了青木莜雪，只是見面之後連話都沒有說一句，都來不及問一聲好，來不及問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來不及訴說自己這些來心中的想念……
通通都來不及，青木莜雪甚至都沒有和他正面相對。就匆匆再次分開。
他柳生宗矩，又是何等的蒼涼與悲壯？
他可是爲了青木有些，爲了這個或許早已經死去不存在的女人，堂堂一代劍道宗師，數十年來不近女色，未曾娶妻生子啊！
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
這一場兜兜轉轉、一波三折的孽緣，中途或許青龍也歷經了各種磨難，承受了各種痛苦，頭上還有綠油油帽子……
但是他的結果。卻算得上是最幸運的了。
不管怎麼說，他最終還是和青木莜雪走到了一起，有情人長成眷屬，以後就能雙宿雙飛了。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攔他們。
這個結局，是柳生宗矩多麼渴望的啊。要是能夠有這個結局，他也可以不惜一切，哪怕將自己的一身修爲也給廢掉他也是在所不惜。
可是……這也只能是奢望，也照樣是不可能。
“命該如此吧。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柳生宗矩閉上了眼睛。喃喃自語。
此時穿着一身長袍袒胸露乳的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莫名的氣息。
這種氣息，有種大徹大悟後的灑脫，竟然在他身邊周圍隱隱匯聚出了一道道劍道氣息！
他的長髮隨風飄揚，沒有可以的控制操縱，他身邊的劍氣就威懾驚人。
轟！
柳生宗矩身體周圍忽然狂風氣流涌動，將他的長袍吹脹得鼓起來，讓本來站在他身邊的獅王和奧維利亞忽然感覺到了一股不小的威壓，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這是……”獅王和奧維利亞都睜大了眼睛，充滿驚訝。
他們很明顯的感覺到柳生宗矩的氣息在急劇的快速變強，不管是劍道威壓還是他本身的內勁，都在不停的增長。
這個居合拔刀術的第一高手，島國當代‘唯一劍豪’，竟然在這時候突破了！
當然，他突破並不是馬上就能跨入到先天罡勁層次，只是說他現在已經找到了這條路，已經摸到了這個門檻，已經徹底領悟通了。接下來他只需要閉關靜心修煉一段時間，那麼必定很快就可以真正的突破到先天罡勁層次！
獅王和奧維利亞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所以在旁邊看着是又驚訝又羨慕。
從丹勁層次跨入先天，只需要一步。
可是這小小的一步，卻宛如天塹，想要跨過去無比困難，很多丹勁高手卡在這裡，終其一輩子或許也跨不過去，尋找不到這個機緣。
柳生宗矩這時候能夠找到契機，簡直就是走了大運。
獅王和奧維利亞兩人，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悟到。
不過他們兩人不知道的是，柳生宗矩此時對於自己的突破卻並不是那麼在意，也一點都不開心。要是能夠換回青木莜雪，這個契機他不要也罷。
他寧願不要這個契機！
這時候蔣飛站在冢原卜傳屍體前面，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梵天，還在暗暗可惜呢。
要是青龍下手不那麼狠，沒有一槍將梵天捅死，只是將他重傷，留着一口氣來給他吸收內勁，蔣飛現在的北冥神功修爲肯定可以暴漲十年以上的。
到時候，他離北冥神功第三層大圓滿的境界。就不算多遠了。
而只有北冥神功跨入第三層大圓滿的境界，他才能算是達到了‘先天’的境界。
當然，蔣飛的先天，和現實生活中一般的武林高手的先天境界。肯定是有很大不同的，實力也會有大幅度的提升。
根據蔣飛推測，他現在就已經擁有了先天罡勁外罡頂尖的實力，要是他將北冥神功大圓滿，那麼他的實力必定就是先天罡勁內罡的層次。可以和他的便宜師傅玄機子媲美了！
而那時候的自己，或許纔是真正的可以探尋下一步的路吧？
這一條路，是他便宜師傅玄機子現在苦苦探尋，卻沒有找到什麼線索，不知道該怎麼走的路——————破碎虛空！
“真是可惜啊。”蔣飛在心裡唸叨道，以後再去哪裡找這麼好的‘經驗怪’來吸收經驗。
就在他這麼遺憾的唸叨着的時候，忽然也被柳生宗矩突破時的動靜所驚動，頓時睜大眼睛回過頭看了過去。
這個他放養的島國劍豪，竟然要跨入到先天層次了？
一旦突破到先天層次，對於他來說吸收內力。就大大的提升了轉換率，可以增長的內力年份也就更多……
這讓蔣飛本來考慮着可以放着過柳生宗矩一馬的念頭，頓時又動搖了。
丹勁層次的高手，就算給蔣飛吸收內勁，按照一比五的轉換率來說，頂多也就能夠轉換個五六年。而當突破到了先天剛勁層次，轉換的年份可就是直接翻倍，十年以上都是稀鬆平常啊！
十年苦修……
蔣飛眼神有些發亮的看着柳生宗矩。
約莫等了三分鐘左右，閉着眼睛的柳生宗矩就睜開了眼睛，同時他身上的氣息也就跟着大變樣。很明顯的改變、提升了很多！
他現在雖然還不是先天高手，但是已經有了某一點先天高手的樣子了，他現在的狀態，可以說是一隻腳已經踏入了先天層次。他或許還不能夠施展先天高手所特有的罡氣。但是他的實力也絕對提升了一大截，已經能夠壓制住獅王、奧維利亞這種丹勁巔峰高手了。
不過，突破後的柳生宗矩眼中並沒有什麼高興，有的仍然只是傷感與落寞，並無興奮。
畢竟突破這種‘小事’，和青木莜雪比起來。真的不算什麼啊。反而是獅王和奧維利亞，眼神很是複雜，勉強說了句‘恭喜’之類的話語。
蔣飛也走過去，也笑着說道：“恭喜，現在你已經算是一隻腳跨入先天罡勁層次。再修煉十天半個月，就必定完全突破。”
柳生宗矩看了一眼蔣飛，搖頭說道：“突破又有什麼用？前一段時間，我倒是在心裡想過，我或許要是跨入了先天罡勁層次，在和你進行決戰的時候，我可能會扭轉戰局，反敗爲勝。現在看來，就算我完全突破了，也照樣不是你的對手。”
事實還真是這樣。
今天之前的蔣飛實力就已經跨入了先天高手的門檻，要是運用北冥神功，更是可以壓制住冢原卜傳這種層次的高手。現在他內勁在增長二十年，實力再進一步，已經達到了青龍層次，柳生宗矩就算跨入先天高手層次，在蔣飛面前也照樣無用……
蔣飛嘴角左邊勾了勾，同時左眼眨了眨，沒有反駁。
柳生宗矩也沒等他說什麼，就正色說道：“還沒有問你今天來找我，是爲了什麼事情。是爲了半年之約？”
蔣飛沒有講明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是爲了什麼，但是他卻是和柳生宗矩侄女柳生千夏一起來的，顯然目的是爲了找柳生宗矩而來，而不是爲了找青龍等人。
“這個……”蔣飛沉吟了一下，說道：“還真不是。我這次找你來，是另有一件事。”
很快，蔣飛就講明瞭自己的來意，是爲了柳雲朵而來。
柳雲朵過兩天，就要登門挑戰柳生宗矩，她的目標是要敗盡島國劍道界，然後替她父親討回一個公道，如果贏不了柳生宗矩，她爲父報仇自然也就完不成。
“你想讓我敗給柳雲朵？”柳生宗矩問道。
蔣飛點頭。
“對不起，我做不到。”柳生宗矩斷然拒絕。
“如果只是關乎我個人的榮譽，敗給她我不會介意什麼。但是這小姑娘的目標，是想來敗盡日本劍道，挑戰整個島國劍道。她之前已經連續勝了好幾名劍道界頂尖高手，到了我這裡是最後一個，那麼我代表的就是整個島國劍道界的榮譽！我不可能拿整個島國劍道界的榮譽去隨意輸贏。她只要來挑戰我，我必定全力以赴。當然，她之前沒有殺人，我和她比試，我也肯定不會殺她。”
“如果我要是說，你只要敗給了她，我就可以取消我們的半年之約呢？”蔣飛眯了眯眼睛，問道。
“我的回答也是一樣。”柳生宗矩淡淡地回答，但是語氣之中卻透露着一股不容置否的意味，這就像是他修煉的劍道信念一樣，不容許自己後退半分。
蔣飛終於皺了皺眉。
想了半響，本來微微眯着的眼睛猛地睜開，透露出一股殺氣，說道：“如果柳雲朵敗給你，那麼我就替她完成她的心願，開始逐一挑戰島國劍道界各大門派的高手，並且比她挑戰得更多更詳細，最後連你也一起，將整個島國劍道界也完全敗盡！又當如何？”
柳生宗矩也一樣沒有任何的猶豫，理所當然地道：“那隨你的便，這是你的權利。我作爲島國劍道界的一份子，到時候肯定也會奮力和你一戰，最後實力不濟輸了也是應當的。我島國劍道界受此一敗後，應當會涌現無數的有志之士、優秀晚輩，銘記這次的教訓，在以後的修煉中更加刻苦。”
蔣飛啞然失笑，有些搞不懂的問道：“那你何不該直接敗給柳雲朵，不也一樣？柳雲朵不打敗你，我就會打敗你。”
柳生宗矩凜然道：“當然不一樣！劍道修煉，是寧願站着生，也不遠跪着死。島國劍道界現在越來越衰敗，但是最基本的信念還是有的。我這條命死不足惜，敗給你那是我實力不濟，我又豈會因爲貪生怕死，故意輸掉劍道的尊嚴？”
【靠！起點這吃屎一樣的後臺，更新卡了我十分鐘！硬生生給我拖到了十二點！
六百全勤沒了！真是想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