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爲生死,若是談論生死之力,楚葉的感悟,莫過於最爲深刻了。
他的一生,經歷的生生死死,大災大難,悲歡離合,多不勝數。
從一開始的楚葉滅亡,那乃是心死,心的死亡,也是根死。
直到了數百年之後,唯一的兄弟,楊浩之死,以死亡之力,讓他講生死感悟的更加深刻。
這生生死死,說不明白,記得有一本書之中寫到,生活,活着便是生,死去,去了便是死。
廟宇雨夜,書生忘語曾經點化與他,以雨水的一聲,從天上落在底下,那便是一生,生死有始有終,便也是因果。
如同,種子埋在泥土之中,或許數個月的時間,由一開始的發芽出土,到最終的枝繁葉茂,到了最後的秋風黃暉,到了最終的落葉歸根,這也是生死。
一山更有一山高,一座山的出現,一座山的消失,這也是生死。
佛家之中有言,一滴水,其內也有萬千生命,若是明白了,便是知曉了其生死,每次喝水之前,都要念往生咒,即便如此,也只是以輪迴奇說,自圓其說罷了!
楚葉緩緩地寫着,腦海之中,完全是一片空明,似乎他完全融入在這一片天地之內,他發現,附近的所有人,在他們身上都有一團火焰,那是靈魂之火。
年輕人的火焰,乃是明亮無比,而中年人的則是較爲削弱,到了老年,已經是油盡燈枯。
楚葉慢慢地看去,他看到了很多奇妙的東西,看到了裡邊的小草小花,吐露嫩芽,看到了牆上的昆蟲,脫皮納新,看到了年幼的孩童,呱呱落地,看到了老年人,油盡燈枯,死亡離去。
這一切的感悟,使得楚葉構建的這個世界,突然之間的,便出現了奇異的力量,那是一絲輪迴,那是包含了生死的力量。
考官緩緩地走動,看着考生們的試卷,有的搖頭,有的則是點頭,當他看到楚葉的試卷之時,目光頓時皺起,看了許久,帶着一臉氣憤之色離去。
在楚葉的試卷之上,他什麼也沒看到,一片空白。
時間,剩餘的不多了,楚葉拿起筆,在試卷紙上,不停地畫動,這一幕,被考官看到,卻是搖搖頭,因爲楚葉的手看似在動,實際上,和一開始一樣,根本沒有寫什麼東西。
“未知生,焉知死,何爲生,何爲死?活着的時候,人們總是在苦苦追尋人生的真相,我們從何處來,又因何而去?我們到底爲什麼而活着?臨死的時候,才知道死亡纔是人生的終究目標,人生最大的答案,其實就是不可避免的死亡。”
“死亡,不可避免,或者其實就是走向死亡的過程。”
“每一個人的活着,總是一出生就開始思考這個人生的終究命題,直到生命終究之時,方纔停止這種無休止的思考。”
“死了,便是什麼都沒有了,死則忘,忘,則亡。死亡便是看得見軀體,弗蘭德是摸的着的肉身,遊走的是看不見的靈魂,永生的是摸不着的思想。”
“思想意識的喪失就意味着死亡,如果我們那一天失憶了,再也沒有了思考能力,那個時候,便是死亡了,活着,也沒有了任何意義。”
楚葉口中喃喃,繼續道:“上帝之手,總是在背後操控者命運紙牌,結局一定,凡人無從知曉,每天都在爲破解生活的答案勞碌奔波,浮生空自忙,何處是歸鄉?”
“高人,總是能夠跳出三界之外,超脫生死,俯視蒼生,笑看人間愛恨情仇,喜怒哀樂,悲歡離合,任他雲捲雲舒,花開花落,凡人如我總是糾纏於世間瑣事之中,困惑的已難以自拔,於是總是仰頭問蒼天,蒼天卻無語,風起雲停,雲聚雲散,總是千年不變。”
“這世事如棋,不下才是真高手,人生似罐,打破方見真空,人生之所以煩惱,是因爲畢一生之力去參透,我們對於生死還是看不透,看不破,看不開!”
“死亡無可避免,活着其實就是走向死亡的過程,人生之路,看似漫長,但是危機卻是很多,這就是命運無常。”
楚葉口中喃喃自語,眼睛驀然睜開,拿起的筆,卻又在瞬間放下了,看着手中的紙張許久,喃喃道:“先前所念的,真的就是生死?”
“爲何這生死,雖然是我念出,但是卻完全不符合意思,我的生死,不是這樣,也不允許是這樣。”
他眼睛一瞪,驀然拿起筆,蘸了墨水,用蒼勁有力的字,寫道:“有人說的活着,就是走向死亡的過程,我的生死,並非如此!”
隨後,他拿起筆,在最後寫上,“生死,便是不信,不屈,不認!我便是不信生死,不屈生死,不認輪迴!”
他的意思,恐怕只有他自己明白,寫完之後,楚葉驀然轉身,扭頭離去自始至終,沒有多寫一句,沒有多說一句。
考官看到楚葉隨意寫了幾個字便轉身離去,露出一絲詫異,想起之前楚葉的所作所爲,心中沒有任何的期待,他不相信,楚葉能夠寫出什麼好的東西來。
沉吟之中,他緩緩地走過去,拿起那試卷,一看之下,頓時面色大變,一甩手,直接離去。
榜單公佈的結果,乃是七天以後,這一日,詹臺月兒從集市歸來,做好了飯,兩人坐在一起。
“楚大哥,沒事,沒考上很正常,下一次努力就是了,實在不行,我們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只要有你在,怎麼樣都很幸福。”
楚葉看着詹臺月兒,露出幸福的笑容,說道:“月兒,跟着我,讓你受苦了!”
“沒事的,和楚大哥在一起,月兒很幸福!”
楚葉呵呵一笑,抓緊了她的手。
時間流逝,第三日,一大早,楚葉的家門口,一片此爭吵,旋即很多人涌了進來,帶頭之人,手中拿着一張畫像,看了一眼,道:“就是此人,帶走!”
頓時,許多人將楚葉抓起,便向外走,楚葉面色不變,詹臺月兒連忙走出,道:“各位兵大哥,我家楚大哥怎麼了,你們爲什麼要抓他?”
“哼,他考試之上,大言不慚,妄論生死,反駁了當朝大儒的話,更是讓當朝大儒的書籍,受到了質疑,所以,此人犯了重罪,需要帶回去處置!”
“怎麼會這樣……”詹臺月兒慌神,連忙走上去,道:“這,這是不是弄錯了?”
大儒,乃是當今朝代,最受人尊敬的人,當代大儒,名爲儒蘇,即便是皇帝,也要禮讓三分。
招惹了大儒,而且言論有辱大儒的書籍,這可是重罪。
楚葉笑了笑,道:“月兒,我不會有事的,等我回去!”
說完,和官兵一起,向着大儒府衙走去,不多時,便來到了大儒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