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牛萬鈞看到金光禪師、許乾和陳奕璋依次進入,漫不經心道:“你們就是擅殺我守衛,打傷我黑球大將的人?”看他那樣子還真有點國王的氣派,如果不是身上的煞氣改變不了,許乾還真以爲他跟之前被自己痛揍的那個牛萬鈞不是同一人呢!
“大王,就是那兩個小子,把我的腿都給打折了,您可要給我做主啊!”之前逃走的那名鼠妖,又幻化成矮胖子的模樣,伏在大殿當中,痛哭流涕。
牛萬鈞哼了一聲道:“豈有此理,來啊,給我將他們綁了!”
衆人齊聲道:“大王英明!”
許乾望着屋內詭異的場景,忍不住哈哈大笑。牛萬鈞怒目而視道:“你笑什麼?”
許乾又哈哈笑了好一陣,才忍住笑說道:“我想起一句話,叫螞蟻緣槐誇大國,蚍蜉撼樹談何易。一幫老鼠,猥瑣苟且,居然也能稱王稱霸,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金光禪師在旁低頭口唸佛號道:“這麼一幫骯髒卑劣的鼠妖,也能混跡人類當中,真是可悲可嘆!”
那陳奕璋望着眼前這一幕,卻沒有太多的感慨,反而覺得很新奇。原來這世界真的並不像主流媒體宣傳的那樣,還有這麼多匪夷所思的存在。如果不是出來行走江湖,哪有機會看到這些!
那些鼠妖卻感到了極大的羞辱,齊聲道:“膽大、大膽,膽大包天!”
“大王,我提議一起咬死他們!”一個留着兩撇鬍子的人站出來,揮着胳膊說道。
牛萬鈞輕描淡寫的點了點頭,道:“準了,就賞給孩兒們當宵夜吧!”
“吱吱吱吱!”整個倉庫裡忽然發出整齊的尖叫聲,只見那些原本在兩旁坐着的黑衣人,有的脫掉衣服,有的身形急劇膨脹。最後全都化成老鼠,小的大如狗,大的似狗熊。
不光是屋內這些,在房間的四角,居然各有地洞。老鼠如潮水般從中涌出,幾乎瞬間就把屋內的空地湮沒。許乾三人被困在一個兩米見方的包圍圈中,四周全是老鼠的眼睛,磨牙的聲音,都不用去打,單單這一場景,就如以讓人頭皮發麻,心生寒意。
那牛萬鈞自寶座上起來,揹着手踱了兩步,道:“人類,你們現在要是肯下跪投降本大王的話,我可以考慮給你們留一具全屍!”
金光禪師大呵一聲道:“妖孽受死!”但聽得“嗤嗤”破空聲響,三顆念珠幾乎在一瞬間彈出,直奔牛萬鈞的上中下三路。
他嚇得媽呀一聲坐在地上,居然堪堪躲過金光禪師那致命的一擊。卻還不住地呼喊,“護駕,護駕!”倒不負膽小如鼠的美名!
幾個如狗熊般大小的老鼠護在牛萬鈞身前,其他的則吱吱亂叫,向三人身前猛衝。金光禪師手拿禪杖,一杖將一隻牛犢大小的老鼠打飛,卻有更多的老鼠猛衝上來,張嘴在他的腿上就咬。
那陳奕璋自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看那樣式,跟許乾
自麻衣門二師兄手中得到的很像,估計是本門的法器!雖然匕首十分鋒利,削鐵如泥,奈何殺傷力範圍太小,一時間也是狼狽不堪。
許乾手中一杆桃木杖上下翻飛,痛打眼前瘋狂進攻的老鼠,他倒是有大規模殺傷性法術,卻根本騰不出手去施展,也是險象環生。
“許乾,我來了!”正在三人陷入危機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倉庫門口喊道,正是張雨薇。
許乾沒進糧庫之前,給張雨薇發過信息,讓她跟飯店老闆把事情了了之後,就趕過來。他知道老鼠的繁殖能力驚人,在南贍部洲的時候就知道,別的妖物可能是獨自一個,但鼠妖往往一大羣,其中更是有鼠王存在。
對付這樣的精怪,最好就是用大規模殺傷性法器,而放在張雨薇手中的紅蓮葫蘆,就是最好的選擇。
張雨薇將葫蘆揚起,用手在葫蘆底下一拍,只見那葫蘆嘴中噴出紅色的妖豔火苗。起初並不大,可沾到眼前的一隻如老母豬大小的老鼠時,瞬間劇烈燃燒起來。那老鼠疼的吱吱亂叫,便往鼠羣裡鑽。
不過片刻功夫,這紅蓮業火竟是一傳十十傳百,在那些老鼠中蔓延開來。也有老鼠奔許乾三人身上撲來,好在三人雖有私心,卻沒什麼罪孽。紅蓮業火只是燒着了點衣服,輕輕一撲便滅了!
這時整個倉庫內已經成了一片火海,最糟糕的是,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烤肉的味道。雖然也有肉香,卻令人聞之慾嘔!
許乾三人趕忙來到倉庫門口,看着那麼些老鼠狼奔豕突,打滾哀嚎,卻無法將身上的火撲滅半點。
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倉庫中的鼠妖已經被燒的盡爲灰燼,落在地上的灰竟有一寸多厚。而倉庫中擺放的椅子等物件,卻是完好無損。至於那鼠王牛萬鈞,卻沒了蹤跡,十有八九是在大火中燒死了!
雖然這火沒有燒到倉庫,更沒有燒到外面,但畢竟剛纔紅光大起,肉香四溢。順風飄到遠處,難免被人察覺。許乾略顯焦急道:“那王座下面,很可能是鼠妖的藏寶之地,咱們下去瞧瞧!”
金光禪師和陳奕璋都沒有異議,四個人來到那高臺的王座邊上。這個所謂的王座其實只是個大紅木椅子,後面有一塊木板半搭着洞口。
許乾笑道:“只怕有鼠妖逃到下面,十有八九就是那牛萬鈞!”
金光禪師向地下望了望,道:“應該錯不了,咱麼追上去瞧瞧!”
四個人當中,張雨薇的小書包中有手電,其餘三人都是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的應用。照着腳下的路,進入地洞之中。
臺階很深,下了大約有三米多,纔是可供行走的通道。這通道並不寬敞,高度也很矮,許乾等人要躬着身子前行。大約走了好幾里路,前面終於豁然開朗,向四周一照,居然是一個小廣場般的存在。
廣場當中是個兩米多高的高臺,上面也有個座位,用玉石雕刻而成
的。牛萬鈞仰靠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四個人小心翼翼地走上高臺,那牛萬鈞也沒什麼反應。
“他究竟怎麼了,難道紅蓮業火也沒能燒死他?”張雨薇心中納悶,伸手在他胳膊上輕輕一碰,那牛萬鈞的身子卻頃刻間化成灰燼,閃落在王座上。
“啊!”張雨薇嚇了一跳,許乾忙把她攬在懷中,道:“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別怕!”
陳奕璋道:“是啊,從現在看,這夥鼠妖已經被我們消滅殆盡了!只是不知道他們當中到底有多少混入人類當中,要是有太多人消失,只怕會很麻煩!”
許乾笑道:“沒事,禪師肯定有辦法跟這裡的警方把事情說清楚吧?”
金光禪師搖頭嘆道:“只是少不了要費一番口舌!”
陳奕璋望着金光禪師,哦了一聲,心中已經大致知道他的身份了。華夏玄學理事會除了統攝國內玄門,也處理地方上發生的靈異事件,這種事正在他們的業務範疇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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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下了高臺,拿手電向四周望去,見有很多通道入口,卻不知要通向哪裡!
許乾道:“禪師,這裡有這麼多入口,咱們試着走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幫老鼠藏的寶藏,不管有沒有,天亮之前,咱們都要離開這裡!”
金光禪師和陳奕璋都沒什麼異議,倆人也不是什麼故作清高的人,誰都知道有錢比沒錢好。當下各自分開,找一個通道入口走了進去。
許乾和張雨薇自然不會分開,兩人打算走同一條路。可這裡的通道入口實在是太多了,兩個人也不知道該選哪一個!
“我覺得這種情況,咱們想找到鼠妖的寶藏簡直是大海撈針,這通道入口有幾十條,也不知道這些洞口會通向哪裡,除非像咱們來時的路口那樣好找纔有機會!”張雨薇抱怨道。
許乾心中卻豁然開朗,道:“你說的有道理,這幫老鼠的寶藏,很可能就在這高臺之內!”
“在這高臺裡?”
“不錯!”許乾說罷,快步走上高臺,金光禪師和陳奕璋隨時都有可能回來,他必須快些找到寶藏的位置。
許乾在王座底下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機關的所在。張雨薇跟過來,用手電照了照四周道:“會不會不在這裡?”
許乾卻想起世界名著中《歐也妮葛朗臺》中的一個情節,老吝嗇鬼葛朗臺要死的時候,看到神父手中的鍍金十字架,居然伸手要去拿,結果這個動作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因此而斷氣。
這個牛萬鈞,也就是所謂的鼠王,貪婪成性,在他臨死之前最想做的事情,肯定是再看一眼他的財寶。那麼他所坐的這個王座,肯定跟寶藏的入口有關。
想到這裡,許乾輕輕地吹了吹王座上的骨灰,坐在上面。左右晃了晃,發現王座似乎能動。他腳下用力一蹬,只見那王座旋轉一百八十度,而在他的腳下,豁然出現一個入口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