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星那句亦真亦假的話,杜明義父子兩人的心中都泛起一股寒意。杜興康急忙點頭髮表決心:“周先生,你放心,我絕不會叫出聲來的,我一定會忍住的。”
聽到終身殘疾四個字,杜興康早就忘記這條腿是周星給打斷了,此刻杜興康的腦海裡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待會治療的時候,不管多痛,打死也不叫出聲來。
杜明義則急忙對周星說道:“周先生,請等等,我去外面弄條幹淨的毛巾來給我兒子咬住。”說完,杜明義就飛快的跑出了房間。
不大一會功夫,杜明義就氣喘吁吁的拿着一條毛巾跑了進來,直接走到杜興康的牀前,說道:“興康,待會實在要是忍不住就咬住這條毛巾,知道不?千萬不能叫出聲來,就算再痛也要給我忍住,聽見沒?”
杜興康點頭說道:“爸,我都知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該怎麼辦。爸,你就放心吧,就算割肉刮骨那般痛,我也會忍住的。”
聽着杜興康父子倆的談話,周星心裡就一陣暗喜:“哼,要不是你們父子倆惹了帥哥我,我也不會這般對待。”
“杜大少爺,既然你準備好了,那我就開始了。”周星說着就拿着針做要紮下去的姿勢。
杜興康看到周星手中那刺眼的一陣,就彷彿看到黑森森的槍口在對準自己,心裡就拔涼拔涼的。
“開,開始吧!”杜興康打着結巴說道。杜明義也站一旁,憐愛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周星也不再跟杜興康他們父子廢話,直接下針了。第一針紮下去,杜興康只感覺自己的腿被螞蟻咬了一口似的,沒什麼疼痛感。
第二針、第三針還是和第一針一樣,沒什麼疼痛感。杜興康見到周星連施三針,都只是像螞蟻咬了一口似的,根本不怎麼疼。杜興康心裡就認爲周星口中的有些疼痛就是這樣,這樣一想,杜興康一臉緊張的表情突然就放鬆了下來。
周星把杜興康的表情全都看在眼裡,見到杜興康一臉輕鬆,心中一喜:“奶奶的,老子叫你一臉輕鬆,待會就要你痛的哭爹喊娘。”
見到杜興康的臉色由緊張變成輕鬆,周星的腦海中突然想起讀小學時老師給他們講的一個故事,和杜興康現在的表現很是相識,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故事是這樣的:話說有個財主,財主有個兒子到了該讀書的年紀了,就請了一個先生來教他兒子。那個先生第一天就教財主的兒子“一”字,財主的兒子感覺很簡單。第二天先生教了財主的兒子學習“二”字,先生走後,財主的兒子就跑到財主的屋子跟財主說,其實讀書寫字一點也不難。財主就問他兒子,學了兩天學到什麼了。
財主的兒子高興的說學到了“一、二”兩字,並且說,明天先生教的“三”字肯定是三橫。財主是個目不識丁的人,一聽自己的兒子這般聰明,高興壞了。
第二天,先生果然教了財主的兒子學習“三”字,而且“三”字果然如財主的兒子所言就是三橫。見到這裡,財主的兒子就向財主建議,不要請教書先生了,因爲財主的兒子認爲以此類推,“四”字就是四橫,“五”字就是五橫。
財主本來就是個鐵公雞,請教書先生要花錢,現在一見自己的兒子如此的聰明,立馬就答應了他兒子的要求,辭退了教書先生。
這天,財主過四十大壽,突然想起那個教書先生,畢竟教我自己的兒子三天,所謂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所以,財主決定也給那個教書先生一張請柬。
財主的兒子自告奮勇說給教書先生的這張請柬他來寫,財主答應了。可當財主的兒子知道教書先生的名字時,財主的兒子傻眼了,因爲這教書先生叫萬百千。
按照財主兒子的思路,這光一個“萬”字,就要寫一萬橫。一開始,財主的兒子一筆一橫的寫,寫了半個小時,才寫了不到一千橫,財主的兒子覺得這樣不行。於是,財主的兒子找來梳子沾上墨,在紙上猛劃,寫完一張又一張。
財主的兒子將萬百千這個名字寫完,足足花了八九個小時,耗費了二十多張紙。
現在杜興康見到周星的前三針不同,就自作聰明的誤以爲接下來扎針也不會痛,這不是和那個財主的兒子一樣的自以爲是。
“啊!疼死……”杜興康突然感覺自己的腿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大叫起來,可剛喊出口,就想起周星跟他說過的話,立馬用手捂住嘴巴,牙齒緊咬,眉頭深鎖,臉上痛苦的表情不言而喻。
杜明義聽到自己兒子的叫喊,差點心臟病復發,就怕自己兒子的叫喊影響了周星下針的方位,扎錯了,那樣他杜明義的兒子就要終身殘廢了。
杜明義本想開口詢問周星有沒有受到影響扎錯針,可一想到周星說過的話,杜明義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着急在一旁站着。
杜興康痛的臉色慘白,鬢角的頭髮都溼了。杜興康有氣無力的將放在一旁的毛巾塞進了自己的嘴巴,以防下次疼痛的時候叫出聲來。
接下來的幾針,又都不疼,就在杜興康警惕心放鬆的時候,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這才幸虧杜興康早有準備,嘴巴里咬着毛巾沒有叫出聲來。
杜興康使勁的咬着毛巾,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以此來減輕腳上傳來的疼痛。
半個小時候後,周星終於是扎完最後一針。此時的杜興康早已經是面如白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周星假裝用手揉了一下眼睛,然後站了起來。杜明義本想立馬詢問自己的兒子怎麼樣了?可當看見周星站了起來,笑着向周星說道:“周先生,辛苦你了。”
周星搖了搖手說道:“不辛苦,不辛苦,就是眼睛有點累,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其實周星的眼睛壓根就沒事,只是這樣一說,方能顯示出自己在治療的過程中聚精會神,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杜明義向周星打完招呼後,立馬走到杜興康的跟前,關心的問道:“興康,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杜興康有氣無力的搖了下頭,微弱的說道:“爸,我沒事,就是累。”也難怪,就算杜興康是梁山好漢,半個小時之內有好幾次鑽心的痛,也會被痛的筋疲力盡,一副快要去見閻王的樣子。
“杜老闆,你們父子慢慢聊,我先走了。”周星說道。
“周先生,我開車送你吧!”說着站起了身,對着杜興康說道:“興康,你先休息一會。爸開車去送周先生,很快就回來。”
既然有人願意開車送自己,周星也樂得如此,說道:“既然這樣,那就麻煩杜老闆了。”
“不麻煩,不麻煩。”杜明義一臉笑容的說道。沒辦法,誰叫杜明義的兒子的腿還需要周星,正所謂有求於人,就要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