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幾乎是笑着把那塊烤肉吃進肚子裡的,他覺得那應該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一塊烤肉。
就在極光以爲,他會這樣抱着阿誰小正太一起經過漫長的歲月,等到他再次長到成年期的時候,又一次危險過後,阿誰重傷,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他和九炎一起進入五色神石的空間養傷,而自己,則留在外面與主人一起對抗忽然爆發的災難。
先是獸潮,再是血族,這些內部的災難還沒有完結,九天十地的許多其他界域,竟然對五行界發起了圍攻。
極光的日子只剩下無窮的殺戳,閒下來的時候想想,也幸好阿誰陷入重傷昏迷之中,不然的話,看着一個小正太與在殺來殺去,還不是什麼美好的畫面。
雖然他們心裡都知道阿誰是上古神獸,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無害,可是架不住他的形象太有欺騙性,會讓人生出一種讓小孩上戰場的罪惡感。
五行界與諸界的大戰以一種讓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結束,主人也失蹤了。
身爲主人的靈獸,極光知道主人並沒有死,但是,他卻不知道主人到底在哪個地方,契約上傳來的感知四面八方,好像主人落在這個宇宙的每一個角落。
極光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不是自己的感知出了錯,就是其中出了什麼他不知道的原因,因爲沒有人,會同時出現在九天十地的每個角落。
大家都在近乎瘋狂的尋找着主人,北流光更是沒日沒夜,幾乎發狂。
他好多次都發現北流光一個人在沒人的地方偷偷的流眼淚,其實不止北流光,就連他自己,又何嘗不是經常跑到無人的地方流眼淚。
除了想知道主人的下落,他還掛念着阿誰的消息。
雖然知道五色神石身爲承載天道的存在,不會那麼容易就受到損傷,可是主人都受傷了,身爲主人的法寶,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到牽連。
而在五色神石裡面養傷的阿誰,會不會因此傷得更重了?
他們一起長大,一起同生共死,感情早就比其他人來得深厚,就連天生帶有的血脈壓制,妖獸與神獸之間不可跨越的鴻溝,也都在成長的過程中模糊了。
極光揣揣不安,九天十地卻找不出來關於主人的半點消息。
主人就像是從這個世界忽然消失了,極光甚至有種預感,如果主人自己不出現,那這個世上,就沒有人能找到主人的行蹤。
唯一的好消息,大約就是主人並沒有隕落。
幸福總是來得很突然,就在大家都快要絕望的時候,主人回來了。
他忽然間無比清楚的感受到主人的氣息,就在五行界的上空,與主人一起的,還的阿誰與九炎的氣息。
極光瘋了似的往五行界的上空跑,然後,他就看見一隻羽冠華麗的白色大鳥落於天邊,主人安坐於他的背上,身邊是一個氣勢凜冽的紫袍男子。
北流光比他來得更快,搶先一步把主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這種時候,極光當然不會這麼沒眼色,去打擾主人和北流光之間的親近。
何況,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有自己想念的神獸在面前。
極光對上白色五行神鳥兩隻烏溜溜的眼睛:“阿誰!”
歡喜像是潮水,止也止不住的從心底漫延出來,他飛快的跑過去,像是以往那般伸手,用力揉了揉阿誰的腦袋:“阿誰,歡迎回來。”
極光有時候覺得,阿誰長大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就好比他還是小正太的時候,最喜歡自己揉他的腦袋,可是現在,他卻用力甩了甩脖子,想要把極光的手甩開,大怒道:“不要隨便摸我的腦袋,你這個笨蛋!”
他那麼彆扭,總還是帶着小時候幾分影子,極光笑得眼睛都彎了,一直壓在心底的害怕直到這個時候纔像是流水一樣流走了。
他一把摟過阿誰的脖子,落在他腦袋上的手揉得更加用力了,像是要把他頭上的翎毛弄掉了幾根才安心。
他竟敢在神鳥頭上動土,阿誰大怒,一翅膀向他扇過來,結果忘了主人還坐在他身上,差點把主人給掀下來。
北流光趁這個機會把主人抱走了。
阿誰對着他喊:“你鬆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極光卻變本加厲,用力摟着阿誰雪白的脖子不鬆手,揉着他的腦袋更用力了,嘴裡吐出兩個字:“不放!”
阿誰和他打成一團,可是他卻知道,阿誰雖然嘴上說得兇,卻並沒有盡力。
不然的話,只要把他身上神獸獨有的威壓釋放出來,極光根本不用跟他打,直接就被壓制了,連反抗的心也生不起來。
因爲主人的迴歸,五行界諸人都趕過來了,他們只問了一句主人的下落,阿誰就不耐煩應付他們,把自己給捲走了。
極光心想,他在阿誰心裡果然是不同的,他避開了那麼多人,卻把自己一起捲走了。
想到這裡,極光底氣更足了,直接不怕死的往阿誰身上撲,想要揪他幾根羽毛下來,這可是白色五行神鳥的羽毛啊。
高貴華麗的白色大鳥鄙視的看着他,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打算,嫌棄道:“極光,你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
他說着翅膀一扇,把個極光翅得一連翻了好幾個跟頭還止不住,好不容易止住了勢頭,已經連阿誰的影子都看不見了,可見這一下用力之大。
然而極光身上卻是連半分傷痕都沒有。
他一骨碌爬起來,嘿嘿的笑,直接現出了太古雷狼的本體,又向着阿誰的方向跑去。
這一處應該是阿誰新開闢出來的空間,裡面乾乾淨淨,除了他們兩個人,什麼都沒有,極光可以一下子就分辨出的氣息在哪個方向,並不怕跑錯了。
果然他跑了一段路之後,就看到阿誰的身影出現在正前方。
極光根本連停頓都沒有,就這麼全速衝了過去,“嗷嗚”一聲,再次向阿誰伸出爪子。
阿誰同樣毫不猶豫的一扇翅膀,再次將極光扇得看不見蹤影。
就這樣周而復始,兩個都像是不知道疲累一般,如同小的時候那樣,盡情的打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