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的問題讓騰子嶽一下子嚴肅起來,身爲太一仙門的掌門,他自然知道許多其他修士不知道的宗門秘辛。
比如這九天城的事情,就是其中之一。
騰子嶽鄭重道:“區別就在於,九天城的中樞已經丟失!”
什麼?
秦明月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騰子嶽看着她無比震驚的表情說道:“說起來,我當時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反應也是與秦師妹一樣的。”
秦明月拋出一連串問題:“九天城的中樞是怎麼丟失的?是什麼時候丟失的?這樣的話,豈不是說九天城的真正控制權,並沒有在我們太一仙門手裡?”
“可那我們鎮守九天城的弟子,不是說可以在幾息之間就把九天城完全控制在手裡嗎?怎麼會失去了九天城的中樞?”
騰子嶽搖頭道:“其實,也不能說九天城的中樞丟了。”
“我們只知道,這個上樞一定在九天城裡,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太一仙門的人已經沒有一個知道哪裡纔是九天城真正的中樞。”
“我們鎮守九天城的弟子,確實能夠在幾息之間控制住九天城,但是,那是在沒有人控制住九天城中樞的情況下,如果有人找到九天城的中樞並且控制它,那麼,我們就會失去對九天城的所有掌控。”
“宗門也是因爲知道這件事情的危害,可是這種事情當然不能張揚出去,所以,只好多次發佈守護九天城中樞的任務。”
“只是幾千年來,沒有人能確切找到九天城的中樞在哪裡,這個任務也從來沒有人可以完成,難度極別不斷提升,於是到最後成了宗門保留任務。”
“隨着時間的推移,九天城一直風平浪靜,甚至宗門都覺得九天城的中樞,找得到和找不到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反正九天城一直在我們手裡。”
“於是,這件事情漸漸擱下,如果不是今天你來問起,還不知道要多久以後,纔會有人想到這頭上來。”
秦明月想到寒無極一系列的反常行爲,不由對騰子嶽道:“掌門師兄還記得我當年讓宗門注意的那個太嶽峰弟子嗎?”
騰子嶽愣了一下,纔想起她說的是誰:“你是說太嶽峰的寒無極?”他的神情十分的嚴肅起來:“這件事與他有什麼關係??”
“目前還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和他有關,”秦明月道:“不過,他最近接下了駐守九天城的任務,但是行爲卻有些反常。”
因爲寒無極這麼多年來一直中規中矩的修煉,尊敬師長,友愛同門,自從和秦明月在陣法上比試過一場之後,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個樣,原本的倨傲也不見了蹤影,是以這麼多年下來,宗門早就對他放鬆了警惕。
此時秦明月這麼說,騰子嶽差點老臉一紅,忙問道:“他做了什麼?”
秦明月道:“到處收購丹藥符篆法寶,數量之大,品階之高,足以對一個小宗門構成威脅。而據我所知,鎮守九天城的弟子,一貫不需要大量準備這些東西。”
騰子嶽大吃一驚:“他這是要幹什麼?不行,我這就讓庶務堂取消他的任務。”
他說着就要給庶務堂傳訊,秦明月忙攔住他:“騰師兄且慢。”
“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些什麼,掌門師兄如果忽然取消了他的任務,豈不是會讓他有所覺察。”
“到時候,我們就更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做出什麼不利於宗門的事情來。”
騰子嶽有些着急道:“可是九天城事關重大,他過去鎮守九天城,宗門又沒有其他人在邊上盯着他,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們連挽救都來不及。”
秦明月道:“騰師兄不必太過擔心,我已經接下了守護九天城中樞的任務,過幾天會和寒無極一起前往九天城。”
騰子嶽大鬆了一口氣,他有些喜形於色:“秦師妹能過去的話,我就放心了。”
“不過爲了安全起見,九天城中樞的事情還請師妹保密,特別是不能讓寒無極知道,我怕到時候弄巧成拙,他因此打起九天城中樞的主意來。”
秦明月點頭道:“師兄放心吧,我知道的。”
寒無極直到前往九天城的那一刻,才知道這一趟任務竟然還有宗門師叔同行,不由愕然,等知道那個同行的人是秦明月,寒無極就更是意外。
秦明月笑道:“怎麼,寒師侄似乎非常不樂意與本座一起完成這趟宗門任務。”
寒無極反應過來,忙恭敬道:“弟子不敢,有師叔坐鎮,弟子求之不得。”
他解釋道:“剛纔只是有些意外而已,因爲駐守九天城的任務,一向只需要一位煉魂境真人就夠了,所以弟子倒是沒想到秦師叔這次會同行。”
秦明月道:“駐守九天城確實只需要一個煉魂境真人就夠了,本座此次前往九天城,是另有要事處理,所以九天城駐守任務,寒師侄可不能偷懶。”
寒無極忙道:“不敢。”又對秦明月道:“師叔在九天城有什麼事情需要弟子去做的,儘管吩咐。”
秦明月笑咪咪的點頭:“到時候少不得要麻煩寒師侄。”
寒無極看着跟在秦明月身邊的阿誰抽了抽嘴角,還真是沒見過到哪兒都帶着一個幾歲大孩子的,這位秦明月就不怕到時候遇到危險,孩子有個閃失?
不過只要一想到阿誰在劉元寶晉級大典上那一手漂亮的空間之術,寒無極就覺得自己這想法是多餘的。
要是誰真的把阿誰當成一個無害的小孩子,那肯定是要吃大虧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寒無極只覺得秦師叔這孩子有些古怪,就算是她和北流光天賦都好,生出來的孩子天賦比常人高,可是,也高不到這麼恐怖的地步吧?
何況,那可空間之術,這個世界上幾乎已經絕跡的空間之術。
寒無極皺眉,偷偷把注意力放到阿誰身上,準備重點關注這個小傢伙。
阿誰卻像是知道他心裡的打算似的,朝着他笑出出一口白牙:“你是不是在打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