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天一擦黑,那個負責接待蕭從淵的r國人就已經過來了,同樣還帶着其他一些同伴,只不過沒有白天機場時那麼多。而跟蕭從淵對過了暗號的人赫然也在其中。
“本田君,我們這是要去哪兒?”這個負責人正是姓本田的,蕭從淵見他們一羣人的臉上都帶着幾分樂呵呵的神色,暗中皺了皺眉問道。
“嘿嘿,蕭君,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本田神秘地笑了一下,“保管讓你滿意!明天就要送你去本家商談合作的事情,今天自然是要請你放鬆放鬆心情啦。”
又走過路口,一個轉彎,蕭從淵不用問也知道這是哪兒了。
有些古味的閣樓,門口還懸掛着幽幽的燈籠,裡面不時會傳來一些女子的嬌聲軟語和男人的調笑聲。
還用說嗎?
果然是用來讓這羣男人放鬆的地方。直白的來說,就相當於古時候的妓院。
不過,這裡的多是藝伎。當然了,某些情況下也不是不可以多出一些服務。特別是作陪的人是管原氏的時候。
管原氏雖然被其他幾家聯手打壓,可在這種地方,還沒有人那麼膽大地敢和他們對抗。
本田應該是經常來這裡的,所以他們一行人剛走進去,就見一個穿着r國傳統服裝的女人走了過來,十分熱情地貼到了本田的身邊,用r國語嘰嘰呱呱地說了一長串諸如“前些日子怎麼沒來”、“xxx一直在想念您”之類的話。
蕭從淵跟在後面,皺着眉不斷地看着四周。
他當然對這種事情並不感興趣,不過這個時候也不可能轉身離開。
要想混入其中,自然不能在第一天就這麼不合羣地甩了他們的面子;而且,他總覺得這地方恐怕還有那麼一些門道。
幾人找了一個包間入座之後,之前的那個女人就帶着一羣更加年輕的女孩子走了進來,拿着各種樂器開始了表演。
這些樂器和c國的某些傳統樂器看上去有些相似,卻又做了一些改動,蕭從淵叫不出具體的名字。而且,對於這些藝伎們唱的東西,他實在無法欣賞。倒是本田他們聽得極爲陶醉,是不是還跟着用手打一打拍子,嘴裡哼哼唧唧地跟着唱一兩個調子。
等到一首歌唱畢,一部分女子繼續唱下一首,另一部分卻站起身朝着他們走來,在他們這羣客人的身邊坐下。
桌子周圍也就拜訪了和蕭從淵他們人數一致的椅子,當然不會有這些女子的位置。所以,她們是直接坐在本田等人的懷裡的。
蕭從淵的面前也站了一個女人。
剛剛在挑選客人的時候,她一眼就看中了蕭從淵。沒辦法,這一羣人當中,蕭從淵的外貌和氣質都最爲出衆,簡直是一眼望去就能讓人忽視其他,只看到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即使他已經刻意收斂過了,但是這高高的個子還有英俊的外表,也依然是吸引目光的資本。
這女人自認爲是她們中間最漂亮最有名氣的,在這地方可是公認的no。1,不知受到了多少人的追捧。如果不是今晚來得是管原氏的人,還被本田叮囑過一定要拿出壓箱底的貨色,她也不可能輕易來包間給他們表演。
這會兒走到蕭從淵面前,她見其他女人已經依偎進了那些客人的懷裡,一想到蕭從淵這面貌還有身材,不由得臉上一熱,垂眼就要屈腿做到蕭從淵懷裡往上靠去。
誰知,蕭從淵冷了臉色,直接往後一退:“你離我遠一點!”
在那些r國人看來,這些藝伎美如天仙,臉上的妝容也是一種藝術。但是,蕭從淵的審美可不一樣。
他看這些女人簡直就跟鬼一樣。
這種藝伎的妝容是仿唐妝,臉上那雪白的鉛粉敷得厚厚的一層。雖然以她們所用的化妝品質量,不會出現什麼一說話就掉粉的可怕情況,但看上去也很怪異。兩團胭脂紅更是和這雪白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帶着幾分喜感。還有那短短的眉毛和麪頰上嘴脣兩邊的黑色小點面厴,眼側的半圈狀斜紅,還有那和血一樣的脣脂。
這形象,看上去就和那種恐怖片裡的喜娃娃沒什麼區別。
別說蕭從淵對這種事情並不感興趣,這幾年即使是出任務需要,他也不會委屈了自己和這些形形色色的女人接近。就算他真的和本田一樣,也對這樣的臉喜歡不起來。
說到喜歡,他的腦海中只閃過了伊芙那張總是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的臉,還有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
本田懷裡摟着一個看上去十分纖細的女人,手不老實地在她的後腰處摩擦着,這時候看向了蕭從淵:“蕭君,你是不喜歡這個?我懷裡的這一個怎麼樣?”
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招待蕭從淵,當然不可能只顧着自己玩兒的高興而已。
不過,本田自己也很不解。
站在蕭從淵旁邊一臉委屈——別問他是怎麼從那一臉厚厚的妝容下看出了委屈的神色的——的女人,可是這兒最漂亮的,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要一親芳澤呢!如果不是他本田,不是他身後的管原氏,今晚根本不可能請她出來。
可是,看樣子這位蕭總根本沒有看上對方?
別說是親近了,連眼睛都沒有往她身上瞟一下。
“要不,你看我懷裡的這個怎麼樣?”本田大大方方地問道,眼睛還看了一眼站在蕭從淵旁邊的女人。
蕭從淵當然不會接受。不過,當他擡頭看到本田懷裡的女人時,突然一愣,在她的眼睛和咽喉等地方一掃而過,心裡一下子多了幾分玩味。
看來,今晚會有什麼趣事兒發生了。
“不用了,我已經有未婚妻子,對這些人不感興趣。”蕭從淵直截了當地說道,“你們自己玩兒就好,我對這個清酒倒是挺喜歡的。”
說着,他拿起杯子一飲而盡,接着不用旁邊的人服侍,又自己爲自己倒上一杯,慢慢的淺酌起來。
由始至終,他根本就沒有讓那個藝伎碰到過自己分毫。
“哈哈哈哈,沒想到蕭君還是個好丈夫,你一定很愛你的未婚妻。”本田也不是什麼不會看臉色的人,現在見蕭從淵對這些藝伎的確不感興趣,當然不會強求,反而恭維了起來。
“是,我當然很愛她。”蕭從淵毫不客氣地認了下來,而且直接給伊芙定了一個“未婚妻”的頭銜。在他看來,伊芙現在已經是他的女朋友了,成爲未婚妻的日子還會遠嗎?謝叔都已經答應伊芙畢業就讓他們倆訂婚。所以,他提前這麼叫也沒錯啊!
剛剛因爲蕭從淵拒絕了藝伎靠近而有些凝滯的氛圍再一次熱鬧起來。
可是,本田這一羣男人面上雖然是恭維着蕭從淵,心裡卻在罵他傻子。哪個男人不偷腥?
而且,在他們大r國,男人的地位可比女人高多了。女性對男性的尊敬、服從簡直到了一個頂點位置。有時候,就算丈夫不願意出去女票,妻子也會小意溫柔地勸他們出去放鬆放鬆。
c國嚴打的事情,在r國根本算不得什麼。他們雖說作風並不放蕩,但在這方面卻很看得開,甚至把性文化發展得揚名國外。
所以,本田他們這樣的纔是正常,而蕭從淵在他們看來纔是傻子。
那女人被蕭從淵拒絕,委委屈屈地站在一邊,本以爲本田會爲她說上幾句話的,沒想到本田見蕭從淵十分嫌棄她,直接就讓她出去了。
這女人也是經過了一番訓練的,這個時候當然不會發脾氣,而是乖順地聽話離開了包間。
屋子裡的氣氛越來越好,半點看不出之前有過什麼意外。
不一會兒,就響起了男女調笑的聲音。
蕭從淵看着是在品酒吃菜,但實際上卻在暗中觀察着這個包間。
這房子的隔音很好,剛剛從外面一路走來聽到的大堂裡發出的聲音,這會兒一點兒也沒有傳進來。
屋子裡的擺設倒是沒有什麼引起他注意的,只是有一處小屏風的位置讓他多看了一眼。
不過,蕭從淵更感興趣的卻是本田和他懷裡的那個人。
此時本田一邊和大家交談着一邊喝了不少酒,臉上都已經發紅了,手下的動作也越發的不堪起來。
不過,他懷裡的那個女人看似十分配合,實際上卻沒有讓他真的摸到三點這樣私密的位置。偏偏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還讓人覺得十分曖昧。
本田現在喝得醉醺醺的,自然也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妥當,連呼吸中都彷彿帶着酒氣。
如果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尚存,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都想在這兒就把人給辦了!
反正他們這羣人什麼沒玩兒過?
可是,今天多了一個蕭從淵,他可不敢在貴客面前胡來。
剛剛蕭從淵拒絕了那個藝伎就能說明他的態度了,本田可不會自找沒趣。之前中谷由保得罪了蕭從淵,讓機會差點兒錯過,回來之後受到了什麼懲罰,本田可是很清楚的。
雖然他比中谷由保在管原氏的地位更高一些,乾的年限也更長一些,但說到底其實也還是奴才。
如果今晚真的一個不小心得罪了蕭從淵,導致這一樁好不容易又回來了的生意再被破壞,那他的下場絕對比中谷由保更加悽慘!
本田雖說看上去猥瑣下流,但心思還是很靈活的。沒有些本事,怎麼可能在管原氏混到如今的地位呢?
雖然今天在蕭從淵面前他一直表現地十分自然淡定,可心裡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就怕惹惱了蕭從淵。
可一想到辦妥了此時之後的回報,他又一下子高興了起來。
蕭從淵自然看得出本田的心思。
他對本田不怎麼感興趣。不過,從本田的反應上,蕭從淵還是猜出了一些事情。恐怕前一個跟他談“合作”的中谷由保下場不怎麼樣,否則也不會讓本田這麼緊張了。
這對於蕭從淵來說當然是個好消息。
之前在酒店的事情雖然說是管原壽江促成的,但如果中谷由保自己不起色心,又怎麼會做出那樣的舉動來?
之前爲了不打草驚蛇,蕭從淵沒有動中谷由保。而且在c國,還是他這樣身份特殊的人,當然不可能隨便草菅人命。如果要對付中谷由保,也不可能真的使出什麼狠辣的手段。
但是放中谷由保回到r國就不一樣了。
在r國,這些黑白勢力可是囂張得很,管原氏處理一個手下,絕對不會有人質疑的。
這會兒看到本田的反應,蕭從淵就知道自己的盤算實現了,那位想要讓伊芙用特殊方式“道歉”的中谷君,恐怕再也沒有機會趾高氣揚地讓別人“道歉”了。看樣子,命應該還在,就是下場不會太好。
蕭從淵嘴角一勾,心情好了許多。
就在這個時候,變故突然就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