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一散,伊芙和蕭從淵趁着家裡人送客的空檔,趕緊去找了剛剛得到的監控視頻。 .
他們需要的只是從酒店門口到伊芙之前使用的那間休息室之間的監控。畢竟休息室這種私密的地方是不會安裝攝像頭的。
伊芙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進去偷東西,她只是在最初用精神力查探了周圍沒有朱利安的蹤跡,然後就把注意力放在入口處會不會出現“朱利安”這個人上面了。對於其他的方面,倒是有所忽視。
畢竟地球上沒有能源讓她即使補充,靠食物的熱量轉化又太慢了,她不可能一直維持在將精神力籠罩整個酒店的狀態。
好在酒店的監控攝像頭的確是十分清晰的,沒過多久他們就鎖定了一個身影。
“這人……”伊芙突然指着那個朝樓梯走去的男人說道,“怎麼這麼像那個侍應生描述的‘送信人’呢?”
鏡頭中的男人穿着一件髒兮兮的棉襖子,頭髮亂糟糟的,背部還有一個包鼓起來,明顯是駝背。而且,走路的時候有一隻腳着力不均,很明顯就能看出他有跛腳的毛病。
雖然還沒看到正面,但就目前來說,這幾個特徵和侍應生所說的全部都吻合了。
難道,真的和朱利安無關,而是這個不認識的男人搞的鬼?
但伊芙和蕭從淵都能肯定,他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而且,他也不像是那個能夠做出那樣的信封和賀卡的人,更別說那一手漂亮的花體字了,這人認不認識那些英文都難說。
看他的年齡和生活狀態,有極大的可能會是一個文盲,每天在街邊乞討。
那男人像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小心地避開了偶爾走過的人,加上那個時候侍應生都到樓下服侍客人用餐了,上樓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還真的讓他就這麼順利地到了目的地——他真的停在了那個伊芙之前使用的休息室門前。
門關得嚴嚴實實,如果沒有人從裡面打開,或者有鑰匙,其他人根本進不去。
這男人左右看了一眼,然後伸手在那個打着補丁的棉襖口袋裡掏出了什麼東西。
蕭從淵將鏡頭拉近,看到他手裡的是一截跟鐵絲差不多的東西,有點兒像是……回形針?
這人是要撬鎖!
蕭從淵和伊芙很快就知道這人要幹嘛了。
撬鎖的技術,部門裡還專門給他們培訓過呢!伊芙還是蕭從淵親自教導的。當然,她其實不用這些技術也能輕鬆打開這地球上的任何鎖頭,就連密碼鎖和指紋鎖之類的都難不住她。
鏡頭下的那人明顯是個慣犯,不過是片刻之間就成功打開了房門,然後他就這麼走了進去。
那間休息室裡除了一些用過的化妝品,其實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帶走。那些大件兒倒是有價值,但他根本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搬出去。而化妝品雖然高檔,使用過的他也賣不掉。
所以屋子裡除了信封和賀卡,其他什麼也沒有丟。
但這樣一來,就不知道是因爲他沒有找到什麼可以帶走的值錢貨才只拿了那兩樣東西,還是因爲他就只是衝着銷燬證據而來。
這人雖然百般遮掩,但也沒有想到酒店裡這段時間會多出了許多攝像頭。
因爲這次訂婚宴來的人身份都不簡單,酒店方面專門又找人多安裝了一些監控設備,就是有備無患。
這會兒正好派上了用場,那人出來的時候還是被拍到了正面。
蕭從淵趕緊把那張截圖給手底下的人發了過去,讓他們立刻着手開始找人。
而伊芙趕緊打了電話給路易斯。
蕭從淵也知道那傢伙的確是把伊芙當妹妹看待,雖然還是有些小別扭,卻不會刻意阻攔伊芙跟那邊聯繫,更何況這事情還不算小。
路易斯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還不等伊芙問話,就先說了一些訂婚快樂之類的祝福,然後主動開始說起朱利安的事情。
“伊芙,我正要跟你說,前兩天才剛得到的消息,今天我專門過去確認了一下——朱利安他無罪釋放了!”路易斯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了起來,“《model》雜誌社這邊今天也接到了通知,我之前給你打電話,你卻關機了,應該是在準備訂婚宴,還好你現在打了過來。不知道朱利安會不會心懷怨恨,你一定要小心一些。實在不行的話,我派一些人過來怎麼樣?”
“不用了,我這邊有人守着的。”伊芙直接拒絕了路易斯的提議,然後追問道,“他怎麼會無罪釋放呢?他家裡的那些東西難道不是罪證嗎?”
“唉……那傢伙狡猾得很呢!”路易斯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那些東西居然都有相關的正規渠道的證明,他說只是爲了研究一下人體構造,想要學習一下醫學方面的知識而已,沒有想到會引起誤會。”
這樣一來,最多就只是違規購進這類物品而已,比起謀害他人的罪名不知輕了多少倍。
可伊芙能夠肯定,那些東西絕對不可能是朱利安從外面買過去的!他在談到那些“珍藏品”的時候,分明就有一種創造了奇蹟一般的自豪和炫耀,那些東西絕對是他親自“製作”!
偏偏這傢伙很有遠見,居然在一開始就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難怪他那天一點兒也不着急。
“警察去他的地窖裡搜查了一下,也沒有發現什麼攻擊性的道具,”路易斯繼續說道,“所以,現在有關你被襲擊的罪名也無法成立。他作爲普通人購進了某些超出權限的東西的事情,已經有擔保人出面,交了一大筆保證金以後,他就‘無罪釋放’了。而且,我現在不知道他到哪兒去了。”
這是當然。
現場的麻醉槍和那根扎到了伊芙的麻醉針都已經被她毀屍滅跡了,怎麼可能作爲證據出現?
可是,比起暴露自己注射了高濃度的麻醉劑還能清醒地活動,伊芙更情願面對現在的這種局面。
路易斯家裡雖然不弱,但如今這社會,從前的那些爵位也就是好聽一些。他家的那些企業都是靠路易斯撐起來的,如果是德里克,說不定都要破產了。
所以,在商場的生意上路易斯人脈不少,可要調查一個人的蹤跡,他做起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倒是蕭從淵這種特殊部門的頭頭在這一方面更加擅長。
聽到路易斯說了這些以後,伊芙心裡已經肯定了大半。跟他寒暄了幾句,伊芙就又打出了電話,分別和達芙妮等人聊了幾句。這些人都不知道什麼賀卡的事情。
這樣一來,她已經可以百分之百地保證,那個給她送上這份特殊的訂婚“賀禮”作爲驚喜的人,就是朱利安!
“嘿,老鬼,人找到了!”蕭從淵剛一接起電話,就聽到黑熊大大咧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要給你送過來嗎?”
“不用,我們今晚就過來。”這會兒還在酒店裡,要收拾人可不方面,還不如去他們的地盤兒。
蕭從淵一掛電話,就看到伊芙對着他做了一個“她已經聽見了”的動作,也就不用再解釋了:“待會兒我去跟爸媽他們說一聲,晚上帶你出去玩玩,然後我們就過去找黑熊他們抓到的那個人問清楚。”
把東西送過來,然後又偷偷摸摸地拿回去,那人跟朱利安肯定是有接觸的。
兩人的打算是挺好的,只不過——
家裡的人卻對此有其他看法。
蕭家人和胡玉梅倒是沒有反對的意思,反而讓他們出去好好地放鬆放鬆,謝愛軍跟謝餘和父子倆卻是瞬間黑了臉。
如果不是看在今天是伊芙訂婚的日子,這兩人絕對是想痛扁蕭從淵的。有家長在,蕭從淵絕對不敢反抗。
“你小子打的是什麼主意?”謝餘和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跟你說,伊芙還小呢,你可別想做什麼事情。否則的話……哼!看我爸不打斷了你的腿!”
“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整天儘想着那些事兒?”蕭從淵一巴掌推開謝餘和,“有的事情我比你還清楚。”
這麼長時間都忍過來了,他還忍不了最後的階段嗎?
等兩年結了婚,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還不用擔心會對伊芙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
殺雞取卵的事情,他可不會做。
謝餘和想到蕭從淵這二十幾年就跟個和尚似的,的確不像是那種急色之人,這才緩和了神色。
但轉臉之間,他就又變了表情,面色奇怪地看了看蕭從淵的某個部位:“蕭木頭,你該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以前就算了,我妹這麼一個大美人,你居然也能忍得住不下手?你如果有問題可得早點兒治療,治不好就早拍早散,我可不會同意讓伊芙嫁過去守活寡的。”
他們倆在這邊說話,幾位長輩倒是沒有偷聽。謝愛軍知道,他這個兒子是全家裡對蕭從淵意見最大的,有他攪局,絕對不用擔心蕭從淵會起什麼念頭。
不過,伊芙的聽力卻是槓槓的,而且她本來就沒有離得太遠,就站在蕭從淵半臂開外的地方,即使沒有故意偷聽,這些話也都入了她的耳朵。
里昂萊斯人向來是忠於自己的渴求的,而且在他們看來繁衍後代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沒有什麼好羞恥的。
所以,聽見這些話她半點兒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反而跟着看向了那個部位。
之前她就有所懷疑了,現在聽到謝餘和這麼說,就更肯定了。
她是外星人,對地球的這些東西可能不太瞭解,但謝餘和這種花叢老手總不至於說錯吧?
伊芙同情地看了一眼蕭從淵,看來真的是當初不小心把他給捏壞了?
還好,以後去了母星他們主要是靠精神力觸角產生共振,然後誕生新的精神體,那些地球人的功能沒有也無所謂。
蕭從淵只感覺四道熟悉而陌生的視線都落在了自己的某個不可言說的位置上,簡直是氣得牙疼,差點兒就要忍不住一巴掌糊到謝餘和的臉上了。最終還是看在他是伊芙哥哥的份兒上,咬着牙說了一個字:“滾!”
謝餘和看他這黑了臉的模樣,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說錯了惹得他生氣,還是說中了讓他更生氣,只能心虛地咳了兩聲,也不去計較剛剛在意的問題了,趕緊溜到了謝愛軍的身邊。
再不跑,他總覺得自己會被打得很慘……
這在伊芙看來,卻是蕭從淵被說中了傷心事,所以才這麼激動。
她走過去拍了拍蕭從淵的手臂:“你放心,沒事的。”
什麼“放心”?什麼“沒事”?
蕭從淵看着伊芙那眼神,又開始牙疼了。
這兄妹倆怎麼都有這個習慣?他難道就長着一張寫着“腎虛”的臉嗎?!
蕭從淵簡直覺得人生都灰暗了。
等到結婚!等到結婚!哼!
------題外話------
ps:謝謝莎莎、小晴、一一、心心、sylvia的鮮花,謝謝土豆的鑽石,謝謝kingang、心心、ayabara、夏末、夜月、weixin5fe1dde7f8、公主、笨笨豬、星夜、bobo、coco、cifin29、sylvia的月票,謝謝小魚的五星評價票,恭喜sylvia升級爲本書粉絲榜的解元~\(≧▽≦)/~
謝謝來自騰訊的彩彩的打賞o(*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