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
這一刻全場震撼,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轟殺,愕然的轉頭,看着麻青劫。
沒錯!
是麻青劫,他身上還是破爛的囚徒衣衫,瀰漫着一股刺鼻的臭味,宛如腐爛的饅頭,這個人蓬頭垢面,滿臉憔悴,滄桑的可怕。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竟然是個洞虛境!
誰敢相信?
誰能相信?
在場最震撼的一人,當屬命夕龍。
他鎮守囚牢,親自折磨了麻青劫幾個月,這傢伙明明就是個問元境,怎麼可能會突破。
第二個震撼的人,就是蔣明壽。
當年麻青劫和他爭奪萬羅聖地傳承,麻青劫一敗塗地,同時也被他碎了經脈,這輩子根本就不可能再突破。
可這是怎麼回事?
麻青劫爲什麼會突破?
隨後,全場譁然。
這種頂級場合,多一個洞虛境其實改變不了什麼戰局。
而麻青劫之所以引起震撼,則是因爲他的位置,他可是在祭天台內。
現在的祭天台,被混元鎖天陣籠罩,任何洞虛都無法進入,他的出現,絕對是個攪局者。
“這麻青劫不是羿魔殿的奸細嗎?他怎麼會朝着羿魔殿的人出手?”
“是啊,青劫門犯下滔天罪孽,麻青劫作爲奸細之首,早已經被始皇龍庭定罪,根本容不得質疑,按道理,他應該幫羿魔殿纔對!”
“怪,古怪!”
“麻青劫作爲羿魔殿的奸細,不僅不幫羿魔殿,反而還朝着羿魔殿出手,簡直古怪!”
隨後,不少人察覺了一些端倪。
沒錯!
麻青劫作爲證據確鑿的奸細,此刻他應該斬殺問卦子,然後搶奪汪久弛,那樣一來,他必然立下極大的功勳。
可此人調轉槍頭,竟然是朝着羿魔殿的人出手,這就古怪了。
命古生沉默着臉,蔣明壽麪無表情。
而其他三個聖尊,則一臉古怪的看着命古生。
難不成,這青劫山叛逆一事,還有些蹊蹺?
不會是屈打成招吧?
雖然幕覺山叛變到了羿魔殿,但如果僅憑這個理由,就徹底誅殺整個青劫門,明顯有些不合理。
如果是這樣,他們五個聖尊,全部應該被抓起來。
五大勢力裡的叛逆者,可是最多的。
問仙子皺着眉,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一定要質問命古生根源。
剛纔那一招,麻青劫根本就是救了問卦子的命,他無法袖手旁觀。
羿魔殿陣營的上空,籠罩着一層寒霜。
相長風咬牙切齒。
該死,怎麼又出現個洞虛境。
不是驢不走,就是磨不轉,每次眼看着汪久弛就要被救走,總要出現攪屎棍。
羿魔殿的人最清楚,這麻青劫根本就不是羿魔殿的人,倒是他的二徒弟幕覺山在羿魔殿很受重視。
那可是翼魔三殿的強者。
……
羿魔殿的弟子,大概被分成了三個大殿。
第一殿,就是羿魔殿最原始的班底。
這些人乃聖尊最親近的人,也是整個羿魔殿的核心,他們以歲月山河四大長老爲首,權利極大,且各個實力恐怖,平日裡高高在上,也最爲倨傲。
這次降臨祭天台的十個洞虛境,就是羿魔殿最原始的第一殿強者。
第二殿,就是如相長風這種投降者。
第二殿的人數量最多,一般是甘願服用了幽血丸,或者在戰爭中投降的諸多勢力領袖。
相長風、魏一禪等半步玄始境,還有在場31個洞虛境,就屬於第二殿。
而第二殿的地位,有些尷尬,也很可悲。
對羿魔殿來說,第二殿就是外人,也是聖尊率先派遣的炮灰敢死隊而已,但沒辦法,淪爲喪家之犬後,也就只能這樣苟延殘喘。
第三殿,則最爲神秘。
第三殿的每個人,都是聖尊親自招攬的強者。
最開始的丹青淨地王照初,到後來的始皇龍庭趙天嶽,道治門生洛天子,以及斬蒼生門九命鷹,萬羅聖地樑目辭。
他們都是第三殿的強者。
第三殿成員可以不尊號令,可以無視第一殿的律法,擁有極大的自由權。
聖尊曾親自下令,就連核心第一殿的弟子,都要對第三殿禮待,誰敢冒犯,殺無赦。
相長風等人雖然是半步玄始境,但卻根本沒有資格進入第三殿,他們也從來沒有見過第三殿的成員。
其實不光王照初,在玄虛海和天相海,同樣有類似被萬人敬仰的聖人,他們叛離到羿魔殿後,統一失去了行蹤。
其實汪久弛這個廢物,也是第三殿的人。
而麻青劫這個二弟子,雖然實力尋常,只是個洞虛境,但卻是第三殿的成員,所以相長風等人也算記憶猶新。
麻青劫,根本就沒有叛來羿魔殿。
當然,羿魔殿也不可能出言澄清,你地齊海願意自相殘殺,羿魔殿只會拍手稱快!
可如今麻青劫突破到洞虛境,這就棘手了。
……
祭天台上!
所有人都在注視着麻青劫,無數雙眼睛,似乎在等待着一個答案。
一個公認的囚徒,一個公認的奸細,爲什麼會對羿魔殿出手!
祭天台上,衆人短暫停止了一切廝殺,歲栢柯咬牙切齒。
又多了一個不穩定因素。
但問題不大,過不了多久,那些問元境就會力竭,當他們無法揮舞碎虛靈寶的時候,就是他們的死期。
撕拉!
就在這時候,麻青劫狠狠將身上的囚徒衣衫撕下。
“我麻青劫,從未辜負過地齊海,更不是什麼奸細,也從來沒有加入過羿魔殿!”
“青天在上,如果我麻青劫曾經加入過羿魔殿,甘願承受五雷轟頂,甘願詛咒後世一百代,男爲奴女爲娼,永世不得超生!”
“我再說一次,我麻青劫,沒有叛變,我的五個弟子,也沒有叛變!”
“今日,我麻青劫必會斬一個羿魔殿的賊子,來證明我的清白,證明我青劫門的清白!”
“從今往後,誰還敢說青劫門滿門叛逆,老夫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必然殺無赦!”
狂風起,被麻青劫撕碎的囚衫飛揚而起,雖然看似輕飄飄,但其中所蘊含的恥辱,卻堪比幾萬噸重的山脈,差點將青劫山壓迫到萬劫不復之地。
衆人愕然。
此刻,麻青劫露出了上身。
不少人倒吸一口涼氣。
傷痕。
在麻青劫的身上,遍佈着縱橫交錯的傷疤,每一道都深可見骨,每一道都觸目驚心。
根本就沒有一寸完整的皮肉,全部覆蓋着一層又一層傷疤,有些地方甚至是整塊肉被剜出去,只留下了觸目驚心的血坑,那似乎是一層橫七豎八的枯瘠山脈,看一眼都令人頭皮發麻。
而麻青劫的臉之所以還能被人認出來,也是始皇龍庭爲了行刑方便,讓人容易識別罷了。
始皇龍庭的刑具上,浸泡着一種特殊的藥液,哪怕是問元境的肉身,都無法恢復,這種傷痛,將會持續很久,任何人都劇痛難忍。
其實衆人根本無需看傷疤。
青劫門被當做典型,無數次公開受刑,麻青劫更是重中之重,地齊海幾乎所有人都見過。
“師傅!”
祭天台邊緣,魯初雪等人跪下,滿臉淚痕。
其實他們身上的傷,一點不比麻青劫少。
但看着師尊如此受刑,晁紅淺等人還是難以呼吸,感覺自己特別沒用。
全場死寂!
人們並不傻,只要微微回想,就可以察覺一些端倪。
雖然始皇龍庭定了罪,但麻青劫等人根本就沒有幽血丸的氣息,路江離曾親手派人送過鑑靈丹,當時根本一無所獲。
而麻青劫等人從始至終,也沒有親口承認過罪孽。
屈打成招!
全場修士眉頭微皺,他們腦海裡,只有這一個念頭。
如果麻青劫真的不是奸細,那就真的是天大的冤屈,真的是屈打成招。
這種行爲,其實很可怕。
試問,如果五大勢力要找理由弄死一個大宗門,這種莫須有的罪名,簡直就令人絕望。
我懷疑你是羿魔殿奸細,就可以屈打成招,你弱者還有什麼理由去辯解?
隨後,不少修士有些惴惴不安。
“哼,麻青劫,你裝什麼好人!”
“我問你,幕覺山是不是你青劫門的人,幕覺山是不是叛離到了羿魔殿,你還敢說你無罪?”
幾息時間,無數眼神看向始皇龍庭,命古生其實自己也知道是屈打成招,但他爲了敗羿魔殿的銳氣,已經無所不用其極。
如今麻青劫的冤情坐實,他的名望,將再次受損。
所以命古生要質問麻青劫,將他再次推到衆矢之的。
“你叫喚什麼!”
“麻青劫,你不用裝模作樣,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幕覺山叛離羿魔殿,是整個地齊海的恥辱,你應該自刎謝罪,而不是在這裡大吼大叫!”
“地齊海根本就沒有冤枉你,培養出狼心狗肺的賊子,本身就是罪過!”
蔣明壽滿臉陰寒,也當衆訓斥着麻青劫。
果然。
祭天台上,麻青劫睚眥欲裂,卻又啞口無言。
幕覺山的叛變,令他無話可說,這是不爭的事實。
“哈哈,滑稽!”
“命古生你的邏輯,簡直令人笑掉大牙!”
“你始皇龍庭趙天嶽也叛離到了羿魔殿,你命古生身爲始皇龍庭大帝,你又該是什麼罪名!“
眼看着全場氣氛冰冷,皮永宏猛的站起身來。
他天生就看不慣這些高高在上的傢伙,顛倒是非,根本都不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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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趙楚以前是青劫門的弟子,他理應該替趙楚說句話。
“還有你,你萬羅聖地的樑目辭,他也叛離到了羿魔殿,我怎麼不見你蔣明壽自刎謝罪?”
“自己都做不到,還有什麼臉說別人?”
皮永宏的話,令全場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問仙子三人搖搖頭,表情無奈。
而命古生和蔣明壽一臉漆黑,簡直被活生生打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