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啊,這才過了幾天,整個蒼穹亂星海就天翻地覆,簡直是山雨欲來!”
問仙子悵然長嘆。
問仙子,斬北海,路江離三大聖尊其實並沒有在輦車法器之上,那東西不過是儀仗一類的東西,他們爲了禮節才刻意帶來。
此刻,三人在虛空中交談着。
“是啊,羿魔殿封鎖了蒼穹亂星海的中央區域,我們對怨業瘴氣源頭一無所知。”
“而命古生最近又說不出的古怪!”
“亂啊,蒼穹亂星海看似得到了兩年的和平日子,但卻比之前還要混亂!”
斬北海搖搖頭,也有些惆悵!
“那洞虛級的丹藥,趙楚到底是自己煉的,還是撿來的,這太關鍵了!”
路江離一路鎖着眉頭。
他想破腦袋都想不通,趙楚哪來的洞虛級丹藥,他更加想不通,趙楚爲什麼會捨得讓別人服用那珍貴的丹藥。
要知道,趙楚自己還是個天擇境,並沒有突破,那些丹藥日後對他也有用啊。
“洞虛級丹藥需要九天仙域的原材料,蒼穹亂星海根本就沒有這種土壤,我覺得他應該是找到了什麼洞天福地。”
斬北海分析道。
“唉,可惜了!”
路江離失落的搖搖頭。
他乃丹師,一輩子最大的追求,就是能煉製出洞虛級的丹藥,可惜地齊海條件有限,這已經是路江離邁不過去的遺憾。
“既然不是煉製洞虛級丹藥,楚宗瘋狂收刮原材料,又是爲何?”
問仙子疑惑道。
“可能是煉其他丹藥吧。”
斬北海道。
“也不知道楚宗的神念大陣,疊加了多少重!”
視線盡頭,楚宗的城池已經有了模糊的輪框,問仙子喃喃道。
趙楚既然答應幫他們佈置神念大陣,他也就沒有懷疑過趙楚的實力,但終究還是有些忐忑。
“應該超過了160重吧,畢竟要比玄龍絕陣要強!”
斬北海也有些忐忑。
……
轟隆隆!
轟隆隆!
三大勢力的輦車之上,有宗門內的內宗天驕,以及三個飛昇者。
“芸霜師妹,半年之後,就是我們飛昇九天仙域的日子,到時候蒼穹亂星海到底會如何戰爭,也就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旭芸霜一襲淡綠色長衫,亭亭玉立,宛如一朵水中青蓮,說不出的清秀。
在他旁邊,是斬蒼生門的寧寒秋和玉閒子。
飛昇日期臨近,最近他們這些飛昇者也在做最後的準備。
因爲羿魔殿宣佈休戰,這些飛昇者全部慶幸。
只要過了這半年,哪怕地齊海淪陷,又與他們何想幹?
這簡直是老天在幫忙,氣運逆天。
寧寒秋的對旭芸霜一直有些愛慕的情緒,見後者望着楚宗失神,他言語間有些發酸。
旭芸霜一定又在思念趙楚!
“是啊,不論他們在地齊海如何鬧騰,終究無法走出這片天,不過是頑童打架罷了!”
玉閒子也淡淡的笑了笑。
他的瞳孔內,明顯有着不屑。
沒錯。
其實飛昇者打心眼裡看不起地齊海的修士,他們從小就知道,自己日後的終極使命是飛昇,這裡的一切,終究只是路過。
特別是對趙楚。
飛昇者們當初嫉妒過,不服過,但隨着飛昇日期臨近,他們又全部釋然。
什麼亂星候,什麼五宗盟主,不過是在鄉野過家家的頑童而已。
不久之後,他們就是仙人,到時候誰還在乎什麼亂星候。
“你纔是頑童,不準這麼說的哥。”
旭芸霜不滿的反駁道。
她清楚飛昇者們妒忌趙楚,也知道他們是在故意挖苦趙楚。
“芸霜師妹,等你飛昇之後,就會知道這裡的一切是何等可笑,去了九天仙域,我們這些地齊海的師兄們們,更應該團結起來,才能走的更遠!”
二人也不生氣,溫和的勸阻道。
“哼!”
旭芸霜懶得理會這二人。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遲早要和趙楚分別,內心說不出的苦楚。
“趙楚答應幫助宗門佈置神念大陣,還說要超越玄龍絕陣,也不知道他楚宗的神念陣,能疊加幾重!”
玉閒子望着視線盡頭的楚宗,言語有些輕蔑。
距離趙楚承諾的日期即將到來,可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楚宗佈置神念大陣,如果沒有意外,趙楚這個五宗盟主,必然是要食言了。
“哥哥說到做到,用不着你冷嘲熱諷,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旭芸霜滿臉不悅的看着玉閒子。
哪壺不開提哪壺。
當初玄龍絕陣耗費了始皇龍庭100年時間,趙楚怎麼可能這麼快佈置出神念大陣,所有人都當做一個無限期的承諾罷了,你玉閒子偏要較真,明顯就是故意找茬。
“芸霜師妹,實事求是的說,趙楚這次是真的吹牛了。”
玉閒子似乎沒有看到旭芸霜的不悅情緒,又故意譏諷了幾句,能看到趙楚吃癟,他心裡就暗爽。
“對啊,芸霜師妹,有些事情並不是靠吹牛就能達到!”
寧寒秋也附和道。
其實他們這些飛昇者從小就被拿出來互相比較,各自之間都在暗暗較勁對比,但趙楚的出現,直接是壓制了所有人的光環,竟然使得他們出奇的統一戰線,有機會就找找這傢伙的不足,似乎這樣能讓他們心裡舒爽一些。
此時,二人心裡就說不出的爽快,似乎大仇得報。
“你們……哼!”
旭芸霜簡直要被氣炸,但她越是焦急,那兩個人心裡就越是暗爽。
“對了,寧寒秋道友,你斬蒼生門不是有一件探測神念陣的法寶嗎?咱們即將抵達楚宗,你不妨來測試一下楚宗的神念陣。”
三件法寶的速度極快,幾個呼吸時間,衆人已經離楚宗不足五十里。
玉閒子眺望着楚宗的建築羣,在他的感知中,楚宗明顯連一重的神念陣都沒有覆蓋。
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嗯,也好!”
寧寒秋笑了笑,從乾坤戒裡拿出了一枚燈籠形狀的法寶。
這法寶可以探測出神念大陣的疊加層數,當年還探測過玄龍絕陣,及其精準,毫釐不差。
“寧寒秋師兄要探測楚宗的防禦陣,我也去看看!”
“我也要看!”
“亂星候當初許下承諾,要替宗門佈置不輸於玄龍絕陣的神念大陣,如今根本沒有任何消息,也不知道楚宗又有多少重!”
“傳言,亂星候這幾天根本就沒有佈置神念大陣,當初的承諾,應該是食言了。”
“是啊,楚宗上空根本就沒有神念陣的氣息,我覺得也食言了!”
寧寒秋拿出來燈籠法寶之後,頓時不少弟子匯聚過來,甚至洞虛境的長老都關注着,而更多的人是在質疑趙楚。
旭芸霜臉色煞白。
他不想讓這些人背地裡羞辱趙楚,可又無法阻攔,最終只能被氣的直跺腳。
“我要開始探測了,大家都看清楚!”
寧寒秋屈指一彈,燈籠法寶頓時間漂浮在半空,隨後在其真元的催動下,宛如一個陀螺般瘋狂的旋轉着。
頓時間,所有人凝神靜氣,全部注視着燈籠法寶。
“只要探測到神念陣的存在,這燈籠便會釋放出光環,目前最強的一次,就是探測玄龍絕陣。”
寧寒秋道。
一秒!
三秒!
十秒!
整整過去了半分鐘,這法寶沒有任何反應。
這時候,人們距離楚宗更近,甚至已經看到了楚宗內有人影在來回走動。
“寧寒秋道友,你這法寶的距離是多遠,會不會出故障了?”
這時候,一個洞虛境長老問道。
“不可能出故障,上次監測玄龍絕陣,三百里外就發出光環了!”
寧寒秋道。
“這不對勁啊,我們距離楚宗連50裡都不到,爲什麼還不發光?”
又一個修士疑惑道。
“哈哈!”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楚宗連一道神念陣都沒有佈置出來,簡直貽笑大方!”
玉閒子譏諷道。
聞言,人們面面相覷。
50裡距離,瞬息而至,當衆人距離楚宗不足五里地的時候,終於證實了玉閒子的猜測。
楚宗根本就沒有任何神念陣存在。
“我說什麼來着?”
“亂星候當初就是胡言亂語,現在好了,打臉不打臉,他根本連一道神念陣都沒有佈置出來!”
玉閒子終於抓到了趙楚的小辮子,言語更加刻薄。
其餘人雖然不敢大聲,但也竊竊私語,開始說趙楚壞話,那些洞虛境長老滿臉失望。
亂星候這一次純粹是戲耍宗門啊。
“唉,堂堂五宗盟主,居然是這樣一個人!”
玉閒子反正都要飛昇,他也不怕趙楚。眼看着楚宗大門就在眼前,玉閒子陰陽怪氣,甚至故意想讓楚宗的人聽到。
旭芸霜氣急,卻無可奈何。
“玉閒子,你閉嘴,井底之蛙,簡直丟人現眼!”
就在這時候,問仙子突然一聲訓斥。
“寧寒秋,收起你的法寶,要丟人丟到外面嗎!”
斬北海也訓斥道。
“師尊,明明是五宗盟主妄言,憑什麼不讓我們議論。他許諾幫斬蒼生門佈置神念陣,卻連自己的楚宗都沒有佈置,還不是吹牛嗎!”
寧寒秋還有些不服氣。
“寧寒秋,之前我懶得反駁你,顯得我有些吃裡扒外,但你倨傲也要有個限度!”
“哪怕你即將飛昇,目前也還是斬蒼生門的弟子,如果再對亂星候出言不遜,我丁霆呂和你一戰!”
這時候,一個面色冷峻的年輕人走出來,他的掌心裡,已經捏着碎虛靈寶。
“玉閒子,你想和我一戰嗎?”
東平鯉從丹青淨地走出來,他早就看玉閒子不順眼了。
“哼,一羣螻蟻,我等日後是九天仙域的仙人,不屑與你們衝突!”
“趙楚堂堂五宗盟主,他敢吹牛,還不准我等揭穿嗎?”
玉閒子義正言辭的反駁道。
其實,論廝殺,他們真的有些不敢面對這兩個傢伙,當然也沒必要。
“玉閒子,你閉嘴!”
問仙子的聲音再次傳來,他明顯很生氣。
“師尊,我雖然是飛昇者,但目前還是地齊海的一員,我固然不是亂星候的對手,但也有權利質疑他的諾言!”
玉閒子也被激發出了倔強。
“玉閒子,你到底要怎樣!”
東平鯉咬牙切齒。
“我要讓亂星候那張虛僞的嘴臉,當衆……”
“看,看那燈籠!”
突然,玉閒子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人直接打斷。
接下來,所有人難以呼吸。
寧寒秋更是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陡然間,燈籠法寶,綻放着史無前例的光澤,玉閒子在刺目的光澤下臉色慘白,宛如一個跳樑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