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趙楚與蝰金枯的大戰,也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蝰金枯明顯低估了眼前蝰九末的實力。
肉身防禦無敵。
速度奇快!
手中那柄法劍,明明是明龍劍,可又有些不同,令甚至連金丹的防禦都能斬破,可怕的很。
“蝰金枯,如果我猜的沒錯,你體力跟不上了吧!”
趙楚渾身被轟的千瘡百孔。
但他根本無懼這些傷痕。
無情道空典的絕世肉身恢復下,根本算不得什麼致命傷。
而蝰金枯就苦了。
他和年輕人不能比,隨着壽元將盡,身體的恢復能力逐漸衰弱了下來。
“這不是明龍劍,到底是什麼劍……爲什麼能斬出20000斤的力!”
又被一劍破開個血窟窿。
蝰金枯噴出一口鮮血,他不得不承認一個殘酷的事實。
這個蝰九末,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深不可測。
一定是在秘境里弄到的劍。
蝰九末原本就有着不輸於金丹的肉身強度,不輸於金丹的速度。
築基施展着普通靈氣,終身力不過萬。
而金丹強者,蛻變爲精純的真元。
築基在金丹面前,被力不過萬的桎梏束縛,幾乎是必敗的結局。
他手持法劍,瞬間將差距碾碎。
不謙虛的說,趙楚完全可以充當一個金丹境。
況且,他體內的基臺,流淌着太上道基的至高靈氣,浩瀚無垠,靈力儲備,甚至超過了一些金丹。
二人身形交錯。
蝰金枯肩膀再次被一劍洞穿,而趙楚也不好過,被蝰金枯直接抓破了小腹,血肉淋漓。
“蝰九末,沒用的……你的劍雖然力過20000斤,但你施展的劍訣,稀鬆平常,根本不可能將我斬殺……接下來,我也要動真正的法寶了。”
“碎天矛,出來吧!”
繼續糾纏下去,對蝰金枯不利,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施展出了壓箱底的法寶。
嗡!
大袖一甩,蝰金枯的身後,悄然出現一柄血紅色的長矛。
矛尖與矛杆通體森白,一體成型,竟然是用不知名的獸骨鍛造而成。
懸空而立。
這長矛宛如被定格在了空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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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楚心臟猛地一跳,他感覺到了一股死亡威脅!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漆黑之中,有一雙怨毒的眼睛,死死鎖定着你,它不知疲倦,它處心積慮,只爲找到你露出破綻的瞬間,從而一擊斃命。
“蝰九末,我曾經說過,你太自負。我這一輩子,在人界殺過三進三出,出生入死幾百次。如果不是壽元將近,實力暴跌,怎麼可能被你一個築基境逼迫到如此境界。”
蝰金枯嘆息一聲。
他的臉頰之上,每日都有歲月的斑點出現。
而他的實力,每日都在暴跌。
這是來自歲月的剝奪,除了突破到元嬰,你只能看着壽元被剝奪,然後無力的感受着痛楚。
長矛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悲痛,在空中嗡嗡顫抖,一層又一層的恐怖的波紋,宛如湖面的波盪,不斷擴散開來。
趙楚緩緩嚥下一口唾沫。
恐怖!
趙楚沒有說話,從這件長矛身上,他確實感覺到了一股恐懼。
“這血矛,一共斬過3名金丹後期的強者。其實你根本沒資格令它出手,這是你一輩子最榮耀的瞬間!你所驕傲的防禦,將成爲血矛綻放的煙花。你下賤的靈魂,將成爲血矛的祭品。”
咻!
原地一聲空爆。
那血矛的身後,陡然爆發出幾百道疊加而起的光環。
宛如被壓縮了幾萬斤的力量一次爆發,血矛撞破一層又一層的的空間,音爆聲令整個世界顫慄。
寂靜!
剛從紀東元斬殺狐三野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人們再次被這邊的戰場吸引了目光。
血矛貫日。
長空之中,被拉開一層漆黑的通道,這是虛空的一道傷疤。
這道傷疤不斷蠕動,似乎訴說着這一擊的恐怖。
轟隆隆!
終於,長矛貫穿到趙楚胸膛。
轟隆隆!
一座小山被撞碎,震耳欲聾。
轟隆!
不遠處,又一座小山被移平,碎石炸開三丈之高。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趙楚宛如一隻破布袋,不斷轟碎着一座又一座小型山峰。
十里!
十里之外,那道人影終於停下。
寂靜!
全世界一片死寂。
這就是金丹之怒嗎?
剛纔那蝰蛇族叛逆和蝰金枯大戰,還有板有眼,甚至根本不落下風。
但面對金丹真的的一擊,他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死了!
不少人眺目遠望。
沿途十里,大地一片狼藉,到處是觸目驚心的痕跡。
而那個兇妖,沒有任何氣息留下。
“但願元器的遺符能留下。”
事到如今,蝰金枯只能先保命。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失算了,這個蝰九末,藉着和自己合作的名義,只是滿足私心。
他根本沒有認真的去找元器。
還有兩三年時間,再繼續尋找吧。
……
“竟然死了,那麼強的兇妖都會被殺,他可是連金丹境的青玄樂都能打敗啊!”
劉月月震驚道。
“嗯?他打敗青玄樂了?”
紀東元一愣。
在妖域的時候,趙楚簡單講述了當初青玄樂的羞辱。
當然,當初趙楚在人間秘境,紀東元還在妖域裡閉關,根本不知道這一切,趙楚也沒說。
“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誰?可惜,他死了,那金丹老頭不好對付!”
劉月月白了紀東元一眼。
“他不會死,死的會是老頭!老婆,這個傢伙,你一定認識,而且很熟……”
“不管那些小事了,這大好的時光,我們來親嘴吧!”
不容分說,紀東元再次抱住劉月月。
這咋就親不夠呢。
“嗚……這麼多人……嗚嗚……”
劉月月起先還在疑惑那兇妖到底是誰。
她還在擔憂蝰金枯誰來阻擋。
可當溫暖再次包裹了嘴脣厚,她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了酥軟,只剩下了享受。
歲月靜好。
……
北界域!
不知名的山脈。
一處絕壁,一劍古剎,一盞青燈,一名苦修老尼。
還有幾個淳樸的小尼姑。
青玄樂在這裡居住了幾天,她大腦被放空。
沒有了青古國,沒有了那些煩心事。
她難得笑了幾次。
這幾日她如一個普通農家女,洗菜做飯,餵豬餵雞,甚至還要去挑水。
原來這些煙火氣,如此的美麗。
今日!
古剎內,有香客帶來一塊光幕,裡面播放着天賜宗與妖域的殘酷一戰。
當青玄樂看到趙楚的時候,她古井無波的心,悄悄顫動了一下。
此刻。
趙楚被一矛斬出十里外,生死不知。
青玄樂紅潤下來的臉頰,竟然一片慘白。
她以爲自己會忘情,忘了他。
誰知道有關於他的任何風吹草動,還是會不由自己的悸動。
“我很討厭這種思念!”
青玄樂苦笑着搖搖頭。
這種酸澀的苦,不會致命,但會令人日漸消瘦,心神不寧。
“趙楚,你不會死的!”
青玄樂堅信!
……
衆目睽睽下,蝰金枯腳踏法劍,朝着趙楚漂浮而去。
高高在上,他就是一尊神抵。
嗯,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
沒有任何意外,蝰九末死了!
蝰金枯甚至還有些不捨,畢竟這是元器的重要線索。
咳!
咳咳!
呸!
可接下來,一處碎石微微震動。
幾聲咳嗽之後,一隻血淋淋的手掌,竟然是猛地從碎石中伸展出來。
這隻手掌,像是一張無法描述的血臉,他在嘲笑。
蝰金枯老臉凝固,宛如被潑了一股熱油,說不出的震驚。
……
不光蝰九末。
所有人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就連四名元嬰強者,都膛目結舌。
“血矛,當初蝰金枯靠着他斬殺過金丹後期,不可能連個築基境都殺不了啊!”
蝰蛇皇氣的滿臉青筋。
黑狐皇臉色也難看的可怕。
當初被斬殺的金丹後期強者,有一個就是黑狐族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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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強的法寶出世,本以爲萬無一失的擊,竟然還是無法斬殺區區築基妖。
“我就知道,這小子命大!”
心懸在嗓子眼的沉府升,終於鬆了一口氣。
唐君蓬也點點頭。
不愧是創造了時代的天驕。
……
嘩啦!
嘩啦!
嘩啦!
碎石坍塌,一道渾身是血的人影,出現在衆人面前。
沒有一寸完整的皮膚。
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這一矛不是不強。
只能說蝰九末的防禦,要更加強。
“蝰金枯,我承認,這一招,差點讓我喪命……可惜,我活着,你卻要死了。”
陰沉的一笑。
蝰九末白森森的牙齒,映襯着猩紅的血臉,他就像是剛經歷過十八層地獄酷刑的罪犯,要朝着全世界復仇。
隨後!
趙楚緩緩舉起另一隻胳膊。
他的掌心裡,捏着一塊透明的正方體石頭!
在石頭中央,插着那柄血色的長矛。
在長矛的貫穿下,正方體石頭之上,裂縫密佈。
……
“天元瑰寶!”
遠處,四大元嬰下意識瞳孔一縮。
“好小子,竟然靠着天元瑰寶無堅不摧的特性,勉強擋住了這滔天一矛。”
唐君蓬驚呼道。
“這小子是在玩命,哪有那麼輕而易舉,擋住矛尖,很可能被勁風直接活剝了……魯莽小子!”
沉府升雖然在埋怨,但語氣中的驕傲,根本掩藏不住。
“該死的蝰九末!”
蝰蛇皇氣的渾身顫抖。
這傢伙得到天元瑰寶,竟然不貢獻給自己,簡直罪無可恕。
……
“蝰金枯,你是不是在召喚這根血矛……抱歉,它已經碎了!”
趙楚擡頭,他看着半空中的蝰金枯,猩紅的瞳孔輕蔑一笑。
沒錯!
後者正在瘋狂的打出法訣,要收回血矛。
可怪異的很。
這血矛和他失去了血脈聯繫。
啵!
趙楚輕輕一彈,那血矛宛如極寒之下的冰凌。
隨風而散的碎片,詮釋着一種極強之後的脆弱,絢爛且不堪一擊。
粉碎!
血矛直接粉碎。
咔嚓!
隨後,趙楚的掌心裡,出現了十幾塊天元瑰寶碎片。
“我還真得謝謝你,別的金丹兇妖,可捨不得拼了命幫我粉碎天元瑰寶!”
趙楚陰森森的笑着。
……
“暴殄天物啊!”
四大元嬰,無論是兇妖,還是人族,都一臉痛心疾首。
這可是天元瑰寶啊!
……
“這天元瑰寶到了你手上,真是浪費。”
蝰金枯咬牙切齒。
他眼睜睜看着趙楚掏出一把仙基丹,狠狠塞入口中。
對!
就是一把。
甚至有一顆從他指縫裡漏出來,他都懶得去撿。
傷痕瘋狂癒合着!
……
這一幕,簡直令無數築基境撓牆……人比人,簡直能氣死人啊。
……
“蝰金枯,你錯了……天元瑰寶碎裂之後,纔是真正的瑰寶啊!”
擡頭!
趙楚猛地露出笑容。
這笑容很平靜,平靜的令人恐怖。
他看蝰金枯的眼神,就像是在肉鋪挑豬肉。
“逃!”
蝰金枯殺戮了一輩子的直覺告訴他,蝰九末還有底蘊殺招。
他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咆哮着!
快逃!
快逃!
蝰金枯腳掌虛空一踏,轉身就逃,乾淨利落。
他不會因爲小看一個築基而送命,再說,能扛得住血矛一擊,再小看下去,自己就成蠢貨了。
“人道真解!”
趙楚低頭,嘴裡低聲呢喃!
這時候,蝰金枯已經掠到5裡之外,沿途風雷滾滾,他途徑之地,一片狼藉。
“劍之極……斬蒼生!”
猛地擡頭,趙楚亂髮飛舞。
下一息,一道快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幽光,貼着地面直衝而去。
沿途無論雜草還是灌木,全部直接被氣化。
幾乎是眨眼時間。
那紫色的劍光,已經是追上了蝰金枯的腳步。
……
“這個老妖,死定了!”
青玄樂輕輕放下一隻茶杯。
劍之際!
這纔是真正的劍道極致,她青玄樂,領教過!
……
噗!
果然,下一息,劍刃直接是貫穿蝰金枯胸膛。
他緩緩轉過身去,又緩緩拔出胸膛裡的劍。
“沒用的,你能一劍貫穿我的胸膛,卻還是不可能將我徹底斬殺……斬殺金丹,只有元嬰能做到!”
“蝰九末,斬出這一劍,你也沒有力氣了吧。”
“這一戰,最多算平手!”
蝰金枯慘笑着,他腳掌緩緩朝着遠方移動。
自己依舊是無敵的神,元嬰之下,誰都不懼。
“我說過要殺你,你就必須要死!”
這時候,蝰金枯已經爬到戰場邊緣。
趙楚捏起一塊天元瑰寶碎片,他手掌輕輕一推。
虛空顫抖。
一陣淡淡的波紋中,一柄令人顫慄的無形之劍,緩緩從他掌心裡蔓延而出。
“免費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在煉氣境,就已經煉化了元器。”
“是天地重器,高階元器!”
一劍緩緩推入蝰金極胸膛,宛如利刃穿過一塊豆腐中,毫不費力。
一劍斬出,趙楚長髮飛揚。
“你說的沒錯,我天生自負。如果不自負,還算什麼年輕人……蝰金枯,你老了,就安息吧!”
他再也沒有看一眼蝰金枯,而是與其擦肩而過。
“夥計,別親了,嘴快腫了!”
不知不覺,他們竟然戰到了紀東元和劉月月身旁,可那兩個人還在忘我的親嘴,渾然不覺。
這一幕令趙楚氣不打一處來。
那是嫉妒的!
“啊?”
紀東元茫然轉頭,還一臉不盡興。
“你不是要送劉月月禮物嗎?拿出你的符來!”
趙楚沒好氣道。
聞言,紀東元連忙拿出當初趙楚給他的符籙。
合二爲一。
……
妖域!
碩大的祭天台,因爲所有妖軍都去參戰,只剩下了一個殘廢小妖打掃慘劇。
明龍天基臺上。
這個小妖模仿着蝰九末當初築基的姿勢,仰天咆哮。
他幻想着自己一飛沖天。
轟隆隆!
突然,天基臺震動。
“真的要飛嗎?”
沒錯。
天基臺飛起來了,可那小妖從天空墜落而下,摔死了!
天基臺從蝰蛇族祭天台起飛,猛地朝遠方飛去。
空中被拉出一道熾目的匹練,宛如流星墜落。
它甚至跨越了空間的束縛,朝着遙遠的北界域飛去。
……
人界!
戰場一片死寂,突然,天邊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
隨後,一尊巨大的建築物飛來。
趙楚上前一步,不斷打出一道又一道恐怖的法訣。
“荒金冷殿……明安白前輩當初找到的元器,和劉月月金屬性符合!”
衆目睽睽之下,明龍天基臺,化作一尊巴掌大小的金色宮殿,及其精巧。
……
“噗!”
蝰金枯一口鮮血噴出。
他終於見到了元器。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原來真正的元器,一直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明龍天基臺!
原來是一件元器啊。
……
“元器,原來明龍帝的天基臺,是一件元器!”
“啊啊啊,我恨吶……氣死我也,氣死我也!”
遠處,這一幕直接氣的蝰蛇皇肝臟崩裂。
堂堂一件元器,在自己眼皮子地下這麼久,竟然被別人弄走,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該死,狡猾的明安白。早就聽說明龍皇庭還有一件元器,我們挖地三尺都沒有找到,原來是近在咫尺的明龍天基臺……可惡!”
黑狐皇也被氣的差點吐血。
“蝰蛇皇,你就一定都不好奇,這個蝰九末,到底是什麼身份嗎?”
正在二妖憤怒滔天之際,沉府升突然上前,幽幽開口。
唐君蓬冷笑着。
兩大金丹戰死。
就是尾聲。
以他們骯髒的鮮血爲墨,在這猙獰的戰場,該寫下一個圓滿的句號。
趙楚迴歸!
天賜宗,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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