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扶桑?”莊不遠從機場裡走出來,“似乎和虛城也沒什麼不同啊。”
“我看到接機的了,我去會務組報道。”霍騰博看到旁邊不遠處有人舉着牌子,拎着行李箱走了,“那莊主,老高,這裡畢竟不是州內,你們小心點兒。”
“安啦,放心,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兒,沒有別人欺負我的份。”莊不遠擺擺手送走了霍騰博。
“不,我不是擔心您,我是在擔心別人……”霍騰博哭笑不得,搖搖頭,終究還是走了。
在州內,莊主估計會很收斂。
但是到了州外,以莊主的個性,和他身邊那一羣唯恐天下不亂的僕從們……
這個已經飽經地震、核泄漏折磨的國家,自求多福吧……
“讓我來看看。”莊不遠掏掏自己的揹包,從裡面掏出來了那本《婦女工作週記》翻了翻。
莊不遠在上面列上了自己此次扶桑之行需要做的事。
“一、找個地方,把含空草種下。”
“二、逛紅燈區,感受一下扶桑風俗業。”
“三、嫖娼……”
“四……”
旁邊,高蟹看得滿腦門汗,一把搶過了莊不遠的小本本,嘩嘩譁幾聲,把後面幾項全劃了。
“你幹什麼!”莊不遠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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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主,這次來之前,老莊主可是對我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看好你!”
莊不遠翻個白眼。
媽蛋,老爸,活該你兒子打一輩子光棍!
被高蟹一通亂畫,莊不遠發現,自己的本本上,就只剩下“找地方把含空草種下”這麼一個選項了。
莊不遠這次來扶桑,不只是來找白霜酒廠的麻煩,同時也有幫莊爸物色合適的別院的目的。
此外,莊爸也讓莊不遠留意一下合適的工匠。
雖然因爲歷史原因,加上白霜酒廠的惡劣行徑,莊不遠對扶桑並無什麼好感,但有一點,卻是無法否認的。
那就是扶桑在酒業上的實力,非常強悍!
世界上主流的幾大酒種,扶桑都有後來居上的實力。
不論是葡萄酒,還是威士忌,扶桑都出了許多頻頻獲獎的佳釀。
一方面,扶桑的地形複雜,各種植物總能找到合適的生活環境。
另一方面,其實也和扶桑的“工匠精神”有關。
有時候,人們總是覺得州內人浮躁,不肯安心幹活,都在拼命削尖腦袋向上鑽。
殊不知這其實並不是一件壞事。
之所以州內人這麼浮躁、現實,是因爲現在的州內,還沒有完成階層的固化,現在削尖了腦袋,還有可能向上攀爬一個階層,從底層爬到中產,或者從中產爬到富豪階層。
但是和州內剛剛崛起不同,扶桑自從維新之後,就已經開始了高速發展。
到現在,社會早就已經完全固定下來,普通人想要跳出自己的階層,幾乎是癡人說夢。
這就是州內和發達國家的差別。
也正因爲如此,安心在自己階層努力當工人,把精力都用在鑽研自己技藝的那些人,就成了所謂的“工匠”精神代表。
他們知道自己無法越過自己的階層,乾脆祖孫數代都從事一樣的工作,技藝怎麼能不精湛?
堅果州還有源源不斷的移民補充着,稍微有些活力,但是扶桑並不怎麼接受移民。
現在的扶桑,更是進入了低慾望社會,什麼跳出自己的階層,反正也不結婚也不要孩子,孑然一身那麼麻煩幹啥?開開心心活着,幹好自己的事不好嗎?
所以,現在的扶桑,其實是中老年人主導的社會,這種社會很可怕。
與之相比,浮躁的州內,很少有人願意從事一線的工作,都想要在這最後躍升階層的風口上搏一搏,成功了就鯉魚跳龍門,失敗了大不了回去底層。
這也導致了,在州內高級工人比扶桑、堅果、米帝這種發達國家的高級工人,數量少得多。
在州內,高級工人連百分之十都不到,但是在扶桑、堅果、米帝州這種地方,高級工的比例能達到40-50%。
所以州內的產品,許久都擺脫不了“價低質量差”的惡名,和以做工精湛、質量管理嚴格的扶桑州比起來差了很多。
這不是說管理水平又或者態度的問題,而是實實在在的工人素質差距。
傳承了三代甚至十代的工人,和培訓了三個月的工人能一樣嗎?
當然不能。
至少得等兩代、甚至三代的工人成長起來之後,質量纔能有飛躍。
什麼時候州內的產品質量好了,階層也就固定的差不多了。
莊爸的釀酒坊一直都是自己幹活,其實主要原因也是因爲現在的年輕人幹活浮躁,教會一個成本太高了,即便是教會了,恐怕立刻就能跳出去自己幹,做夢都想着升官發財了。
在所有人都覺得州內用工成本低,紛紛在州內建廠的時候,莊不遠看到的,卻經濟衰退之後的扶桑,那龐大而又技藝精湛的手工藝人羣體,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人力市場。
“啊,讓我們征服扶桑吧!”莊不遠站在機場的門口,意氣風發,“我來,我見,我征服!”
“接下來呢?”等莊不遠意氣風發完了,高蟹問出來一個嚴峻的問題。
是啊,接下來呢?
人生地不熟的扶桑,要怎麼才能我來我見我征服?
到哪裡去給莊爸找個合適的別院地點?
怎麼說,也得是個釀酒坊吧。
莊不遠正苦惱着呢。
“咦……”高蟹卻突然一愣,“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誰?”
“大仔……”
“啊?”莊不遠納悶,“就是你那個執迷不悟的小弟?他不是在虛城嗎?”
“是啊,一定是我看錯了。”高蟹搖頭,大仔怎麼可能在扶桑?
“那就先去白霜酒廠吧。”莊不遠道。
然後他打開了揹包,衝裡面問了一句:“白霜酒廠怎麼去?”
還沒等裡面的竹田等人回答,高蟹突然皺眉:“咦……好像真是大仔啊。”
“走,我們追過去看看!”
……
在船上晃了足足三天,大仔和高哥纔在扶桑下了船。
晃了好幾天,大仔都快吐了,不過在踏上扶桑的土地的時候,大仔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氣。
“高蟹啊,你想不到吧,我已經不在州內混了,我都走向國際了!”
“我就不信,你還能找到我!”
等到大仔發泄完,高哥拽着他:“走吧兄弟,我帶你去見見我們魔豆幫的兄弟!”
他們身後不遠處,高蟹也對莊不遠道:“莊主,我們也去見見魔豆幫的兄弟吧。”
莊不遠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