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藏公路上,一輛悍馬車正奔馳在無人的公路上,一隻通體雪白的丹頂鶴飛在高高的雲天之上,翱翔在天空中,一路悠然地跟隨着下方的悍馬車。
悍馬車內,聞若端坐在駕駛位專心致志地開車,小黑靠坐在副駕駛位上,戴着墨鏡,跟隨着音樂搖頭晃腦地晃動着小腦袋打着節拍,小金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杭天勝則安靜地躺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靜心休息。
與戈淑柔、步婉雲一行道別後,杭天勝謝絕了崑崙三老的再次盛情挽留後,將自己隱居在宛城玉盤山的事告知對方,讓對方有急事可來宛城尋找自己。
交待過這些事情後,便率領衆人離開了崑崙。
離開崑崙後,墨蘭姐弟首先向杭天勝道別,說是此番前來法會,最大的收穫是遇到了杭大哥,並且從杭大哥這裡得到了墨家失傳的法門,此事關乎墨家復興,事關重大,她要和弟弟一起回到墨家,將此事稟告長輩,請家族長輩定奪。
杭天勝欣然應允,臨別時,贈送給墨蘭姐弟一瓶破障丹,作爲自己送給墨家的見面禮。
臨別依依,墨蘭姐弟都很是戀戀不捨,又同行了十數里路,纔在杭天勝的催促下動身上路,踏上返回墨家的歸途。
打發走墨蘭姐弟,杭天勝看到一直跟在身畔,對自己敬若神明的虛舟道人和他身後的一幫九宮山弟子,想了想,交待虛舟道人率領門下弟子返回九宮山去,允許他每年可以抽出一個月時間,帶十名有潛力的門下精英弟子前來宛城盤恆,聽候差遣。
虛舟聞言,頓時大喜,在經歷了崑崙法會的一系列事情,親眼見視過他的牛逼手段後,他早就將心中原先對杭天勝收他爲血誓僕從的芥蒂拋到了九霄雲外,甚至有些慶幸當初的抉擇,若非有過那麼一出,他根本就沒機會也沒資格成爲杭天勝這位超級高手的手下呢。
是以,乍一聽杭天勝要打發他們返回宗門,他還很有些失望,還不等他將失望顯露在臉上,又聽到杭天勝允許他每年抽一個月時間過來聽候差遣,對於修煉入瓶頸的他而言,這實在是再美妙不過的事了。
在他看來,與其在宗門逍遙自在地自行修煉,遠不如跟在杭天勝身邊聽他講道來得舒心。畢竟每次聽杭天勝講道,他都能或多或少的增加許多感悟。但如果讓他獨自一人修煉,他只能跟盲人摸象中的盲人一樣,暈頭鴨子一樣瞎摸亂碰。
打發走虛舟及一干九宮山弟子後,杭天勝身邊就只剩下亦步亦趨跟着自己新收的記名弟子聞若了,杭天勝便徵求聞若的意見,是準備留下自己靜修,還是願意跟隨自己身邊,去到世俗隱居呢?結果聞若不加思索地選擇了願意跟隨在他身邊。
於是,杭天勝就
放出悍馬車,準備來個自駕遊。沒想到聞若竟然主動請纓,由他來開車。杭天勝一問才知道,聞若出身市井,對於世俗中的各種道道都是熟門熟路,因爲經常要跟世俗界打交道,他認識很多世俗界大佬,這區區開車自然不在話下,甚至聞若本身就是某個民間自駕遊團體的負責人。
至於小金和小黑兩個小傢伙,小黑習慣了坐車裝逼,小金自從晉級後多了一個嗜睡的愛好,不想學小黑裝逼,就縮小身形,主動鑽進杭天勝的衣袖,自行睡覺去了。
而那隻得自清靈子的火雲鶴,原本高傲無比的它,在見識過小黑和小金的本體之後,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乖巧了許多,對於二者總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不過它的身形太過巨大,不能像小黑和小金一樣自由縮小身形,爲免引人注目,杭天勝便讓它飛在高空中跟隨。杭天勝的命令,讓火雲鶴暗自鬆了口氣,它還是很怕跟小黑和小金在一起的,尤其是小黑,那整人的伎倆一套一套的,這段時間它沒少吃小黑的虧。
正悠然行進着的聞若,忽然聽到後方遠處由遠及近傳來一陣發動機引擎的轟鳴聲,側首一看,一輛紅色的寶馬越野正從背後飛馳而來,沿途喧囂着驚起一路煙塵,一眨眼的功夫,便來到了近處,不等聞若反映過來,那寶馬越野按了下喇叭,隨後從副駕駛位車窗處伸出一隻手,然後伸出大拇指一翻,倒轉向下對着悍馬車比了比,然後寶馬車嗖地一下貼着悍馬車擦身而過,留下一溜煙塵瀰漫了聞若前方的視野。在寶馬越野之後,又是兩輛勇士越野緊跟着超越而過,追逐着寶馬越野身後向前飛馳而去。
“太囂張了!師尊,要不要教訓教訓他們?”聞若皺了皺眉,目中閃過一絲冷厲的寒光,那寶馬車中的人剛纔的手勢,很顯然是在嘲笑他們的悍馬車不如他們的快,若是隻有聞若一人,他不會怎麼在意,對於這些世俗富家子弟的飆車行爲不會太過計較,但現在卻不同。
車內並不是只有他一人,還有他最尊敬的師尊杭天勝,身爲神州修真界實至名歸的第一人,竟然被一介世俗凡人所嘲笑,實在是大不敬之舉。
“不必理會!”杭天勝眼睛都沒睜開,隨口吩咐道。
“可是他們實在是太囂張了!實在是對師尊您大不敬……”
聞若還待繼續勸說,被杭天勝打斷話語道:“聞若,如果在路上你碰到瘋狗咬你一口,你會不會咬回那瘋狗一口?”
“當然不會!頂多會感覺到晦氣……呃……師尊,我明白了!”聞若一愣,旋即回過神來,連忙恭聲應道。
“你明白什麼了?”杭天勝微微一笑,睜眼看向前方若有所思的聞若,有心考校對方。
聞若
一邊繼續開車,一邊恭聲回道:“師尊的意思是,不必與這等小人過多計較,免得拉低了自己的層次,影響自己的修行?”
“孺子可教矣!”杭天勝淡笑着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重新閉上了眼睛。
得到杭天勝的肯定,聞若滿心歡喜,剛纔心中升起的滿腔怨憤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心情開懷之下,開起車來也是越發地流暢自如。
“救命啊!……救命……”正行進間,忽然前方傳來一陣無助的哭喊聲,聞若定睛一看,只見前方路旁躺倒着一個人,旁邊的溝坎內滾落着兩輛自行車和兩大包行李。
一個模樣清秀的女子正趴在那人身上大聲痛哭着,一邊哭喊着,一邊對正漸行漸近的悍馬車中的聞若揮手求助。
“停車!”杭天勝驟然睜開雙目,輕喝一聲,聞若反應很快,隨着“嘎吱”一聲,悍馬車穩穩地停在那女子身前不遠處。
杭天勝和聞若推門下車,來到那女子近處。那女子見車上下來兩人,頓時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連忙衝二人跪下磕頭道:“二位先生,求求你們,救救我先生吧!他剛纔被一輛寶馬車撞了,當場就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情況怎樣?我怎麼叫,都叫不醒他。這裡距離城市實在太遠,我沒辦法及時將他送往醫院,只能向你們求助了。求求你們了……”
那女子一邊哭訴,一邊抹着眼淚,充滿希望地看着杭天勝二人。
“可是一輛紅色的寶馬越野車?”聞若皺了皺眉,連忙追問道。
“正是!”那女子聞言,連忙點頭確認道,目光中閃過一絲擔憂和焦慮。
“先不要去管它!聞若,先救人再說。”杭天勝擺了擺手,吩咐道。
“是!師尊。”聞若來到那女子身旁,蹲下身去,檢視被撞暈的那人的傷勢。
那女子見狀,連忙讓開空間,一臉緊張地看着聞若對他先生進行檢查。
隨着檢查的深入,聞若的眉頭漸漸蹙起。看到聞若的眉頭皺起,那女子心頭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顫抖着聲音問道:“這位先生,我先生他情況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聞若臉色不是很自然,沒有直接回答那女子,而是擡頭看向杭天勝,恭聲回道:“師尊!可否借一步說話?”
杭天勝看了看那女子,見那女子一副眩然欲泣的楚楚可憐模樣,擺了擺手道:“沒事,你就直說吧,傷者情況如何?有我在,只要沒斷氣,我都有把握救得回來。”
“是弟子多慮了!傷者情況的確不太好,肋骨斷折了三根,臟腑內出血。”聞若聞言,心頭一鬆,暗自罵了自己一聲,自己還真是杞人憂天,有師尊在這裡,什麼樣的傷勢不能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