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被人抓?”齊剛心頭一震,旋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可真逗!我爸被人抓?誰敢抓我爸?他可是軍分區司令!你就算編笑話也不編得像一點兒,真是太扯了。哈哈哈……我勸你們還是放聰明點,趕緊放了我們,否則,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那帶隊警察認真地道:“齊剛,我很嚴肅而且鄭重地通知你,你和你的朋友在這裡聚衆淫亂、吸毒,被我們抓了現行,我代表蓉城市警方對你們實施抓捕。我的警號是9875641,若有違規執法,歡迎你投訴和舉報。現在你最好乖乖配合我們的工作,跟我們走,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齊剛面色一變,怒聲喝道:“我看你們誰敢動我?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扒了你身上這身皮?”說話間,眼中充滿了不屑之色。
那帶隊警察聞言,雙手抱在胸前老神在在地看着齊剛,笑眯眯地道:“我還真不信,你能把我咋地。要不,試試?”
齊剛大怒,死死地瞪着那帶隊警察狠聲道:“行!你真行!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既然你要自己找死,那就別怪老子沒有給你機會。這個電話老子我還真就打了!”
說罷,掏出手機,一邊恨恨地瞪着對方,一邊熟練地撥出一個號碼,這是父親身邊的副官的電話,爲了顯擺,還特意按下了免提。可是,一連串的忙音過後,卻是沒有人接。
齊剛皺了皺眉,嘴裡嘟囔着:“怎麼回事?怎麼沒人接電話?”擡眼看到那帶隊警察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眼中充滿着掩飾不住的笑意,讓他感覺大爲丟面子。
不信邪地他,又撥了另一個號碼,這次撥的是他父親齊江的電話,這次他學聰明瞭,沒再按免提,可是結果是一樣,還是一串忙音之後,還是沒有人接,這下他不由真的有些慌了,難道真如這警察所說,父親被人抓起來了?
強自按下心頭的慌亂,齊剛又撥了另一個號碼,這次他撥的是母親姜豔紅的電話,滴滴滴響過三聲之後,總算被接通了,齊剛不由鬆了口氣,擡頭看了看那帶隊的警察,目中閃過一絲獰狠之色,正準備開口詢問,卻聽到那邊傳來一個充滿威嚴的陌生男子的聲音:“請問,哪位?”
齊剛心頭一震,大聲喝問道:“你是誰?我媽的手機怎麼在你手中?”
“你媽的手機?你是姜豔紅的兒子齊剛?這裡是中紀委第四監察室,你母親涉嫌挪用公款、騙取貸款、違法放貸被拘捕,現正在接受詢問。有什麼話,你可以告訴我,我會代爲轉告。”手機中傳來那陌生男子的沉穩的回話聲,讓齊剛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不可能!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怎麼突然間一下子全都被
抓了?我爸可是軍分區司令,我媽可是省工商銀行的副行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齊剛喃喃自語地念叨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一片,兩腿一軟,跪坐在地,掌中的手機不自覺間掉落地面,猶不自知,心頭一片慌亂。
見齊剛再也沒有剛纔的囂張氣焰,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那帶隊的警察冷冷一笑,對旁邊靜候的手下一揮手,下令道:“全都帶走!”
頓時,一班警察如狼似虎地撲上前去,將連同齊剛在內的所有人該抓的抓,該拷的拷,全部押着離開了會所,經此一鬧,會所一下子清靜了許多,很多紈絝子弟得到消息,都嚇得大氣也不敢出,紛紛開遛。
開玩笑,這齊剛可是省城太子圈中的頂級紈絝,連他都被抓了,他們這幫不如他的紈絝們哪還敢在這裡逗留?還不趕緊回家去窩着?順便打聽消息,弄清到底是怎麼回事,在這裡等着找事不成?
隨着這些紈絝的紛紛開溜,這傢俬人會所一下子清淨了許多,得到消息的會所老闆也嚇得夠嗆,連忙託關係打聽情況。
經營會所的人果然是門路寬廣,沒過多久,就讓他從家族的一個高層長輩那裡打聽到了準確消息,不過聽到這消息,愣是把他給嚇得癔症了老半天才回過神,回過神後,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生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
根據消息,那齊剛的父親、省軍分區司令齊江,因爲涉嫌貪污受賄數千萬元、同時還吃拿卡要,並且以軍隊拉練爲名肆意侵佔百姓耕地,導致多起軍地衝突,致百姓重傷,被軍委下達命令,撤銷齊江一切軍職和黨內外職務,等待軍事法庭的裁決。
而齊剛的母親、省工商銀行副行長姜豔紅,則因爲涉嫌挪用公款兩千萬投資置業、違法騙貸和違法放貸被中紀委拘捕問話,現在還被拘捕中,就憑已經查證屬實的罪證,已經可以獲刑二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了,若是再挖出更勁爆的猛料,妥妥的無期,甚至死刑都有可能。
至於齊剛這個紈絝子弟,罪名也不輕,吃喝嫖賭,欺壓良善,玩弄女孩感情、始亂終棄,致多個女孩流產、墮胎,甚至有女孩被其強姦而自殺未遂的,都因爲其父省軍分區司令和省委常委的身份,被手下人給解決了。
現在舊案重翻,已經有不少女孩聞聽消息自告奮勇前來做證,最起碼一個強姦罪是跑不了的,再加上被警方抓了現行的聚衆吸毒罪,這齊剛最少也是十年有期徒刑,當然這還只是已經查明的罪行,沒查明的還在進一步的確認中。
因爲齊剛的聚衆吸毒,這家會所也被警方予以臨時查封,待進一步排查毒品來源,好在這會所主人自覺配合,經過排查確認,齊剛一夥人所帶的毒品都是自行攜帶,與會所無關,饒是如此
,這會所老闆也嚇得不輕。
“……關於齊剛開寶馬車在川藏公路上撞人一事,已經查證屬實,對於案件的始末,齊剛供認不諱,齊剛表示願意賠償受害人的損失。
根據雙方協商,齊剛賠償受害人三萬元的醫療費和五千元的精神損失費。不過,齊剛信用卡中的錢因爲其父母被審查的關係,已被悉數凍結。因爲特殊部門插手關注這件案子,法院決定特事特辦,從辦案經費中提出三萬五千元,支付給受害人,待案件了結之後再說。
情況就是這樣,段書記,您看這件事處理的還行嗎?還有沒有什麼指示?”
“杭先生,這樣的結果,您感覺如何?”省委招待所,一間貴賓包房內,聽完江哲進對整個案件的結案陳詞,段擎天擡頭看向杭天勝,投過徵詢的目光。
杭天勝微微點頭:“既然此事已經了結,我就不多逗留了。打擾之處,還望海涵。”
段擎天恭敬地連聲道:“不打擾!不打擾!我還要感謝先生幫我除掉一個心腹大患,讓我有機會掌控常委會呢。”
杭天勝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做官,記住你的承諾。爲官一任,造福一方。這八個字,可不是嘴上說說的,一定要切實做到纔好。只要你在任期間做得好,能獲得百姓的真心擁戴,一旦有合適的機會,讓你再進一步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段擎天肅然躬身道:“擎天謹記先生教誨!決不敢有一絲懈怠,請先生看我表現。”
“嗯,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他日有緣再見。”杭天勝點頭,起身欲行。
“擎天送先生!”段擎天連忙上前欲跟着送行。
“不必!你此刻正值關鍵時刻,不要授人以柄,免得節外生枝。”杭天勝擺手拒絕,輕輕一跨步,已走出門外。等段擎天二人擡頭再看時,杭天勝和聞若二人已經消失了蹤影。
看着那瞬間消失的人影,江哲進的心頭充滿了震憾,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道:“段……段……段書記,杭……杭先生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段擎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道:“杭先生是什麼人,你現在還想不明白?能一個電話就調動神秘部門龍組,並且頃刻之間將一個副省部級大員拿下,你說他是什麼人?
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告訴其他任何人。否則結果怎樣,你清楚的。”
話說到最後,聲色俱厲,充滿了肅然之意。
“哲進明白!”江哲進聞言,不由倒抽一口冷氣,頓時想起杭天勝說的讓段書記再進一步也只是一句話的事的話,這才明白,他並不只是隨口說說這麼簡單,而是真有這麼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