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烈如何不知道葉聞心中打算,那個小子根本就是想要生生的讓他自己耗死自己。只是眼下他根本就別無選擇,只能無奈的繼續下去,等到他力竭之時,也就是他喪命之時了。
這一陣狂風驟雨般的攻勢終究難以長久,這般運使勁力即便是打通任督二脈的高手也難以後繼,因爲裴公烈這一陣出掌,幾乎掌掌都要帶上十成的勁力,生怕用勁小了,就被葉聞窺出了破綻,那時不用自己力竭就會被那狡猾的傢伙當場拍死。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裴公烈內外交困之下已經難以爲繼,掌勢漸漸的緩了下來,同時臉色也開始出現不正常的紅暈,卻是已經有了些油盡燈枯、迴光返照之相。
自襯必死無疑,裴公烈也就不再做那無用功,漸漸的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也不再繼續出招。眼下他是真的無以爲繼,即便想出招也是不能,他體內的經脈已經在剛纔那段時間,被葉聞的紫霞真氣破壞的一塌糊塗,畢生修來的赤陽火勁也開始造反一般的左衝右突,他現在表面上雖然無什麼傷勢,但是體內已經是一片狼藉,除非神仙下凡,否則誰也救不活他。
“想我裴公烈縱橫江湖十餘載,大小陣勢也遇了至少數百場,不想今日竟然折在這偏僻之地,更想不到的是居然會是被你這小賊用這麼一記陰損的招數打敗!”
“你不服麼?”葉聞也瞧出裴公烈已經是必死之相了,此時倒也不介意和這個赤陽神君說上幾句話,只是手上架勢不變,倒是提防這裴公烈使詐。
“不服?”裴公烈聞言大笑:“成王敗寇!我裴公烈今日既然落到這般田地,那便是我輸了,又哪來的服還是不服?即便不服,難道我就能活嗎?”
葉聞不再接話,只是心中暗道:“這裴公烈倒也算個人物,起碼拿得起放的下!輸就是輸了,也沒整那些個沒用的!”同時一點一點往前蹭去,準備了結了這傢伙性命。這赤陽神君給他帶來的衝擊太大,若非自己生死之間貫通天地玄關功力暴漲,並且趁機偷襲得手,今日蜀山派便要從這江湖上除名了。如果不親手將其殺死,葉聞難以心安。
裴公烈似乎是沒有察覺,只是繼續說着自己的話:“你也不必多加擔心,本神君今日即便能夠逃出去,怕是也逃不過靈虛子那老頭子的追殺。那老頭號稱天下第一輕功高手,若是被他盯上,還沒有人能夠逃的了!”
“靈虛子?”葉聞心中暗自奇怪,只是卻沒開口發問,只等這赤陽神君自己說出來。這傢伙似乎是自知必死,所以臨死之前想要多說幾句話。
“我不知剛纔被我一掌打死那小子和那老頭有什麼關係,只是既然會那老頭子的掌法,想來不是徒弟也是子侄之類的晚輩,我本道可以拿下這畜牲練成赤陽神火功,到時候自然無懼那老頭,只是現下嘛……”裴公烈嘿嘿一笑,只是那笑容裡滿是苦澀,似乎真的是再無回天之力。
葉聞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過來,感情這赤陽神君要殺徐賢是怕自己那師弟與那什麼靈虛子有關係,怕放了回去後找來那個超級高手與他爲難,這纔想要滅口!若是這樣的話,當初教徐賢功夫應該就是那勞什子靈虛子了,沒想到那老頭居然是這般高人。只是當今卻無人知道那老頭已經死在了這蜀山之上。
裴公烈說了一大陣,卻沒了迴應,顯得很是鬱悶:“本神君都是快死的人了,難道你就不能說句話麼?”
此時葉聞已經緩緩近到了裴公烈身前,運起十成紫霞真氣灌注掌上,但見右掌紫氣飄飄、於雲氣當中若隱若現、已然是來到了裴公烈的腦後不足一指之距。因爲綿掌招數精妙,裴公烈竟然毫無所覺。
直到此時,葉聞纔開口言道:“你不死我難以心安,所以還是我來送你一程好了!”
裴公烈聞聲才發覺聲音竟然就在身旁,臉色大變,手上突然一陣赤紅,竟然還能運起赤陽火勁——卻是裴公烈發了狠,留下這最後一點火勁連帶着引動周身全部勁力想要與葉聞拼個同歸於盡。
只是沒想到葉聞竟然不聲不響的走到了他身旁,這一下他連個反應的時間都欠奉,才一運起火勁,葉聞蓄滿功力的手掌已經在他的後腦上一拍,只聽得‘啪’的一聲,裴公烈那雙深洞一般的眼窩爆出無數血肉,紅的、粉的噴灑了一地,當場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葉聞已經瞧見了裴公烈臨死前手上的異狀,當下暗鬆了口氣:“這該死的赤陽神君果然不懷好意,竟然是想要和我拼個同歸於盡!”
得虧自己小心翼翼,並且來了個先下手爲強。否則赤陽神君察覺他不上當,估計少不了要來個最後一搏,葉聞雖然自信瞎了眼的裴公烈傷不到自己,但是少不了又是一陣麻煩,反不如眼下這般保險。
料理了自己穿越後遇到的這最強的敵人,葉聞也來不及多加慶幸,緩步走到那巨蛇之前,就見那巨蛇整個身體都委頓在地,那巨大的腦袋再也擡不起來,只是眼睛還在亂轉,蛇芯子時不時的吐一下,與先前那威猛的樣子差別甚大。
葉聞瞧見,只是道了一聲:“你這畜生,我還愁如何殺你呢!今日倒因爲那狗屁神君的緣故被我撿了便宜!當真是天要亡你!”
說完也是一掌,直接拍在那蛇的腦袋上,那蛇身子一陣扭動,片刻後也一樣沒了聲息。
野蒼松翠竹,鬱郁蒼蒼,青翠欲滴,春來鳥語花香,夏日綠廕庇日,秋到楓葉如火,冬有蜀山雪霽。樹植高坡,竹栽山坳,林間隙地,芳草如茵,山間小路蜿蜒,直達山頂,蟬噪鳥鳴,松濤遠聞,空氣清新,環境宜人。遠遠望去,孤峰擁立,雲蒸霞蔚,坐落在山頂上的電視發射塔,好似仙女秀髮上的碧玉簪,綽約多姿。登山環顧山下,極目千里,渠道縱橫,田野如畫。
花費數日,雲飛揚終於遊山玩水般的抵達了蜀山派的地界。在山腳下,舉目四望,美景盡收在眼前。雲飛揚有些狐疑的看着四周,發現竟然沒有一個蜀山派的弟子,蜀山派雖然不是什麼十大門派,但是在大宋王朝也是有名的門派,可是今天在山腳處竟然沒有發現一個蜀山派的弟子。
意識到不對勁的雲飛揚加快了自己的腳步,輕輕閃動,人已經消失,只見其身影飄飄忽忽在山上穿梭開來。
“雪兒,你什麼了?”抱起嘴角流着鮮血,精神上已經有些萎靡的寧茹雪,雲飛揚趕緊雙手運功爲寧茹雪療傷。
“咳咳……”睜開了疲倦的雙眼,寧茹雪看見了一身白衣的雲飛揚正在自己眼前。顧不得自己的傷勢,將自己擊殺的赤陽神君已經追着葉聞離開了前院到了後山了。
長話短說,寧茹雪將蜀山發生的事告訴了雲飛揚。通過寧茹雪的講解,雲飛揚終於知道了蜀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細細感受到寧茹雪身上的傷勢此時已經無大礙,所以雲飛揚叫寧茹雪安心等待,輕身一縱,雲飛揚馬不停蹄的趕往了後山。
“彭”
此時正是雲飛揚看到的一幕,葉聞一掌將那條蛇擊斃。而一旁也正躺着的赤陽神君,此時的赤陽神君已經眼睛翻白了,顯然已經死翹翹了。
感受到了葉聞的氣息雖然有些萎靡,但是從中感受到比之前更加雄厚的氣息,一股力量在身體之內源遠流長,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