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請問一下,遼州那邊出什麼事了?”
王昊本在茶棚休息,聽到幾位老漢在聊國家大事,心裡對此並不感興趣,但當對方提到遼州要易主的事情,立馬吸引了注意力,因爲那裡是他的家鄉。
幾位老漢聞言,皆看向王昊。
“小夥子家裡可是遼州那邊?”
王昊微微一笑,示意老闆給幾位老大爺續茶,道:“老大爺好眼光,我家就是遼州那邊,去年出來走動走動,現在正準備回去呢。”
王昊離家已有一年,甚是想念家裡人,從天山下來後便準備回家。
老漢嘆氣道:“現在可不能回去啊,那邊現在正打仗呢。”
“打仗?”
王昊眉頭微蹙,猜測道:“難道是和高麗打仗?”
遼州這個地方緊挨着高麗,要是起了戰事,只能和高麗打,當然了,也可能和倭國有戰事,但可能性並不大。
“小子猜對了,正是和高麗在打仗。”
老漢見眼前小夥子很有眼力勁,給他續了茶,決定給他透露些消息。
“高麗具體什麼時候出的兵並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高麗已經佔據了一座城池爲根基,好像叫武什麼縣。”
“武平縣?!”
“對對對!正是武平縣,這個縣的百姓可倒了血黴,高麗軍占上武平縣後,燒殺掠奪無惡不作,基本把武平縣的百姓都殺光了,郡兵去攻打,結果被埋伏,被高麗軍殺了個淨光,據說現在已經屯兵近五萬人馬。”
老漢感慨道:“看這個架勢,高麗軍是打算把整個遼州都給佔下來。”
屯兵五萬?
王昊聽到這個數字,心裡有些不信,高麗國小民少,若是屯兵五萬,豈不是傾國之力?
“州府那邊就沒有點動靜?”
王昊問道。
“這個就不清楚了,遼州把消息壓下來,估摸着也是想着自己把事情解決了,但看眼前這個情況,夠嗆能把高麗打回去,他就是五萬頭豬,這想要殺光也得好長時間吧?”
“小夥子,難不成你的家就是武平縣?”
老漢見王昊臉色難看,心有所感,問道。
王昊也不隱瞞,點點頭,道:“沒錯,我就是武平縣人,時候不早了,晚輩就此告辭。”
老漢的言語中有誇大其詞之嫌,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武平縣被高麗軍佔領了,他的親人都在縣內,此時的他歸心似箭。
出了茶棚,王昊駕馬奔馳而去,幾位老漢見狀,暗自搖頭。
如今武平縣已經被高麗軍佔領,你一個人回去又有什麼用?
就在王昊拼了命的往回趕的時候,遼州這邊終於做出反應,遼州將軍親率三萬大軍攻打武平縣。
此番準備充足,爲的就是一舉收復武平縣,並將高麗軍趕出遼州。
當遼州三萬大軍來到武平縣時,縣外高麗軍早已嚴陣以待。
三萬對三萬。
高麗軍給世人的印象向來羸弱,而遼州軍一直以作戰彪悍著稱。曾經遼州軍僅用六千人便打的高麗兩萬人馬丟盔棄甲,此次高麗軍敢拿出三萬人馬和遼州軍正面交鋒,簡直是自尋死路。
“將軍!末將請戰!”
遼州軍中,一位將領出列道。
遼州將軍是一位年過五十的老將,只見他四方臉,五官粗狂,顧盼之間極具威嚴。
“他高麗軍屠殺我大魏百姓,此番不跟他們打回合戰,全軍將士聽令!”
遼州將軍聲如洪鐘,道:“攻破高麗軍,收復武平縣,此戰不要戰俘,格殺勿論!”
“全軍衝鋒!”
高麗軍屠殺武平縣百姓,徹底激怒了遼州將軍,此戰即是收復之戰,亦是復仇之戰。
遼州將軍要一鼓作氣碾碎這羣棒子!
麾下將領得令,指揮手下兵士發起衝鋒!
“殺!”
“殺無赦!”
“復仇!”
“殺!”
“………”
殺聲震天,遼州軍含恨衝鋒,要用高麗軍的血祭武平縣百姓的在天之靈!
··························
奉陽城,州府衙門。
“報!”
傳訊兵一臉慌張的跑進衙門,知州大人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前方戰況。
“武平縣可收復了?”
知州大人忙問道。
“啓稟大人,大事不好,將軍率領大軍於武平縣外與高麗軍大戰,我軍不敵,死傷無數,將軍悲憤交加,最終自殺謝罪。”
“什麼?!”
知州大人本以爲來的會是喜訊,結果卻是天塌下來般的噩耗。知州大人身子不穩,竟狼狽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睛一黑,差點昏厥過去。
“大人!”
“大人!”
“…………”
衙門內幾位官員趕忙上前攙扶。
遼州將軍自殺,遼州軍死傷無數。
他作爲遼州最高長官,難辭其咎,更可怕的是他還隱瞞了情況,如果擊退了高麗軍,自然是萬事大吉,如今則是死路一條。
“三萬人馬全沒了?”
“如今人馬已經撤回到了阜城,竟覈查傷亡近萬,走丟走散有四千餘人,那些走散的該是被俘虜了,如今還有一萬多人可戰。”
傳訊兵回稟道。
聽到這樣的話,知州大人知道完了。
整個遼州一共五萬兵馬,一下子去了近一半,這仗怎麼打?
州府衙門得到前方消息的同時,燕王府同樣得到了情報。
燕王書房,張嵩猛然起身,雖面色平靜,但眼中卻閃爍着刺眼的光芒。
“王爺,下一步您該接手遼州的最高權力了。”
燕王此時眉頭緊鎖,心情低沉,一直夢寐以求的東西就要唾手可得,但他卻高興不起來。
··················
知州大人最終八百里急報上奏朝廷,高麗軍入侵一事,遼州軍大敗一事也沒有隱瞞,而在此期間,高麗軍以武平縣爲根基,兵分三路開始攻打遼州各郡縣,當朝廷的旨意下達到州府衙門時,遼州大半領土已經被高麗軍所吞。
高麗軍所過之處,攻必克。
他們同樣繼續施行着燒殺掠奪的政策,所過之處雞犬不留,遼州境內所有百姓全部向州府靠攏,現在整個遼州唯一安全的地方,或許也只剩下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