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一拳轟出,院中金光乍現。
在場所有人都察覺出此乃純陽真氣,心中驚駭非常。他們都是修煉魔道功夫,純陽真氣先天剋制他們,與這樣的人交手,往往事倍功半,所以一般情況下,他們遇到修煉純陽功法的人多退避三舍,除非敵我雙方實力懸殊甚大才會與之交手。
柴老四本想教訓王昊,見金光打來,驚懼交迸,他本身實力不俗,於半空中再次發力想要閃躲,然而原本速度並不快的金光隨着他的閃躲突然加速,柴老四下意識的喊道:“哥哥救我!”
“我來也!”
四兄弟當中,年齡最長實力最突出的柴長老招呼一聲,飛身而起想要救下四弟,奈何仍舊慢了一步。
金光打在柴老四身上,柴老四慘嚎一聲,一口鮮血於半空中飛濺,緊接着他的身子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向地面墜去。
“四弟!”
“四弟!”
“……”
另外兩位哥哥見狀亦是出手去接,最終由大哥將其借住,只見他低頭一看,四弟氣息微弱,昏死過去,同時查出體內有純陽真氣作祟,趕緊封閉穴道抵擋純陽真氣。
王昊一拳直接將柴老四重傷,吧唧嘴道:“你說你年紀也不小了,就這點斤兩也敢咋咋呼呼的,歲數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王昊的恥笑直接令柴家另外三人大怒。
“小子放肆!”
“找死!”
柴老二和柴老三心中不茬,欲合力出手教訓王昊,卻被柴老大及時制止。
“二弟!三弟!莫要意氣用事。”
柴老二不岔道:“大哥!這小子太囂張了,不能放過他。”
王昊聞言,撲哧一笑,掐着腰掃了一眼在場所有人,極其囂張的勾手道:“你們是一個個上還是一擁而上?小爺都接着。”
王昊簡直把作死進行到底,要以一打百。
這話直接捅了馬蜂窩,所有人都炸毛了。
“弄死他!”
“這小子太狂了!”
“呀呀呀!氣死爺爺了!”
“…………”
一羣魔教餘孽同仇敵愾,恨不得將王昊碎屍萬段。
現場亂作一團,王昊突然暴喝一聲,施展的正是‘哼哈二音’中的‘哼’字。
此音一出,整個柴府都彷彿顫抖起來,不少人無力抵擋,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駭然之色,而其他人亦是充滿了忌憚,剛纔叫喧最響的柴老二和柴老三也老實的閉了嘴。
“這麼多人咋咋呼呼的,吵得小爺腦子疼,難道就沒有一個話少人狠的出來跟小爺練練?”
王昊一口吐沫吐在地上,鄙夷的掃了衆人一眼,無人敢與之對視,隨即他看向公孫勝,罵道:“老東西,他們都不行,要不你下來跟我練練手?我也只出一招,你不死就算你贏了。”
公孫勝聞言,臉氣的都綠了。
王昊簡直是把公孫勝的臉面摁在地上摩擦。
公孫勝氣的肝疼,忍不住就要出手,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因爲他現在真摸不住王昊的實力到底強到什麼程度,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小子打他應該不費勁。
王昊見公孫勝眼神閃躲,咧嘴一笑。
“現在小爺要回去睡覺了,你們有沒有意見?”
這個時候哪裡還有人敢吱聲?
“這柴府還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跟茅廁差不多!”
王昊走時扔下的一句話氣的柴長老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昏死過去。
這是奇恥大辱啊!
王昊離開柴府後,柴長老向公孫勝問道:“公孫兄,那年輕人是何許人也?”
公孫勝一臉難看道:“他就是現如今江湖上風頭正盛的王昊。”
“王昊?”
“那個被譽爲最年輕小宗師的王昊?”
“十戰十捷的王昊?”
“………………”
大家得知王昊身份,驚訝非常,王昊雖然有好些日子不在江湖走動,但大家並沒有忘記他。
於此同時,離開柴府的王昊馬不停蹄的離開香山,原因何在?他害怕對方氣不過真的一擁而上,如果真是如此,他王昊還真應付不過來。別看他在現場一副囂張跋扈模樣,其實有很大程度上是裝的,就現場那些人,大宗師都要忌憚一二,更不要說他還未入大宗師之境。
他王昊完全是將對方給唬住了。
離開香山之後,王昊倒也沒有跑太遠,而是就近找了一個縣城住下,隨即第二天繼續趕路。
之後的日子一路平淡,他來到瀾江畔,看着波瀾壯闊,奔流入海的江水,心情不免感慨萬千,這一道天然屏障庇佑了南楚啊!
如果沒有瀾江天險,南楚如何能夠存活至今?
南楚和西蜀能夠和大魏抵抗,完全是依靠天險,而且大魏還一定程度上受到北面北蒙的牽制,如若不然,大魏早已一統山河,成就不世之功。
現如今大魏和南楚的態勢緊張,原本可以通行的船隻都叫停,王昊在碼頭打聽許久也沒有去南楚的船,正在着急之際,一位小姑娘突然找上了他。
“這位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小姑娘看年齡十五六歲,穿着樸素,身上的衣服乾淨而破舊。
“有事?”
“你不是想要過江麼?”
王昊一聽這話點點頭,隨之和小姑娘來到碼頭一偏僻角落,小姑娘道:“再過五日我爺爺會走一趟南楚,公子可坐我爺爺的船,但這件事情需保密。”
王昊聞言,眉頭一蹙,原來是搞偷渡買賣的。
只見他搖搖頭,道:“五日太久了,如果可以今天就走,你們想要掙錢,我可以包船。”
小姑娘一聽這話,眼前一亮,看對方衣着普通,不想還是個財主。
“包船可是很貴的。”
“價格你們定,但必須早走,我有急事要過江。”
此時距離師父約定的時日不足十天,他必須加快速度。
“好!公子稍等,我去問問爺爺。”
小姑娘轉身離開,大約半個時辰後,小姑娘再次找上王昊,答應了王昊的要求,今晚就可以出發,但需要一百兩銀子。王昊也不在意,先支付了五十兩銀子的定金,而這筆錢實際上算是訛詐,但王昊如今比土財主還有錢,別說一百兩,只要今晚能走,一千兩銀子他也出。
偷渡的船是一艘民用小船,所行的路線更是隱秘,看樣子船家是偷渡的老手了,因爲繞路的緣故,王昊在第二天臨近晌午纔來渡過瀾江。
“老人家,這裡都是懸崖峭壁,怎麼靠岸啊?”
王昊看着岸邊的陡峭懸崖,問道。
小姑娘和船伕聞言一笑,小姑娘指了指懸崖邊一隱秘之所道:“公子,咱們從那裡走。”
沒過一會,船隻來到一處懸崖邊,崖底有一個很隱蔽的洞口,河水自此洞流入,船伕駕船入洞。洞內空間很小,一隻船穿行剛剛好,這非常考驗船伕的駕船技術。入洞沒多久,小船便被黑暗吞噬,也不知過去多久,黑漆漆的洞內前方突有亮光.
小姑娘提醒道:“公子,潘月湖馬上到了。”
“潘月湖?可是南楚三大湖之一的潘月湖?”
王昊聞言,微微一驚,不想偷渡竟然偷渡到了潘月湖。
南楚多湖,其中有三大湖天下聞名,乃世間一等一的美景所在,其中潘月湖便位列其中。
王昊他們出了崖洞後,並未來到真正的潘月湖,而是位處潘月湖的一條支流,不過順着河流而下便可到潘月湖,但船伕不會繼續向前行駛了,他們在這裡將王昊放下後就返程。
“公子登岸之後,順着河岸而下就可見潘月湖。”
小姑娘指點一句,於此同時船伕將小船靠岸,此地頗爲荒涼,顯然是人跡罕至之所,而他們對此地如此瞭解,顯然這偷渡的買賣幹了許久。
王昊將剩下的五十兩銀子交給小姑娘,隨即登岸與之再見,見船伕駕船而去,王昊順河而下前往潘月湖。
大約走個半個時辰,潘月湖印入眼簾,這是一座美麗的湖泊,水質清澈、景色如畫,湖中央有一座小島,因形狀似月牙,被稱爲‘月牙島’,許多文人墨客在月牙島留下墨寶,乃遊覽潘月湖必去之所。
王昊在湖邊閒逛,見湖中大小船隻遊蕩,遊客如梭,當真是熱鬧非凡。這頭一次來南方,發現南方的景色和北方有着極大差異,北方的景色多雄偉巍峨,大氣磅礴,就彷彿北方的男人一樣,高大威武,而南方的景色則明媚秀麗,細膩精美,彷彿精心雕琢的工藝品,唯恐一個不好就破壞了它。
王昊經過打聽,得知潘月湖距離吳江縣有五天的路程,時間還算寬裕,王昊決定暫且在潘月湖遊玩一番,如若不然,實在是可惜了來一趟潘月湖。
王昊先找了家客棧住下,客棧位於湖岸邊,規模極大,乃是當地極有名氣的酒樓。
王昊這幾日趕路,雖算不上餐風飲露,但在吃上肯定不會太講究,而酒樓有潘月湖最出名的招牌菜,王昊自然要好好的品嚐一番。
旁晚在臨窗的位置,吃着美食喝着美酒,好不愜意痛快,潘月湖的晚上都會有花燈花船爭奇鬥豔,還會有人乘船唱曲,王昊看的不亦樂乎。
陶醉之際,一艘規模甚大,豪華氣派的船隻印入眼簾,這艘船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之人所乘,船有三層樓高,如同一座行動的城堡。
“實在是太奢華了,等小爺閒下來,也得好好享受一下富人的生活。”
王昊如今身家已是不菲,但說實話到現在還真沒有好好的享受過金錢給他帶來的樂趣。
就在感慨之際,一道倩影印入眼簾,王昊小心臟不由一顫,此女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頓感美酒佳餚索然無味。
“是她麼?”
王昊趕忙起身,定睛去看,結果那道倩影卻離開了窗臺,王昊心裡一下子急了,只見他喚來小二,問道:“我且問你,那艘船是誰家的?”
小二知王昊出手闊綽,很是恭敬的回答道:“公子看來是第一次來咱們潘月湖,那艘船乃是咱們楚國首富沈萬千沈老爺的萬寶船。”
首富沈萬千的船?
王昊遞給小二一錠銀子,道了聲謝,隨即沉吟片刻,決定登船去探個究竟。
此番來南楚是來見師父的,而據他現如今的瞭解,師父和南楚孫氏皇族有大仇,所以王昊進入楚地後,秉承着夾着尾巴做人的原則,倒不是怕事,而是不想招惹麻煩牽連到師父。
對方並非官府和江湖中人,王昊覺的可以一探。
王昊出了酒樓後,於岸邊跟隨萬寶船,萬寶船所處的位置距離岸邊並不遠,依王昊的輕功水平完全可以潛入船上,只是此時行人衆多,王昊不好施爲,只能靜待時機。
可惜時機沒有等到,萬寶船突然向着湖心月牙島行去,王昊見狀,趕忙從岸邊找上一艘小船,讓船家將他送去月牙島。
王昊所乘小船近乎和萬寶船同時達到月牙島,只是靠岸後,萬寶船上並無人員上下,王昊略微有些失望,隨即悄悄潛入船內。
萬寶船打造的奢華至極,船內燈火通明,但裡面的人並不多,這不得不說是爲王昊提供了方便,王昊心中暗喜,隨即開始搜尋那一位刻在心中的人。
此時船內三樓,一位女子穿着樸素的白色衣裙,看着美麗的潘月湖夜景,心情卻低落至極,一點遊玩的心思都沒有。
“能夠自由自在的時間不多了。”
女子低聲無奈道:“真想插上翅膀,拋棄所有去遠走高飛。”
話音剛落,一道歡喜而打趣的聲音響起,帶着幾分熟悉。
“長夜漫漫,姑娘這般愁眉苦臉,可是想情郎了?”
女子聞言,神情一震,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只見一名男子出現在房間,男子雙眸炯炯有神,興奮異常。
女子本準備收拾這出言不遜的登徒子,待認出對方後,掩嘴道:“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來人正是王昊,而女子則是王昊認定要娶之爲妻的白蓮教聖女蘇瑤。
王昊看到蘇瑤那是相當的高興,嘿嘿笑道:“當日一別,蘇姑娘也不留個聯繫方式,在下只能滿世界的找你,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是讓我找到了。”
自她懂事以來,基本沒有人敢和她這麼說話,而王昊這般油嘴滑舌,她出奇的不厭煩,同時之前的煩惱也拋擲腦後。
“你是不是覺的我特別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