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這裡是沼澤之地的入口,濃霧還算稀薄,進去之後,每個區域的溼氣情況都不同,宗派同門雖然進入多次,並繪製了一張很詳細的地圖,但還是有遺漏的地方。”
方月拿出一張地圖,遞給楚墨說:“這張地圖師兄收好,每人一份,我這裡還有。我們要搜索的地方,是沼澤之地的外圍。畢竟那些罪犯不是水獸,他們要吃喝,他們要資源修煉,所以,一定有其他人手,給他們輸送資源。”
楚墨再次點頭,看來天淵宗的弟子,也不是那麼不濟,至少執行任務之前,已經定好了計劃。
方月所指的外圍,都是和這裡差不多的入口附近。
只要查看一下入口的痕跡,就能判定那羣罪犯收取資源的地方,循着蹤跡,理論上很容易找到罪犯的大本營。
七人下船之後,行走沼澤之路,坑坑窪窪的平原,讓鍾家璧三個愛乾淨的女弟子皺着繡眉。
“入口就那麼大,我們散開搜索一下有沒有什麼痕跡。”
雲獻說道:“另外,我家的商號打聽過了,沼澤之地附近的商號,都不曾派過船隻往沼澤這邊運送過貨物,給這些罪犯提供資源的,恐怕是運河上的那羣海盜!”
衆人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雲獻的猜測。
分開查詢了一個時辰之後,衆人回到原地都是搖了搖頭,看來是沒人找到什麼線索。
“那些都是亡命之徒,辦事不可能留下什麼線索。這裡沒有線索,不代表他們不是在這裡接受外界的資源。”
楚墨見衆人查不到線索,一副認定這裡不是安全罪犯下貨的地點,有心提醒道:“犯罪證據他們都能夠湮滅下去,更何況是簡單的一些行蹤痕跡。”
在場唯一有江湖經驗的,怕是曾經擔任鍾家年輕掌舵的鐘家璧了,她聽楚墨提醒,也是點頭附和:“痕跡極有可能給他們遮掩了下來,這般向來,其他入口處,我們也難以找尋到一點蛛絲馬跡了。尚方師兄,你說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楚墨想了想,便說道:“日常任務,以及滅殺頭目任務的內門弟子之中,你們有熟悉的人沒有?”
“不太熟。師兄,內門弟子各自的團體很多,你想要找他們幫忙,怕是不能。”方月提醒楚墨。
“我自然知道他們是不會幫我們的。”楚墨笑了笑,“你們誰有宗派的信號箭?就是那種不是緊急情況,也可以使用的信號箭。”
“信號箭我們都帶着。師兄你說的是相應信號箭吧?一般這種信號箭,是用來確定附近有沒有同門弟子的,如果想要溝通,必須使用其他信號箭才行。”
方月給楚墨解釋天淵宗各種信號箭的使用方法,以及效果。
最普通的信號箭,發射一顆之後,如果附近有弟子存在,便會發射同樣的信號箭相應。而如果有危險,則會直接發射其他信號箭。
普通信號箭發射之後,附近的弟子都會留意那個方向,一旦第二顆信號箭發射出來,附近的同門空閒的,都需要靠這邊靠攏
過來。
而第三次發射,那就有意思了,說明那地方有巨大的危險,提醒附近的弟子,趕緊離得遠遠的。
“那師妹,發射一枚最普通的信號彈吧,我們來看看沼澤之地裡面,同門都在什麼地方。”
楚墨笑着吩咐。
方月看了鍾家璧一眼,終是拿出了一枚信號箭朝着天空發射上去。
轟隆!
一聲巨大的聲響,伴隨着比日光還要刺目的光芒之後,信號箭的效果失去。
不過,沒有過去多久,沼澤之地裡面,足足三個方向,陸續響亮起了普通信號箭的巨響。
“清楚了。”
楚墨拿出地圖,用炭筆將那三個方向標誌了出來,和六人說道:“雖然這三批同門跟我們不是同一個任務,但他們深入沼澤之地中,算是給我們探過了這三個方向,如此,我們無需考慮這三個方向。”
六人聽到這裡,眼前一亮,鍾家璧說道:“還有一個方向!嘿嘿,尚方師兄你真是狡猾!”
我們是一夥的好嘛,楚墨翻了翻白眼。
實際上,發出信號箭之後,不但楚墨他們知曉了其他同門的方向,其他同門,也曉得新來了一批執行任務的同門。
如果這三批還曾經遇到過的話,很容易將楚墨這一批弟子的任務,給猜測出來。
這般,除了向那些同門,尤其是中苑家的棋子,宣佈他楚墨來了以外,還有另外一個很重要的目的,這信號箭,也是發給裡面的那二十幾個罪犯看的。
敵人本來就在暗處,楚墨一行人本來就是光明正大進來,免得以後被罪犯探清楚他們的行蹤,所幸自己將自己先暴露出來。
無論罪犯將他們想成是沒有經驗的菜鳥,從而輕視他們,暴露行蹤。還是覺得他們是天淵宗弟子,十分重視,從而行動束手束腳,甚至是暫時藏得更深,對楚墨他們來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出來的話,直接殺掉,不出來的話,那很好,楚墨不介意假裝成罪犯,和前來運送物資的勢力接頭,利用他們,將那羣罪犯的藏身之所找到。
楚墨將自己的考慮和六人說清楚之後,六人都是感嘆,不曾想一顆信號箭,還能玩出那麼多的花樣。
七人啓程,循着一個方向,真正進入沼澤之地中。
他們行動的很緩慢,畢竟是初初充滿了未知危險的沼澤之地。
裡頭溼氣很重,行走半天之後,七人的衣裳都是已經被打溼,若是普通人,明天肯定要發燒感冒,好在大家都是武道在身的武師,倒也沒有什麼影響。
三天之後,七人登上了一座山峰,地圖上面標示的一個十分安全的位置。
一路上,他們遭遇多次水獸的突然襲擊,明明走着走着,一旁的水坑裡面,卻忽然跳出一頭水獸,有些水獸外形馬馬虎虎還看得過去,有些水獸兇猛噁心的簡直慘不忍睹。
甚至,七人還看到過一頭軟綿綿,通體不斷散發着腥臭,並且其上不斷冒出灰色泥狀**的噁心怪
物,那一次,便是鍾家璧都忍不住吐了。
雲獻楚墨四個男的,只能硬着頭皮上去將它滅殺。
坐在山峰乾淨的山石上面,鍾家璧三名女弟子互相看着對方狼狽的模樣,都是嘻嘻地笑了起來。
少年慕艾,雲獻和兩個師弟,不免往三名少女那邊多看了幾眼。
“好像有點動靜!諸位小心點!”
楚墨不解風情,散開一行人中最敏銳的感覺,登高望遠看向四周,一會之後,卻聽他皺着眉頭,指着下方不遠一片沼澤羣說道:“那裡的水面沒有一處平靜的!”
沼澤中的水坑有深淺不一,但能夠藏下一頭水獸的,必然是夠深的水坑才行。
而此時,那片水坑羣,每一個的水面,都是晃動了起來,好像產生了什麼地震似的。
可是,七人就高高站在山峰,那裡感受到什麼地震的波動?
吼!
果然,數頭水獸分別從不同的水坑跳了出來,一會的時間,整片水坑羣,陸陸續續地跳出一頭頭形狀古怪的水獸,而且,細心的鐘家璧還發現,一個水坑裡面,卻不止跳出一頭水獸!
“底下的水坑是聯通的!”
鍾家璧的猜測應該沒錯,楚墨甚至覺得,這一片水坑底下,都是互相連通,簡直就是一片湖泊,不過是湖面上,覆蓋着沼澤而已。
這羣水獸跳出來之後,紛紛朝着一個方向撲了過來,而這個方向,正是七人所站的山峰。
乖乖,這可是上百頭水獸,其中包括了數十頭武師高階的氣息,要是一個衝鋒下來,站在山峰上的七名武師高手,鐵定要被踩成泥漿。
“不要驚慌!”
楚墨讓六人鎮定下來,指着另外一座山峰說道:“你們沒發現,水獸的情緒都有點不對勁嗎?它們不是衝我們來的,它們是在逃亡!”
對七情十分敏銳的楚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這一點,此時指出來之後,剩下的六人稍微一觀察,發現果真如此。
什麼東西,能讓上百頭水獸驚慌成這個樣子?
沒來得及多想,楚墨便帶着他們下去山峰,登上了另外一座高山。
果然和楚墨推測的一樣,登上這座山峰之後,他們就安全了,瘋狂跑動的水獸,完全對他們視而不見,紛紛朝着一個方向逃離而去,好像真的是逃亡一樣。
“師兄,我們需要躲起來吧?”
“嗯!”
看到如此驚慌逃亡的水獸羣,七人都是有點警惕,便藉着山峰凹下去的位置藏了起來,並收斂了全身的氣息,偷偷看着水獸逃跑相反的方向。
不久之後,衆人以爲會出現什麼強大怪物的那片水坑羣中,卻是降臨了四道武師巔峰的氣息。
“是我們內門的師兄!”
的確,楚墨他們發現,這四名青年穿着的都是天淵宗內門弟子的服飾。待看清楚之後,鍾家璧驚訝道:“是內門前一百的高手,此時接受了清除水獸頭目的任務,就是以他們四個爲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