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店不遠處有一所高級售票亭,這事不少人都知道。
但即便是這樣,顧眠幾人也是花了好一會功夫才找到這個所謂的高級售票亭。
因爲它實在是有些難找。
瞅着面前不過幾米寬的小巷,小巷裡還是塵土飛揚的土路,上面坑坑窪窪的,胖子撓頭:“我說醫生,那勞什子高級售票亭真的在這裡面?”
“這麼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我瞅鳥都不會在這裡拉屎,這高級售票亭可真會選地方?”胖子自顧自的嘟囔着。
這條小巷是從一個狹窄的小馬路旁分出來的,小巷旁邊放了幾袋水泥,看起來應該是想把這裡鋪成水泥地。
但還沒等施工,這場全球性的遊戲便將臨世界,這條土路終究變不成水泥路了。
因爲是土路的原因,顧眠看將小巷的盡頭長了一顆高大的大樹。
和馬路旁邊的綠化樹不一樣,盡頭的那棵樹枝葉繁茂,樹幹正好可以被一人環抱住,顧眠目測了一下,這棵樹大約有四層樓那麼高。
大樹的不遠處有一座十分嶄新的屋子,
陽光灑落在那座嶄新的屋子上,場面看起來十分美好。
顧眠看了眼手裡的地圖:“應該就是那間屋子,看見了沒有?”
“看見了”胖子也瞅着那屋子點頭:“但它是不是和我們以前見過的那些售票亭不大一樣?”
當然不一樣,畢竟加上了“高級”兩個字。
他們以前見到的售票廳都是又破又舊,外面的牆皮幾乎都要脫落下來,裡面的設施也十分老舊,售票廳中間的大桌子好像是從垃圾堆裡撿回來的。
但遠處這個卻一看就十分高級,很有檔次,牆壁刷的雪白,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光芒。
顧眠看到那售票亭的門口一直有人進進出出。
進去的人們臉上大都帶着歡喜與期盼,出來的人們卻幾乎都是一臉沮喪;兩撥人的氛圍完全不同。
“我猜測九成的人進去都沒有拿到票。”胖子神秘兮兮的湊了過來。
時不時有人從他們身邊路過,基本上都是滿臉喪氣的從售票亭裡走出來的人。
大約是害怕聲音大了被這些人聽見,所以胖子說話很小聲,他害怕被羣毆。
“當然”顧眠理所當然的道:“估計還要經過什麼試煉才能拿到這活動票。”
而且看樣子這試煉好像還挺難的……
顧眠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們一不一定能拿到。”
也有人喜氣洋洋的從售票亭裡走出來,看樣子是成功獲得了活動入場票,但這種臉上帶着喜氣洋洋表情的人卻並沒有幾個。
顧眠沒有在外面觀察太久,他擡腿向這座看起來十分上檔次的建築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幾人才發現售票亭內站着一隊身着軍裝的人。
畢竟是活動附近唯一的高級售票亭,所以有軍隊駐守也不算奇怪,顧眠估計這是怕出現搶票的情況。
而且在橫店周圍看見軍隊已經不算什麼稀罕事了,人們時不時地看見身着軍裝的小隊在街上游蕩,應該是巡邏。
別的地方不說,橫店周圍的安保還算是安全。
這高級售票亭周圍巡邏的小隊也不少,時不時就有一隊路過。
顧眠幾人走到門口的時候恰好和一支小隊擦肩而過。
胖子好奇的看着和自己擦肩而過的那隊軍人:“話說回來醫生,我今天已經看見很多次這種巡邏隊了,他們好像沒時間進副本吧?”
“我想應該是沒時間。”顧眠點頭。
軍隊人手顯然不夠用,三人在橫店這邊停了幾天,注意到軍隊一直在招人,只要是年輕的小夥子,基本就來者不拒。
甚至前幾天走在大街上的胖子都被熱情的詢問了,嚇的膽小的胖子直接竄回了旅館,好幾天都沒敢冒頭。
要說平時的話軍隊絕對不會如此草率地招人,但現在是特殊時期。
“這邊的軍隊既要保護活動場地,又要維護秩序,晚上還得加班守衛,而且應該還在企圖抽時間分批進入副本提升身體素質……”
軍隊雖然持有熱武器,但如果一直不進副本的話遲早都會被玩家趕超。
顧眠摸摸下巴:“這麼一想他們還真是挺忙的。”
胖子露出慘不忍睹的表情來:“慘的一匹啊。”
胖子一邊感慨着一邊看向售票亭內。
這高級售票亭的裝潢果然和那些一般的售票亭都不一樣,那牆壁,那桌子,那椅子都是嶄新的,比之前他們見過的那些售票亭好了好幾個檔次。
那一隊軍隊分別貼着幾面牆站着,睜大了眼睛時刻注意着售票亭中的情況。
顧眠注意到這軍隊裡還有一個熟悉的面孔,是之前在售票亭外買花的軍裝少年。
這少年應該也是臨時加入編制的,身上的衣服看起來大了點,不太合身。
此時這少年好像昨晚沒睡覺一樣,有些打盹,腦袋稍微點了幾下,但馬上他又睜大了眼睛緊緊盯着售票亭裡的情況,絲毫不敢鬆懈的樣子。
顧眠沒有留意那個少年太久。
他扭頭看向售票處。
這高級售票亭裡有不少人,大都是奔着活動入場票來的。
一條短短的隊伍已經在售票處排了起來,顧眠十分自覺的排到了隊伍的末尾。
他前面是一個有些肥的中年男人,似乎察覺到有人排到了自己身後,中年男人回頭看了顧眠幾眼,然後又回過了頭去,伸着脖子看着前方。
排隊的人都挺着急的,顧眠看到他們伸長了耳朵在聽着前面的情況。
見此顧眠也伸長了耳朵,去聽前面的聲音。
此時售票員正在和隊伍第一的人講着什麼。
“活動入場票……高難度副本……”
因爲離的有些遠,所以顧眠聽的不太清楚。
他看見隊伍最前面的人在售票員說完話之後,就離開隊伍向一邊走去,似乎是要進副本。
胖子也看着那個人:“難不成要得到入場券還得進個高難度副本?”
此時又有人進了售票亭的大門,排到了他們三人之後,是一個男性青年。
這青年排上隊之後也和前面的人一樣,伸長了耳朵翹首看着前方。
隊伍前進的很快,沒多久顧眠就能聽明白前面售票員的聲音了。
“想要得到活動入場票就必須打通一個高難度本,我這邊會給你先開一個高難度副本的票,通過之後就就可以來我這取活動入場票了……”
“高難度副本?”胖子皺着眉頭:“活動介紹沒說想拿到入場票還得參加高難度副本吧?”
顧眠看着前面那面帶喜色的售票員:“真擔心我們拿不到入場票。”
此時又有人斷斷續續的排在了他們後面。
也時不時地有人從副本里出來,臉上都是愁雲慘淡的表情。
正排着隊的人見到從副本里出來的人都是這種表情,也都神情凝重起來,彷彿害怕自己拿不到活動入場票一樣。
這裡面的人都是神情凝重,一時間整個售票廳都陷入了一種壓抑的氛圍,人們的心情都有些焦慮,甚至有人嘆起氣來。
唯有前方的售票員一直是一副十分高興地樣子。
似乎在這裡進入副本的玩家多了,售票員也能領到什麼分成一樣。
只見他開心的招呼了一個又一個面色凝重的玩家,連語氣都有些飄起來。
隊伍前進的很快,沒一會顧眠就來到了最前頭。
他低頭看着坐在窗戶裡的售票員。
只見裡面的人正伸手撕着一張票,他好像很忙,所以連頭都沒擡,嘴裡直接飛快的吐出了跟前面說的一樣的話。
“想要得到活動入場票就必須打通一個高難度本,我這邊會給你先開一個高難度副本的票,通過之後就就可以來我這取活動入場票了……”
“可以給我一張高難副本的組隊的副本票嗎?我們有三個人。”顧眠看着售票窗後的售票員的腦殼。
售票員愉快的聲音傳來:“當然沒問題。”
只見售票窗後的人一邊說着一邊飛快的撕了一張票,然後在上面蓋了個什麼章,緊接着他便擡起頭來,伸手要把手裡的票遞過來。
胖子一直在觀察着前面的情況。
他看見前面那售票員的頭終於擡了起來,臉上還帶着笑容,只見他拿着一張票,似乎想把票遞出來。
但就在這售票員的目光接觸到顧眠的一瞬間,他就像突然被雷劈了一樣,臉上的笑容都僵硬起來。
此時顧眠正伸手去接票。
緊接着來自售票員的咆哮聲便響徹在所有人耳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