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芷汀蘭緊緊盯着開始行動的二組棋子。
“是向上移動……”她看着二組棋子的前進方向,“沒有一點往右的意思,筆直往上面走去了,二組執棋手果然還是要讓棋子去殺一組的執棋手嗎。”
但她仍然不解這一輪二組執棋手確定前進方向的時候爲什麼要猶豫那麼久。
這麼長的猶豫時間已經讓一組執棋手有了充分的準備機會。
與做好充分準備的一組執棋手相比,什麼都不知道、被矇在鼓裡的二組棋子切切實實的處於弱勢狀態。
如果一組執棋手的身體素質強一些,二組執棋手很有可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擊斃命。
下一秒,屏幕上代表二組棋子的小人出現在了一組的初始房間中!
如岸芷汀蘭所料,二組棋子在進入初始房間的第一時間停下了腳步,顯然有些沒反應過來。
而早就埋伏在旁邊的一組執棋手已經衝了上去,兩個小人的圖形迭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岸芷汀蘭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分鐘倒計時,這是輪到執棋手行動時的倒計時,二組那邊已經行動完,現在輪到三組行動了。
不過岸芷汀蘭組的棋子已經全部死亡,她不需要擲骰子和選擇前進方向,只要在倒計時結束前點擊屏幕上的跳過就好了。
但現在她沒心思去管屏幕上的倒計時,眼睛只緊緊的盯着一號初始房間中的情況,代表執棋手和棋子的一直重合在一起,除了看這兩個小人外也看不出其他什麼東西了。
“打的這麼焦灼啊,二組去殺一組其實是沒有優勢的,”岸芷汀蘭想着自己之前的計策,“二組來殺我倒是會有優勢。”
就跟她之前派棋子想去殺四組的執棋手一樣。
執棋手的行動順序是按照一二三四組的順序依次行動,每個執棋手都有一分鐘的選擇倒計時,上一組行動完畢後下一組執棋手的倒計時就會開始,如果上組人進入的是下組執棋手的初始房間,那麼想讓執棋手死亡就十分簡單了。
“上組棋子殺相鄰的下一組執棋手,只需要壓制下組執棋手一分鐘讓執棋手沒法在倒計時內作出選擇,這樣執棋手就會因爲犯規死亡。但下組棋子要殺上組執棋手的話,就只能實打實的開打了。”她看着代表一號初始房間的格子,就像二組想殺一組執棋手,就只能這樣實打實的開打。
這場大戰持續的時間很長,現在那邊還沒有分出勝負。
岸芷汀蘭這邊的倒計時已經快要結束,她若有所思的伸手點擊了跳過,接下來該輪到四組行動了。
見一號初始房間那邊一時半會分不出結果,她又看向四組棋子現在所在的位置。
“四組棋子好像跟一組棋子達成了什麼協議,從第五輪開始四組的棋子就一直跟着一組的那兩個……”
讓岸芷汀蘭有些憂心的是現在一組兩個棋子的位置。
“離我很近了。”她又看向一組兩個棋子所在的格子,“現在和我只隔着四個格子。”
想到一組兩個棋子前幾輪中在遊戲裡燒殺搶掠的行爲,岸芷汀蘭就感到這兩個人不好對付,心想要是這二人閒的沒事來找自己怎麼辦。
不過現在她組中的棋子已經全部死亡,對一組構不成任何威脅,一組的執棋手沒必要要這兩個人來處理掉自己。
而且現在一組執棋手能不能活下去繼續指揮還是個問題。
“羣裡還沒有信息。”金幣格中,柳如煙看着【十人位的羣聊】
從他們二人這輪行動完後,007就沒有在羣裡發信息了。
顧眠看着沒有新信息的羣聊:“我們行動完後是二組接着行動,現在距離我們行動後已經過了將近四分鐘,二組肯定已經行動完了。”
“二組肯定已經行動過,而007卻遲遲沒有發來信息,是二組進入了我們的初始房間007忙着對付他顧不上發信息吧。”柳如煙將視線從羣聊上挪開。
基本能確定是這樣了。
“說起來,”柳如煙看着顧眠,“你的電鋸沒帶在身上?我記得進副本的時候你似乎帶着它。”
“在初始房間裡。”顧眠回答。
柳如煙拍了兩下手:“在我不注意的時候留在了初始房間裡嗎,進入這個副本看完規則後,玩家都會下意識覺得留在初始房間中的執棋手是最安全的,但那時候你就意識到執棋手會有危險了嗎,所以才把自己的電鋸留在初始房間裡”
“是的,我看完規則就發現四個組之間是競爭關係,要想在一場競爭中獲得勝利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除掉和你競爭的人,而規則裡又沒有說棋子不可以進入其他組的初始房間。”
“既然你的電鋸留在了初始房間裡,那結果就沒什麼存疑的地方了。要知道其他組的棋子和執棋手之間是沒法交流的,二組棋子進去咱們組的初始房間後少不了要懵幾秒,這幾秒的時間007殺對方三次都綽綽有餘。”說到這柳如煙停了一會兒,“但現在都過去幾分鐘了,羣裡還是沒消息。”
顧眠也覺得奇怪。
跟毫無準備的二組棋子比起來,007的優勢極大,偷襲對方輕而易舉。
但到現在羣裡都沒發來一個準信,是兩個人一見如故在房間裡聊起天來了?有些奇怪……
二人說話時這一輪的休息時間到了。
休息時間到了,這意味着本輪所有組都已經行動完畢。
二人沒看見郝老實來到這個房間裡,看來四組執棋手這次擲出的步數是一,郝老實留在了這個房間前面的好累格。
這樣的話郝老實下一輪會停滯一輪,和他們二人的間隔就越拉越大了。
現在場上所有組的情況都好不到哪裡去,而顧眠還沒找到邪神的一根毛,現在他已經進入了三個605房間,三個房間中都沒有邪神的影子,顧眠已經基本確定邪神有很大的概率不在605房間中了。
他在哪呢?
顧眠開始思考從副本開始到現在的發生的一切,不放過一絲蛛絲馬跡。
“怎麼還沒死?”二組初始房間中,路人甲和全球我最牛緊張的盯着棋盤。
二人額頭都沁出汗來,時不時注意一下屏幕上的休息倒計時。
“這輪的中場休息倒計時就剩半分鐘了,他怎麼還沒死!再不死的話我們接下來就要完了!”全球我最牛急的幾乎跳起來,好像恨不得能親自到一號初始房間中助威。
“誰知道一組執棋手怎麼那麼弱,這麼長時間都沒解決他。這一輪我可是足足拖了一分鐘才讓他進的初始房間,這一分鐘肯定能讓一組執棋手做好準備了!”路人甲着急的說着,說話間還時不時看一看屏幕上的倒計時,這會兒倒計時已經只剩二十秒。
“殺啊!快殺啊!已經給你這麼久的準備時間了,前幾輪你就注意到我要讓棋子進你房間了吧,怎麼準備了這麼長時間還殺不死他啊!”路人甲急切的用拳頭捶打屏幕邊緣,好像想把拳頭錘進屏幕裡把初始房間中的鐵鍋燉小雞搗死一樣。
沒錯,二組的兩位玩家並不是在給自己組的棋子助威,而是想讓一組的執棋手殺死他們的棋子。
只有這樣他們纔有機會活下來……
爲了給一組執棋手充分的準備時間,路人甲在這輪選擇方向時足足拖到倒計時快結束才讓自己組的棋子進入一號初始房間。
鐵鍋燉小雞完全不知道自己每一輪進入的會是什麼房間,但執棋手卻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誰要進自己的初始房間,很容易就能偷襲到進入自己房間的人。
路人甲和全球我最牛覺得他們給了一組執棋手這麼長的準備時間,一組執棋手肯定能順利解決鐵鍋燉小雞。
但天不遂人願,現在下一輪都快開始了,一組執棋手都沒能成功殺死他們組的棋子。
“廢物!”眼看中場休息倒計時已經不到十秒,路人甲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時他看到初始房間中代表鐵鍋燉小雞的小人已經一動不動,而一組執棋手又回到了房間中央。
“怎麼回事啊!鐵鍋燉小雞已經不動了,他是被一組的人殺死了吧,但爲什麼沒出提示啊。”路人甲眼中帶上些希望,緊盯着代表一組初始房間的格子。
旁邊的全球我最牛卻已經是面如死灰,他看着一號初始房間格子中一動不動的小人和回到房間中央的執棋手,又看看已經到“三”的倒計時:“我們完了,他看出我們的心思來了。”
隨着他話音落下,中場休息倒計時正式歸零,第十一輪開始。
“奇怪。”三組初始房間中的岸芷汀蘭盯着一號初始房間,一組執棋手和二組棋子會纏鬥那麼久她是完全沒有想到的。
一組的兩個棋子看上去都不是省油的燈,她便下意識覺得一組執棋手跟他們是同樣的人。
卻沒想到在已經有充足的準備下,一組執棋手會拖拖拉拉的跟一個沒腦子的小棋子糾纏這麼久。
難道是智力很高,但身體素質極差的人嗎?
這時她看到一組初始房間中代表棋子的小人已經一動不動,代表執棋手的小人卻還能行動,執棋手回到了房間中央似乎在準備進行下一輪。
“棋子不動了?是一組執棋手把他殺死了?”
不,不對。
沒有出現棋子死亡的提示,小人上也沒有死亡標誌,好像那棋子並不是死了只是單純的停在那一動不動而已。
“一組的執棋手限制了房間裡棋子的行動卻沒殺他?”岸芷汀蘭有些疑惑,相比於活着俘虜一個人,殺死對方顯然更加簡單。
但一組執棋手爲什麼要這樣大費周章的限制住棋子的行動,而不是直接殺死他?
總不能是有惻隱之心見不得其他人去死。
全球遊戲後能活到現在的人,多半不會有這種心境。
就在岸芷汀蘭疑惑時,腦中突然一閃想到了二組進入初始房間前拖延時間的事情。
一瞬間,所有的事情都通暢起來。
岸芷汀蘭猛地明白過來,她後背有些發涼:“是這樣……原來是這樣……二組的人故意送棋子去死,所以才拖拖拉拉給一組執棋手足夠的準備時間。而一組執棋手竟然從一開始就看穿了他們的想法,所以才故意沒有殺死二組的棋子……”
將所有信息聯繫起來,岸芷汀蘭彷彿看到棋盤上有六十三個格子暗了下去,而剩下的那個,就是寶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