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衆人齊齊朝那玻璃粉碎聲音傳出的方向望去,就見先前一直沉默着的兩個副機長,此時面前,滿是一地的碎玻璃渣子。
這玻璃的顏色也不同於正常的玻璃,是一種異樣的紫色,彷彿還有光暈在其中流轉似的。
“你們!這是什麼?!”
蘇沫猛地揪起了其中一個副機長的衣領,怒聲質問道。
“呵……呵……”
被他揪起的副機長,吃力地從口中吐出了這兩個字,緊接着,一股黑血便猛地從他口中溢了出來。
咚!
伴隨着身軀的抽搐,他的呼吸,已然斷了。
不等蘇沫去質問另一個副機長,一模一樣的黑血便也從他的口中噴吐而出。
二者,雙雙殞命!
“這……”
“蘇先生,他們是將毒藥隱藏在了舌根下方,只要計劃一失敗,他們便會吞下毒藥自盡。這種方法,我曾經見過幾次,都是他們爲了避免將情報泄露出來,才做出的舉動。”
魏老望着兩名已死的副機長,不禁長嘆一口氣。
他本打算回到英雄總部後,就對這兩個潛伏已久的內鬼展開調查和訊問,從而揪出他們背後的人的。
眼下,這個打算已經不可能了。
然而,真正讓他們擔憂的,還是那一地奇怪的碎玻璃。
不單是蘇沫,就連見多識廣的英雄總部副部長魏老,也不清楚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麼。
“呲……”
蘇沫用手摸了摸這一地的異色玻璃碴子,當他的手剛一觸及到這些碎玻璃之時,一種鑽心的電流感便傳遍了他的整個身體。
這還是在有屠夫共生體的保護之下,他卻依然能被電擊到。
“蘇哥,這玻璃裡面隱藏着的力量,不容小覷。”屠夫在蘇沫腦中提醒道。
望着這一地的碎玻璃,蘇沫也不知道這兩個副機長究竟是意欲何爲。
眼下,不論是經濟艙還是頭等艙中,暫時都沒有任何異樣,就彷彿根本無事發生似的。
漸漸的,這架民航客機已經飛離了海域上空,城市的縮影逐漸出現在了飛機之下。
“蘇哥,我們就快到了,已經接近A市郊外了。”
念動力俠擦了把額前的汗水,對蘇沫說道。
一直苦苦支撐着飛機飛行如此長久的一段航程,雖說他身爲S級超級英雄,但也不免有些吃力。
伴隨着汩汩汗水在其頭頂的溢出,蘇沫等人,已經可以從遠處窺見A市的大致輪廓了。
相比於一直居住的F市,A市作爲整個世界的中心,自然是要氣派上許多的。
同時,整個城市的佔地面積也是F市的近兩倍那麼大。
此時此刻,蘇沫心中全然沒有即將到達英雄總部的激動與喜悅。
更多的,還是一股擔憂。
“也許這地上的碎玻璃,只不過是他們兩個臨死前耍的一點兒小花招吧,就是專門用來嚇唬你們的。”
一直被鋼鐵戰車緊盯着的一個劫機犯說道。
現在他們也想明白了,既然劫持魏老的計劃失敗了,並且他們肯定是要落到英雄總部的手裡了。
那麼與其再負隅頑抗,倒不如就此投誠英雄總部,說不定還能爭取個寬大處理呢。
相比於那兩個身份神秘的副機長,在企鵝人手下的他們,雖然之前挺得瑟的,但現在的格局,已經展露無餘了。
蘇沫卻並沒有因爲他們的一番話而掉以輕心,不單是他,魏老也是一直盯着地面上的碎玻璃,久久不語。
就在他們抵達A市近郊,已經能依稀望見A市機場的輪廓之時,地面上的碎玻璃,猛地開始了不規律的運動。
一股耀眼的紫光隨之從地面上迸射而出,片刻之後,這些碎玻璃便突然煙消雲散,甚至連一點兒殘渣也沒留下。
“這是?”
正當衆人都滿心疑惑之時,念動力俠突然大喝了一聲,緊接着,飛機在他的操縱之下,又猛地開始了一陣顛簸。
“怎麼回事?”
蘇沫大驚,隨後猛地朝窗外望去。
剛一瞥見窗外的景象後,他的眼珠,便不由自主地瞪大了起來。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敵人!
記得前世小時候,偶爾看奧特曼動畫片時,他並不同於同齡人,會對電視屏幕中的怪獸有多少恐懼。
因爲他很早便發現,不論是怪獸還是奧特曼,都只不過是演員在皮套中的表演罷了。
而那些被摧毀的城市,也只不過是諸如樂高一類的模型罷了。
哪怕是在穿越到了英雄匯聚的平行世界後,他也不曾親眼見識過怪獸,絕大多數的怪獸,依然只是存在於電視屏幕中的影像而已。
直到現在,他親眼目睹了這個龐然大物的存在後,才徹底信服了。
透過不大的飛機窗子,一隻足有半個飛機那麼大的眼球與他對視着。
緊接着,他的眼前便驟然化作了一片漆黑,從飛機窗內往外看去,什麼也不可見了。
倘若是在地面上的人,他們便能看到,正是那隻外貌有如恐龍一般、身高近百米的怪獸,他的巨掌,正朝着這架弱不禁風的飛機拍去!
“小心了,各位!”
念動力俠大喝一聲,緊接着整架飛機便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態,在空中旋轉近一百八十度。
尚未繫上安全帶的乘客,此時已經紛紛滾落到了過道上。
這一次的顛簸,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來得更加劇烈!
啪!
一聲脆響過後,飛機的供電系統徹底癱瘓,整架飛機的機艙內瞬間漆黑一片,只能依靠窗外射進的微弱光線,依稀看清艙內的景象。
哪怕是蘇沫,此時也尚未反應過來,腳下猛地一個踉蹌,旋即倚靠在了附近的一個座位上。
“鋼鐵戰車,看好那些劫機犯!”
他急忙往後喊了一嗓子,在一片嘈雜的喧譁聲中,這聲喊叫顯得極其微弱。
現在,對於整架飛機上的乘客而言,都可以稱得上是內憂外患了。
念動力俠不斷驅使着飛機,試圖飛離這怪獸拍下的巨掌。
但,那怪獸的眼球卻仍是死死地盯着這飛機,就彷彿是認準了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