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解語回到了臥室。
黑暗中,她聽着葉文東均勻的呼吸聲,探身上前,凝視着他的面龐,好一會兒,一臉嬌羞地躺到了牀的另一側。
凌晨三點,葉文東醒了。
他起身清醒了一會兒,看到了一旁的何解語。
他心頭一驚,趕忙看自己身上,當看到衣服都沒脫,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躡手躡腳地從牀上下來,來到了衛生間。
何解語聽到動靜,也醒了過來,仔細聽着外面的聲音。
衛生間裡,葉文東衝完馬桶之後,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感受到了自己身上濃濃的酒味,眉頭一皺,然後開始刷牙。
刷完牙他感覺還是有點不舒服,於是開始洗澡。
這次他洗的依然是冷水澡,是個男人醒來看到何解語這位大美女躺在自己旁邊都不會沒有想法。
葉文東任憑冷水噴灑在自己的頭上,一遍又一遍地用冷水撲着自己的臉,心頭的火焰逐漸平息下來。
洗完澡之後,葉文東來到了客廳,
此時已是深夜,萬物一片寂靜,葉文東坐在沙發上,凝望着江邊美麗的夜景。
他努力回憶着幾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一切,同時思考着天亮之後該如何應付何解語。
經過這段時間跟何解語的接觸,他感覺自己和何解語之間似乎形成了一種莫名的親近。
他們一起做設計,一起找代理商,現在他們又一起開了服裝設計公司,他們是事業上的戰友,但同時卻似乎又有一種超越普通男女之間的關係。
就比如,葉文東當時之所以對趙宇龍下手,除了討厭他的囂張氣焰之外,另外就是覺得他配不上何解語,而如果說得再深點,其實葉文東心裡有一點把他當情敵的感覺。
葉文東甚至想過,如果有一天何解語跟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了,他會非常不開心。
他知道自己現在有安然了,但是他就是無法自然拋掉那種對何解語的感覺,葉文東知道自己不是聖人,他知道自己有着很多男人都有的一點小私心。
就比如他昨晚喝得有點醉意之後,有點小故意地跟着何解語來到了酒店,他甚至在某一瞬間憧憬過今晚會跟何解語發生一點什麼。
唉,男人啊!
再穩重的男人也會有不願意理智的時候!
此時臥室裡的何解語情緒同樣非常複雜,她聽見了葉文東洗澡的聲音,她有些擔心葉文東一會兒回到臥室之後,會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些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但是內心又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何解語你就別裝了,其實你挺期待葉文東做些什麼的好吧!要不然你睡之前幹嘛要洗澡啊?而且還故意沒有繫好睡衣的帶子啊!
可是何解語感覺等了有半個小時,葉文東卻依然沒有回臥室。
難道他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了?
何解語胡思亂想了半天,終究還是忍不住了,她咬了咬嘴脣,然後起身下了牀。
五分鐘後,客廳的燈忽然亮了。
葉文東猛然一驚,本能地看向了臥室。
這時就只見何解語穿着白色睡衣,靠在書桌前,挽着雙臂,一臉戲謔地看着他。
葉文東頓時一愣,同時感覺嗓子有些發乾。
何解語看着葉文東一臉驚訝的神情,心裡頓時升起了惡作劇的念頭,嬌笑道:“葉文東,我說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裡面躺着這麼一位大美女,你竟然就自己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這要是傳出去,你葉大老闆的臉面可在哪兒擱啊?”
葉文東知道這妮子是故意在戲弄自己,於是反擊道:“我以前只聽說過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可想不到您老人家居然臉皮也挺厚的,竟然自己說自己是一位大美女?難道你從小到大一直沒照過鏡子嗎?”
何解語一聽這話,頓時不開心了,她上前坐到了葉文東身邊,嬌嗔道:“葉文東,我說你眼睛是長在頭上被雨淋了吧?竟然敢說我不是美女,你現在好好看看,我到底哪裡不美了?”
何解語說着站起身來,擺出了一個雜誌上的模特動作。
葉文東見狀,頓時蒙圈了,趕忙說道:“好好好,您老人家美,您老人家特別美,您是世界級的大美女,行了吧!”
何解語這才停止了動作,白了葉文東一眼,一臉得意道:“這還差不多!可你剛纔爲什麼要說謊啊?”
葉文東頓了一下,回道:“我其實是在欺騙自己,想故意把您老人家想象得醜一點!你想啊,正如你所說,這漫漫長夜無心睡眠的,而且還有您這位天仙似的大美女,我要是不給自己做點心裡建設,我這還怎麼能睡得着啊?”
何解語聽到這裡,臉上露出了愜意的笑容,然後盯着葉文東說道:“葉文東,難道你就真的對我沒有一點什麼想法嗎?”
葉文東油然道:“不是沒有,而是不敢啊?當初您老人家答應跟我一起合作的時候,可是給我約法三章了,其中第三條就明確指出不許我藉着工作之便追你!爲了能跟您老人家好好合作,我只要乖乖照做啊!”
何解語見葉文東居然拋出了這招,眼神中的戲謔瞬間消失了,可她隨即想起了什麼,隨即笑着說道:“可是那一次你贏了賭約,獲得了讓我做一天你女朋友的機會啊!”
葉文東想不到何解語這妮子居然敢玩這麼大,他不想再一味退守了,於是以攻代守道:“聽您老人家這意思,好像是在鼓勵我要幹些什麼了?”
葉文東說到這裡,盯着何解語說道:“好吧,既然這樣,我就只好從命了!其實我這樣一直忍着確實挺難受的,這對我的身心影響都挺不好的!走吧,那咱們就回臥室吧!”
葉文東說着就站起身來。
何解語想不到葉文東忽然來這麼一招,頓時有些慌了手腳,嬌聲道:“喂,你這傢伙思想轉變得也太快了吧?剛纔還裝的跟個正人君子似的,口口聲聲地說自己要遵守約定,這轉眼就變成了大色郎!”
葉文東笑了笑,直接道:“您老人家不會不想履行賭約吧?”
何解語噘嘴道:“我沒有……我只是還沒有想好呢,你再給我點時間想想……”
何解語說着逃也似的回到了臥室,然後把臥室的門關上了,還反鎖了。
葉文東鬆了口氣,灑然一笑,又坐回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