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這一頓,就該上路了!
清楚去了賭鬥世界內,很有可能和之前萬徑之爭一樣,很長一段時間都都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奔波在生存線上。
蘇摩完全沒有客氣的意思,很是自覺的動用地下城賬戶上的“天文數字”,花費九牛一毛從領地後勤購買了近五百人份的食物。
時至今日,糧價早已經隨着秋收一跌再跌。
尤其是隨着天元的貨船一趟接着一趟的出發,用低價的工業品從其他領地不斷交換糧食回來。
按照最新市場公佈的米糧價格,哪怕是工作總署發佈的天元最低日收入標準的工作,個人居民每天也能購買到接近三公斤糧食。
這是一個很驚人的數字。
意味着一個正常成年人只要願意工作,就能基本無壓力的養活一家四口人。
而要是一家四口都在工作,那麼只需要一個月的工資,就能爲家庭添置足足一年的口糧。
再加上領地各方面的福利待遇,以及時不時都能賺到的外快。
單論生活條件而言,天元的居民們已經完全超過了御三家領地之一的金色巨鷹。
當然,蘇摩也清楚現在的歌舞昇平都是歸功於生產力飛速擴張,各種技術爆炸帶來的降維打擊,是靠着貿易逆差、剝削其他領地帶來的發展,其底層還有一大堆問題等着解決。
但眼下這些都不重要,具體的問題他懶得去考慮了。
身體素質的提升雖然帶來了思維能力的同步提升,但有些東西真不是想明白了就能做到。
就比如天元領地現在很多需要解決的問題,並非是決策者沒有意識到,而是就算意識到了暫時也沒辦法解決,需要等待時機到了才能徐徐退出改進。
還有一些問題不僅需要決策者明白,更需要下面的民衆們也明白,要是這個環節中有任何一方揣着明白裝糊塗,那問題就完全沒辦法解決。
這咋辦?
根本沒法辦,所以蘇摩乾脆放棄了去思考這些費腦子的問題,將精力徹底騰了出來。
馬斯克有句話說得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涉足過多反倒不是件好事。
對於天元的管理者和管理人員而言,他們的責任便是發展整個領地。
而對人類蘇神而言,打贏兩次賭鬥就是最關鍵的事情。
晚上九點。
就在蘇摩剛剛吩咐人撤走一片狼籍後,呂寬帶着一本資料匆匆趕來。
“雖然這不是我擅長的方向,但根據你給出來的大概場景,和我們目前收集到的信息做一個詳細對比,重合率高達85.98%,這在概率學上確實可以定性兩者之間有直接關係了!”
翻開資料,上面記載的赫然是北部冰原的氣溫變化表。
穆文昕是一個很認真的人,嚴格按照了國際標準的氣溫記載法來記錄。
每一天都取了最能代表的四個時間點分別記錄氣溫。
通過這張表,能看得出來隨着冬天接近,北部的氣溫確實越來越低。
然而也正是這樣,才顯得當前情況變得異常起來。
“氣溫沒有明顯的驟降驟升,但冰層的積累速度卻是這種狀態下的十倍左右,也就是他們天天生活在冰原上纔沒有明顯的感知,對於我們這些其他板塊的外人而言,這種變化實在是太難以忽略了。”
“不過一切的前提還得是你提出來最基本的異常點,否則沒人提醒我們冰層的事情,我們也不會聯想到這邊去。”
冰層的異樣確實難以發現。
對於生活在北部的人而言,這裡的變化每天都是非常微弱的,並不足以瞬間大到讓他們立刻察覺出身邊有了明顯變化。
而對於外來的其他人口而言,他們很久才能來北部一次,自然也不會覺得冰層厚一些有什麼問題。
久而久之,就造成冰層厚度增加的明顯有異常,卻燈下黑沒有任何人察覺。
“能確定就好,我也是大概猜測和北部冰原有關係,但沒想到異族暗地裡謀劃的竟然這麼陰險,在東部假意屯兵,卻在人類最不注意的北部搞鬼。”
蘇摩微微頷首。
通過再一次的驗證,基本上已經能完全確定鏈接希望號看到的場景是真的了。
爲異族出謀劃策的人類果然算計到了一切,連怎麼滅世都想的清清楚楚。
不出意外,這次的賭鬥開場難度便會比上次的萬徑之爭難十倍至少。
不僅進去後便要恢復最初的身體素質,還要面臨前所未有的生存考驗。
“那我們”
呂寬欲言又止。
如果接下來的賭鬥場景真如蘇摩所料,是數年之後的廢土。
那麼現在天元領地做出來的一些決定,或許便會影響到賭鬥內的場景。
只不過如此選擇,勢必會帶來一些負面影響。
就比如廢土可能根本不會到那個時期,現在提前做準備,不僅會勞民傷財,還有可能給賭鬥場景帶來負面影響。
“不必了,只要清楚源頭,就能給我帶來很多幫助了。”
蘇摩搖頭拒絕,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分清的。
保持現況不變,力所能及的做出一些安排,這就是對賭鬥最大幫助。
真要想在外面就影響到內部,難度太大,萬一引起特殊變化可就麻煩了。
“明白,那就祝你好運!”
呂寬鄭重道,眼神閃過一絲狹長的憂色。
沒有遊戲面板,上一次的萬徑之爭他都只能靠着從玩家們那裡瞭解情況。
只聽描述,就知道當時的局勢有多麼艱難。
然而這一次的難度又將上漲,天元領地卻只讓領主進入,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嗯,祝我好運吧。”
從獲得的這些信息和手裡掌握的底牌而言,蘇摩其實已經有不小把握拿下這次賭鬥,並且給予異族一個大大的驚喜。
不過這些沒必要和呂寬這些人說,就算嘴硬說沒事,對方可能也會將他的話當成安慰。
“該收心準備進入了!”
送走呂寬,看了一眼日曆,距離賭鬥只剩最後一天時間。
蘇摩站起身長舒一口氣,再次打開系統面板查看當前的所有庫存。
首先是生存點方面:
共有物品生存點6170點,科技生存點1750點,建築生存點10950點,特殊生存點32850點,合計51720點。
換算成上一個版本的消費力,大概是五十五萬點到六十萬點之間。
這是蘇摩心底裡最大的底氣,是能在關鍵時刻扭轉幹坤的底牌。
再者,載物魂盤這一次也要帶入到賭鬥場景中。
雖然其內裝載的東西很是有限,只有一個立方米,還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才能將其帶入到這次的賭鬥場景中。
但只要一想到開局一窮二白啥也沒有,蘇摩可不想剛開始就狼狽的去找物資。
還是提前準備些物資好,能解決很多前期困難。
最後,蘇摩還打算帶上零號。
並不是後來只有數據的副本,而是已經觸摸到中級人工智能的本體。
在一片完全陌生的地方,一個能夠處理數據的終端,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零號幾乎可以調動入侵任何電子設備,相當於虛擬世界的王者。
可以這麼說,如果有一個地下避難所極度依賴電器相關設備,那麼零號便可以在瞬息間完成對該避難所的控制權獲取。
“這些都是提前需要準備起來的,但進去以後我還需要準備很多東西。”
規則範圍內允許的就這些,除此之外
逐日戰甲帶不進去。
大威力的武器帶不進去。
任何有可能干涉到賭鬥平衡性的破壞性物品,統統帶不進去。
如果是其他人這麼說,蘇摩或許還會試試,但亞當既然這麼講了,那就代表着這很有可能就是‘威’的意思。
在規則暫且有利於自己這一方時,蘇摩並不打算做出任何逾越規矩的行爲。
現在人類和異族,拼的就是底蘊,拼的就是定力。
哪一方先撐不住亂了陣腳,另一方就能輕鬆獲得優勢繼而拿下勝利。
廢土末日曆三年一月十八日。
距離第一次賭鬥開啓僅剩最後一天時間。
截止上午十二點報名結束,參賽人類數量達到了誇張的兩百二十七萬人。
哪怕御三家領地已經不止一次在世界頻道呼籲,在無線電中官方聯絡,讓各大領地限制人員進入,儘量保證簡單的賭鬥環境。
但依照現在的領地數量計算,這依舊相當於每個領地都按照限額安排了人員進入。
沒人聽,也沒人管。
利益擺在面前的時候,誰說了都無法動搖這些賭徒的決心。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相較於可能會有的收穫,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小了。
賭鬥內可以投降,投降便能保證百分百的生命安全。
所以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被困在賭鬥空間內一年時間不能出來。
這對於某些人而言,甚至不能說代價,而應該說是獎勵。
因此,兩百二十七萬人這個數字定格的瞬間,世界頻道罕見的沒人提及這個數字。
包括平時咋咋呼呼的那羣熟面孔,在利益面前也放下了節操閉口不言。
【記錄】:參賽人員已經統計完畢,請所有報名參賽者於明日八點之前進入賭鬥空間內準備,過期將視爲放棄本次參賽資格
【記錄】:請注意,賭鬥空間一旦啓動,參賽者將被強制鎖定至賭鬥結束才能退出,請提前安排好個人行程,以免產生行程衝突
【記錄】:本次參賽主題爲‘信仰之爭’,參賽陣營將分爲人類和異族兩個陣營,其中每個陣營需內部抉擇出前百人,進入最後爭鬥環節
【記錄】:最後爭鬥環節開始前,同陣營玩家將不設置廝殺保護,請玩家們務必提防來自同類的攻擊
【記錄】:本次賭鬥獎勵將在最後爭鬥環節開始後公佈,請參賽者們耐心等待!
名額定格,代表着第一次賭鬥即將拉開帷幕。
對於人口已經達到了幾十萬,上百萬的領地而言,可能還會秘密安排人手進入。
但在那些人口幾千人,幾萬人的領地,領主們甚至還舉辦了場勇士歡送會。
承載着領地的希望,他們需要進入賭鬥空間內,儘可能獲取更多的獎勵。
領主們甚至已經想好了,萬一獲得的獎勵不是領地能夠用的,那就拿到御三家領地去交換重要物資。
橫豎只需要付出幾十人的代價,就能換到這種收益,簡直不要太賺!
天元界鼎。
小溪旁的茶臺,蘇摩和亞當對坐。
兩人品着雲霧繚繞的香茗,都沒有說話,半晌還是蘇摩先開了話頭。
“賭鬥開始,接下來一年內我可能都要待在裡面,所以外面的廢土就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二了!”
“你放心吧,現在的情況都在我的監控中,一年時間惡化不到哪裡去的。”亞當慎重道,但總感覺他說的沒什麼底氣,遠不及之前那般狂妄。
也是,被異族當着眼皮底子下在北部板塊搞事都沒能發現,亞當這個世界意識當的也太憋屈了些。
“另外,我還要你幫我一件事。”
“幫你?”亞當皺眉,“就算我是世界意識,有着威在旁邊監察,賭鬥空間內我可沒能力影響到。”
“不是賭鬥空間,是外面。”
蘇摩聲音低沉了下來,很快便將準備好的謀劃托出一部分。
這些都是後路,是萬不得已纔會動用的B計劃。
在情況允許的情況下,蘇摩定然不會選擇冒險動用,但要是情況真惡化到預想中的地步,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第一次賭鬥,知道了這麼多的信息,又做了這麼多準備。
打心底而言,蘇摩已經完全做好了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的打算。
“好,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吧。”
亞當神色肅然,瞟了眼天空,兩人眼神交流。
按照蘇摩現在所說的計劃,等於遊走在威所能接受的邊界線附近,如果他心情好或者達到了目的,或許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但如果他心情不好,或者蘇摩在賭鬥中的表現很糟糕,完全不達預期。
那麼這件事完全足夠拿出來說道,甚至影響到第一次賭鬥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