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的廠子從十幾年前開始連年虧損,生意越來越難做,這讓謝雅麗很是着急。
也就是最近五年,廠裡的生意才漸漸有了起色,一年比一年好,這讓謝雅麗很開心。
再加上王斌的父親去年年頭過世,這更讓謝雅麗高興,她覺得王父死了是好事,這樣可以減少對老人的開支。
但是最近謝雅麗心情極度不爽,因爲王斌把他的母親從農村接來了,說什麼人老了要盡孝,需要照顧,這讓謝雅麗從內心牴觸那個如同鄉巴佬一般的婆婆。
這件事情,謝雅麗本是反對的,她已經打算好了跟王斌攤牌,堅決不同意王母進來。
但是自己的父親說別讓她節外生枝,王斌負責工廠的採購與合作,工廠需要王斌這個得力的干將,只是多一雙吃飯的筷子而已,對此,謝雅麗也僅僅是心裡想想,表面沒有反對。
對於王母的事情,謝雅麗覺得自己已經做出了讓步,做出了犧牲,現在王斌竟然把大客戶談崩了?
這還能忍?
今天不是去籤合同了嗎?與那位老總的合作就差一紙合同了。
“簽了,我沒有說沒簽成功吧?”王斌點點頭,看着自己有點發怒的老婆好聲說道。
“雅麗你別擔心了,我知道你是着急,我是不會讓廠裡錯過這個大單的。”王斌換了雙拖鞋,笑着說道。
“成功了?好好好!”謝雅麗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面色佈滿了笑容,她搓麻將的手更加用力了,似激動,似興奮。
就在此時,梅姐的電話響了。
她家裡有點事情需要去處理,帶着靜怡與謝雅麗跟王斌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出門後,梅姐站在電梯裡,“靜怡,你千萬別學謝雅麗,那個女人人品極差,媽帶你來是因爲咱家跟她們有生意往來,她這樣的人.....”
“嗯。”靜怡點點頭,“媽媽你放心吧,我那會就想質疑她了,不過你給我一個眼神我就沒說話,她們怎麼樣跟我們沒關係。”
“靜怡真乖,這謝雅麗做人太差勁,以後我還是一個人來吧,少帶你來,做人不能太雅麗....”
說話間,電梯到達一樓,母女兩向外走去。
......
房間內,王斌換上拖鞋後看了下四周,“雅麗,我媽呢?”
“在二樓呢吧,應該是洗衣服呢。”謝雅麗起身,躺在沙發上,拿起手機隨意回答道。
聞言,王斌原本高興的臉色頓時凝固。
注意到王斌的臉色,謝雅麗隨口說道,“衣服扔洗衣機了,我說回頭我晾,婆婆非要去,我拗不過....”
“嗯。”王斌點點頭,“我媽就是這樣,總想着幫我們乾點什麼。”
說着,王斌便提着手中的包向着二樓走去。
看到正在衛生間佝僂着身子洗衣服的母親,王斌頓時感覺心中打翻了五味瓶,“媽,你幹嘛要親自洗啊?我已經在找保姆了,衣服過兩天再洗也沒事情的。”
“兒呀,你這就不對了,衣服放着一堆不洗那怎麼行?”蘭菊香回頭擦了把汗,“再說我這也是乾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又沒啥的。”
看着母親,王斌心中想到了什麼,小聲道,“媽,爲何不用洗衣機洗?是不是雅麗讓你這樣的?”
王斌雖然老實,但心思很細膩,他知道謝雅麗的毛病。
王斌知道謝雅麗的性格與脾氣,一開始交往時謝雅麗還隱藏得很好,隨着認識加深謝雅麗的脾氣很大,王斌對此也是儘量地包容着。
這些天,自從母親到家後,他也注意到了謝雅麗言語間的態度,這讓善良的王斌不願意相信謝雅麗是如此狠心的人,這可是他的母親,是她的婆婆,爲何這麼不待見?
謝雅麗可是連自己不能生育都不離不棄的人,爲何突然間會這麼冷漠無情?
自己對岳父猶如親生父母般孝順,王斌從來沒見謝雅麗對岳母這樣過,所謂手心手背都是肉,總要一碗水端平吧?
在王斌看來,謝雅麗也就是任性點,脾氣大點,有點小毛病而已,她人並不壞。
想到這些天謝雅麗不鹹不淡的態度,王斌便下意識地想問問。
“嗯?”蘭菊香一愣,“傻兒子,你胡說啥呢?你怎麼這麼說?”
她來到家裡,端茶遞水,洗衣服掃地等等,這些都是她自己主動做的。
謝雅麗好像從來沒有命令過她。
“真的嗎?”王斌有點不信,疑惑道。
蘭菊香笑着點點頭,“兒子,你就別胡思亂想了,我老了一天閒着也是閒着,能幹點活也好,雅麗從來沒主動要求過我,你不能生育不是總覺得愧對她嗎?媽媽也想幫你,這樣還能省錢....”
蘭菊香一輩子都在農村,她沒有見過有錢人家的生活。
在蘭菊香眼裡,看到兒子成材她由衷地高興,但是年老的母親心裡更多地是過意不去。
因爲家裡面窮,王斌小時候到大都沒有好的生活環境,在農村更是流行着不乾不淨吃了沒病的說法,她認爲王斌之所以身體出現問題都是他們沒有好好地撫養,才落下了病根。
同時,蘭菊香也知道兒子在這裡的一切都是謝雅麗一家給的,她只想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幫兒子分擔點壓力,不然夫妻倆不快的話謝雅麗生氣兒子會很被動。
老人最近出去溜達,也看了很多招聘廣告,她發現了一些零碎的活比較適合她。
比如加工刺繡,她準備回頭就接點這樣的活,拿到家裡做好了再拿去換取工錢,這樣她也可以補貼兒子的生活,給兒子攢點零用錢。
兒子身上沒多少零花錢,錢都被謝雅麗管着,這點蘭菊香很清楚。
“媽.....你這是何苦。”王斌鼻子一酸,頓時開始勸母親,並且告訴母親不要多想了。
“媽,你去休息,這些活我來幹就行了。”
“兒子,不用,媽能行....”
......
門外,樓梯口,謝雅麗靜靜地站在那裡,面色逐漸變得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