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雅麗無聲,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飄落在自己臉上的六張檢查單,臉色劇變。
“你怎麼會發現這些......不對,王斌,你聽我解釋....”謝雅麗有點慌不擇言。
“我怎麼會發現?謝雅麗啊謝雅麗,你怎的如此蛇蠍心腸?你手眼通天,拿張假化驗單來騙我十幾年,還騙我父母,你把我當作什麼了?”
“我們結婚十六年,整整十六個春秋,你一直騙我!還在外人面前經常抱怨我?每次你有怒氣隨意撒火我都包容你?可你呢?一有事情就拿我不能生育來搪塞?你真的是蛇蠍心腸?你太讓我失望了!”
王斌說着,淚水不住地涌下來。
他那赤誠之心待謝雅麗,換來的卻是整整十六年的欺騙。
“這......這......”蘭菊香震驚,她完全懵了,被這突然間發生的變故搞懵了。
旋即,蘭菊香看到散落在沙發上的化驗單,她俯身撿了起來。
老人家知道,就是因爲這紙上的東西讓自己的兒子暴怒,這是關鍵。
蘭菊香視力有點不好,她迎着燈光仔細地看了幾遍,看到了上面的幾行小字。
無法生育,謝雅麗。
“這.....”蘭菊香大驚,轉頭看向謝雅麗,“雅麗,這....這是....這是真的假的?”
謝雅麗此時整個人都是凌亂的,她根本不知道爲何王斌會發現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明明都在保險櫃中,都在最底下壓着,她將口都封了起來。
“王斌你聽我解釋....”謝雅麗此時想爲自己辯解。
可是王斌根本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不斷說着她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爲,一次次在外人面前說自己不能生育等等的事情,同時王斌的母親也傳來了疑問聲,這更讓謝雅麗腦子亂作一團。
“你說我蛇蠍心腸?你敢說蛇蠍心腸?”不知怎地,謝雅麗吼了出來,她再次無法遏制心中的情緒,彷彿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
在謝雅麗心底,她就看不起王斌的父母,看不起這個一輩子在農村的鄉巴佬。
如今連蘭菊香都拿質疑的眼神看她,讓她感到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是讓謝雅麗憤怒的是,王斌的母親一個鄉巴佬,憑什麼也用這種眼神看着她?
一開始謝雅麗就在思考對策,她知道只要自己撒撒嬌,說些好話,哄好王斌,王斌自然會替她說話,這事情就會好處理。
然而心中的想法沒有起到一點作用,謝雅麗還是本能地地了出聲,“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蛇蠍心腸?”
她有點歇斯底里,睜着眼睛用吼的方式說了出來,像是隻暴怒的雌獅,盯着王斌。
至少氣勢上,謝雅麗絲毫不比王斌弱。
接着,謝雅麗再次直視王斌,嘶吼道,“王斌你是個什麼東西?不是我你現在指不定還在哪裡抱磚頭呢?你能住上這麼大的房子?能談大客戶?能走向人生巔峰?老孃陪你這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吧?我就瞞你一件事你就罵我蛇蠍心腸?還打我?你是個人嗎?”
謝雅麗起身,高昂着頭顱,看着王斌,隨後又看向了蘭菊香,“還有你,你跟你兒子一個尿性,都是白眼狼,沒良心!”
“呵呵。”謝雅麗冷笑道,“真的是逗,我們離婚吧!我也夠了!我是有點小心很,是愛財,但是現在看來婚前跟你簽下協議完全沒有錯,現在你翅膀硬了?不但吼我,罵我,還打我?你是個什麼東西?”
謝雅麗扯着嗓子,一對高聳不斷起伏着,她完全處於失控的邊緣。
“還是你,都是你這個老東西,土裡吧唧的鄉巴佬,自從你進了這個門我感覺房子裡一天到晚都是一股炕味,臭烘烘的,我就不應該同意你住進來,讓你幹保姆乾的活,我一開始就應該拒絕你住進來!”
“呵呵,住雜物間怎麼了?你不爽是吧?爲了讓你離開,我費盡心機,還搭上了三千塊錢限量款的披肩,我容易嗎我......”
謝雅麗像是發瘋的雌獅,嘶吼着,完全沒有往日的落落大方與優雅。
此時的謝雅麗,更像是端着大碗站在村口罵街的潑婦,沒有一點點素養。
“原來....我媽這些天經歷的事情都是你在搗鬼?那衣服也是你故意弄爛的?”聽着謝雅麗嘶吼,王斌身軀顫抖,低吼道。
“謝雅麗,你混蛋!你還是個人嗎?”
“啪!”
王斌忍無可忍,再次一記響亮的巴掌揮出。
這一記巴掌,再次將謝雅麗跌落在沙發上。
王斌咬着牙,再次揚起了手。
“不,斌斌,不要!”這一刻,蘭菊香上前,攔着了兒子。
蘭菊香哽咽着,告誡兒子他不能再打了,這樣是暴力,是違法的。
“好,謝雅麗,你說離婚,過夠了,也受夠了,我也夠了,我跟你離婚!”王斌看向謝雅麗,吼道。
隨後,王斌努力平復着心情,看向自己的母親,“媽,她就是個毒女人,兒子瞎了眼了,兒子跟你回去,我們回農村去。”
“離就離!”謝雅麗嘶吼道,“王斌你特麼別忘了,你簽過協議,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你休想帶走一分錢。”
“你有種,你就滾!淨身出戶,不然老孃都看不起你。”
聽着謝雅麗的尖叫聲,王斌眼角有淚水淌下。
這一刻,他對這個女人徹底失望了。
朝夕相處的枕邊人,原來是這幅面目。
“媽,咱們去收拾東西。”王斌拉着母親的手,上樓收拾東西。
王斌沒有帶走一件東西,就連出門穿的西裝都脫了下來,只穿了一件平日穿的舊衣服,他帶着母親準備出門。
“走,快走,快滾!”謝雅麗看到王斌的動作,將茶几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摔倒了地上,尖叫道。
王斌帶着母親,看都沒有看謝雅麗一眼,徑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