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一中的汽車站，距離一中並不是很遠。
張小羽來的比較早，打問了一下售票員，懶洋洋的售票員在知道張小羽是洛城一中的學生之後，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讓張小羽再次體驗了一把，什麼叫現實和人生。
一共十輛大巴。
在汽車站逛了一會兒，熟悉的人一個都沒看到，張小羽有些鬱悶。
找到自己的車，司機檢查了一下張小羽的車票，指了指座位。
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忙碌的人羣，張小羽覺得有點困，閉上眼睛開始打盹。
“兄弟，我是三中的，你是哪個學校的呀。”
迷迷糊糊中，張小羽感覺有人在推他。
睜開眼睛，一名個子不是很高的小胖子，出現在眼前。
“三中的？我上錯車了嗎？”
張小羽一臉懵逼，怎麼會遇到三中的學生，難不成自己睡着的時候被人綁架了？
“沒有，這是教育局的安排，五個學校，次序打亂，爲了方便交流嘛，嘿嘿。”
聽着小胖子的解釋，張小羽總算心安了不少，笑了一下，開口道：“我是一中的。”
“洛城一中的？”
小胖子明顯愣了一下，看着張小羽的眼神，有些奇怪。
張小羽沒有說話，只是遞給對方一個，洛城一中的學生怎麼了的表情。
“兄弟你別誤會呀，我聽說你們洛城一中出了一個天才，而且是一夜崛起，第一次模擬考試還是零分，第二次就是滿分了。”
“而且聽說此人身體素質了得，一挑八，嘖嘖，這膽量，真是牛逼呀。”
“對了，兄弟你知道這人叫什麼名字不？”
小胖子口若懸河，吐沫橫飛，顯得很興奮。
“這麼牛逼的人，我當然知道名字了，不過也只是聽說過，他在學校很少露面，我也沒見過。”
張小羽點了點頭，一臉肯定的回道。
“真的？這人叫什麼名字，張的帥不帥，有沒有對象，我有一個妹妹，可以介紹給他，這樣我就可以當他小舅子了，能和這樣的少年英雄結交一番，也是我趙某人生平一大幸事呀。”
小胖子滿嘴放炮，也不知是真是假。
張小羽有些狐疑，想了一下，開口道：“你妹妹漂亮不？”
“當然漂亮了，我妹妹可是我們三中的校花，繼承了我父母的優良基因，美若天仙，傾國傾城，追她的人，從一中排到了十三校。”
“十三校是小學吧。”
張小羽滿臉黑線，之前還有點懷疑，現在看來，這小胖子完全就是滿嘴跑火車。
而且，就你這樣子，你家裡的優良基因難道到你身上都變異了？
“咳咳，我妹妹老小通吃，你還沒告訴我，他有沒有對象呢。”
小胖子面色不改，急忙撇開這個話題，轉而問起了別的。
“沒有，放心讓你妹妹去追吧，而且他人張的超級帥，洛城一中不知有多少女生暗戀她，記得讓你妹妹主動點呀。”
張小羽翻了翻白眼，打了個哈哈，打算不再理會這個小胖子。
“真的？你沒騙我？這麼說，我還有機會做他的小舅子嘛。”
“放心吧，真金都沒這麼真。”
小胖子不忘感激了一番，拿出電話，開始搗鼓起來。
也不知道是給他妹妹打電話，還是做別的。
此刻，大巴門口人影一閃，接着，一個身形高大的胖子走了上來。
“張小羽，哈哈，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一個熟悉的人，剛上車，就遇到你。”
來人正是餘小樂。
和這小胖子比起來，餘小樂則要高很多，走在大巴上，幾乎要彎着腰，才能防止碰到頭。
看着餘小樂向自己走來，小胖子一臉的懵逼。
張小羽？
尼瑪原來你就叫張小羽。
想到自己方纔吹的牛逼，小胖子覺得臉龐有點發燒。
“兄弟，換個座位咋樣？”
餘小樂走到跟前，看了一眼小胖子，漏出一臉友好的笑容，開口問道。
“他真的是張小羽？”
小胖子不死心，又問了一句。
“洛城一中就一個張小羽，我們一個班級的，一挑八，我兄弟。”
胖子拍了拍胸口，有些得意。
小胖子更加凌亂了，幽怨的看了一眼張小羽，也不說話，坐到了餘小樂的座位上。
“這人是誰呀？”
餘小樂有些疑惑，怎麼看，這小胖子的眼神，也有點奇怪。
“三中第一帥哥，聽說追他的妹子，從一中排到了十三校，老小通吃。”
坐在前排的小胖子，嘴角再次一抽。
“三中第一帥哥？三中沒人了吧，歪瓜裂棗，還踏馬沒我帥。”
胖子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嘟嚕了一句。
張小羽有點好笑，也不再調侃對方，轉而開口問道：“周揚他們呢，怎麼沒見到。”
“不知道，這次體檢，順序是打亂的，我也沒見到他們，應該在其他車上吧，一會兒到人民醫院就知道了。”
點了點頭，張小羽不再多問，和胖子兩人聊起了別的。
時間流逝，來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是同齡人，十七八歲，就算一些復讀生，歲數也不會超過二十歲。
倒是不存在代溝的問題。
胖子是個自來熟，別人和他聊天，胖子也聊得不亦樂乎。
除了胖子和張小羽之外，程橙也在一個車上，只是沒見到蘇小菲和其他幾人。
至於一中的其他人，相互之間並不是很熟，張小羽也不知道到底誰是一中的。
在大巴快要開動的時候，最後一人也來到車上。
讓張小羽有點意外的是，這最後一人，居然是一個熟人。
武道社的李丹，後來被張小羽取代了位置。
視線掃過最後，李丹嘴角抽了抽，有些不自然，冷哼了一聲，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車子開動，滿車的人都聊的很開，幾乎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都特莫是同學呢。
張小羽有些無聊，也懶得說話，靠在窗子上，看着飛速掠過的風景開始發呆。
“哎，聽說今年江南武大在一中只有三個名額，其他幾個中學只有一個名額，這競爭也太激烈了吧，咋們三中，也就周瑞可能性大，不過也不一定。”
“二中也差不多，只有一個陳波勉強達到重點武大的條件，至於江南武大這樣的十大名校，不用想了。”
“咋們還是別想這些了，能過體檢就不錯了，這一次參加體驗的五百多人，能留下五分之一，就很不錯了，誰讓咋們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呢。”
“是呀，學習好，家境好的，都讓一中錄取了，其他中學，呵呵。”
人羣中沉默了片刻。
這話說到很多人心坎上了。
一中能有這樣的成績，除了教學質量抗硬之外，學源也是一個優勢。
學習成績好的，家境好的，都被一中提前錄取了。
更何況，就算那些學習成績不好的，憑藉家境，要進入一中，也不算難事。
人總是不甘平凡的，至少，不會承認自己是平凡人。
“一中今年很厲害呀，光是武道社，就出了好幾個妖孽，聽說前段時間有個新人加入武道社，一人挑戰八個重點班的同學，一戰成名。”
“這事我也聽說了，估計也是重點班的吧，普通班可沒這樣的妖孽。”
“差不多，一中的重點班，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這話一出，坐在旁邊的胖子不樂意了。
普通班咋了？看不起我們普通班？
重點班的人，還不是讓普通班的人幹翻了。
“鼠目寸光，真以爲重點班就厲害？我們普通班也有天才。”
胖子嗤笑一聲，聲音有些尖利和高亢。
同車的其他同學聞言，也沒在意。
胖子這樣說，就等於承認了自己是普通班的學生，虛榮心嘛，誰都有，聽到別人排擠，總要反駁一番。
“怎麼？你們不信？”
胖子看了一眼張小羽，接着開口道：“你們口中那個一挑八的妖孽，就是普通班的，和我是同桌。”
呵呵。
其他同學依舊笑笑不說話。
只是那表情，出賣了他們內心真實的想法。
吹牛也不帶這樣的吧，普通班能出這樣的天才，老子直播日五檔電風扇。
胖子臉色有些陰沉，掃視了一圈車廂，忽然指了指坐在不遠處的李丹，開口道：“不信你們可以問問李丹，當初第一個被挑翻的，就是他了。”
一直坐着的李丹，感應着周圍投來的目光，嘴角忍不住一抽。
我特莫招誰惹誰了？我不過是個打醬油的，這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李丹沒有說話，同車的同學不禁疑惑了起來。
不說話，有兩個意思。
一個是默認，一個就是不敢說。
“你說的是真的？普通班真有這樣的妖孽？如果是這樣，我們真要好好結交一番，這樣的人，纔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也不知是哪個學校的學生，試探着問了一句。
“切？學習？有些人存在的意義，可不是爲了讓你找到前進的目標，而是讓你擺正自己的位置。”
胖子有些不屑。
張小羽坐在座位上，有些無奈。
想低調都難呀，是時候展現真正的自我了。
咳了咳，張小羽站起身來，在全車人疑惑的目光中，開口道：“大家好，我叫張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