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有14位絕巔強者，這應該算是絕密了。
一般的九品強者，恐怕都未必知道。
方平想了想問道：“華國就只有你們鎮星城一處有絕巔嗎？”
“應該是吧？”
蘇子素搖頭道：“沒聽說過其他地方有，也沒有其他地方的人和我們接觸過，我是說類似鎮星城這樣的地方，華國沒有，國外倒是有。”
“多嗎？”
“不多，我就知道一兩個地方……不太熟，好像也沒我們這邊強。”
“那國外按理說鎮壓不住地窟……”
“互相牽制住了。”蘇子素解釋道：“反正絕巔之間一般不敢打，就是你嚇我，我嚇唬你……不過有時候平衡也會被打破。”
蔣超接話道：“就像楊老祖隕落，平衡就被打破了。這時候，其他老祖不敢擅自離開鎮守區域，所以天南地窟被攻破了。
地窟那邊也沒絕巔出手，可他們九品比我們多，所以我們守不住。”
方平挑眉道：“你們說絕巔被牽制住了，可我聽說，之前李司令和張部長有過出手記錄的，包括前不久的京都地窟之戰。”
蔣超一邊吃着狗肉，一邊道：“這幾年……怎麼說呢，試探性的進攻吧。還有……算了，我不說了。”
秦鳳青直接端走他面前的狗肉，咬牙道：“胖子，你吊我們胃口？”
瑪德，說到一半，你敢停，我剁了你！
蔣超翻了個白眼，以爲不給我吃狗肉，我就怕了？
好吧，我給你面子，再吃幾塊。
蔣超又搶着吃了幾塊，小聲道：“這個真的是絕密，千萬不能對外說，就連我都是無意中聽到的。我家變態和老爺子說話，我丟了個錄音機在他們那，後來才知道的。”
“蔣超！”
蘇子素聲音都尖銳了許多，震撼道：“你竊聽蔣大哥和蔣叔叔談話？”
蔣超不以爲意道：“你管我，我樂意！”
蘇子素臉色忽然凝重道：“竊聽的……不許說！”
蔣超笑眯眯道：“我非要說，而且我就是想說，不吐不快。你蔣哥心裡不痛快，也想讓別人不太痛快。”
蔣超說着，唉聲嘆氣道：“人類，快完了！”
幾人都看着他，沒人吭聲。
“真的，真要完了。以前吧，我們老祖守得住，是因爲地窟禁區，分成兩派，妖命一派，妖植一派。
這倆派，其實不和，兩邊很多年前還開戰打了很久，打的頭破血流。
想攻入地球的，其實是妖植一派，妖植一派稱我們爲復生之地，好像在找什麼復生之種，這個我也不是太瞭解。
我們人類，和妖植一派的強者，大概是勢均力敵的樣子，所以大家都是投鼠忌器。
當然，這是老爺子的說法，實際上人類比妖植一派要弱，他們不敢跟我們拼命，是因爲怕被妖命一派撿了便宜。
兩虎相鬥，最後被人撿了便宜，這事大家都不幹。
可現在呢……我聽說，京都那邊出現了妖獸絕巔……不是人類，其實上次是妖獸絕巔要越界！”
蔣超壓低聲音道：“妖獸絕巔，一般都屬於妖命一派，當然，不絕對，有的妖獸很霸道，和地窟人類也開戰。
可這個……很像家養的那種，雖然不熟悉，可大概率是妖命一派的妖獸強者。
這代表什麼？
代表妖命一脈要出手了！
地窟兩派聯手，人類就真完蛋了。
張部長上次出手，就是爲了擊退這隻要越界的妖獸，另外一位老祖正在和妖植一脈的強者對峙。
妖植一脈那位強者說這傢伙是野生妖獸，跟他們無關，變態說可能是忽悠咱們。
反正我也覺得是忽悠咱們，真要兩派聯手，咱們完犢子了。”
蔣超嘆氣道：“所以現在呢，是該吃吃，該喝喝，聯手之下，咱們徹底完蛋，老祖不跑也得死。但是，兩邊沒打起來，說明妖命一派就算要出手，恐怕也不是全部。
複雜的很！
總而言之，我覺得人類沒希望，這麼多年了，現在有了試探，就是一個徵兆。
你說絕望不絕望？”
蔣超嘆氣道：“絕望的我都不想修煉了，以前吧，跟他們那些傻子沒法說，跟你們說說，讓你們也絕望一下，免得你們覺得我真是廢物，只願意混吃等死。”
方平淡淡道：“有什麼好絕望的，等死纔是真絕望，靠人不如靠己！等你到了九品絕巔，哪怕真的打不過，你起碼能跑。”
“說的有道理……”蔣超點點頭，接着忽然罵罵咧咧道：“少來這套忽悠我！還九品絕巔！說是九品，他麼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蔣超有些認命道：“九品和九品絕巔，真的不是一回事！這些年，我說百年來，華國還活着的九品，榜單上是33個，其實鎮星城還有五六個沒上榜，中央政府大概也有幾個藏起來了。
總共大概不到50人吧，這些人，其中大概30個是這百年來突破的，戰死的都不算了。
這代表，平均3年，出現一個九品。
可你知道，絕巔這百年來出現多少嗎？”
“兩個。”方平白了他一眼，你剛剛不是說了嗎？
“對啊，你也知道兩個！”
蔣超無力道：“李司令那是牛到了極致，20歲六品，25歲七品，35歲八品，50歲九品，70歲就九品絕巔了，現在突破也有一些年了。
張部長……那也是個妖孽，今年好像是85歲吧？
他在四品境進入地窟，天上掉餡餅，一株九品妖植就這麼死了，掉他眼皮子底下了！
老張直接喝生命精華喝到了五品巔峰，然後由內到外鍛金骨和金身……跟你現在差不多吧。
這位順帶着還挖走了九品妖植的心核和腦核，短短几年衝到了七品，鍛造了九品神兵，帶着九品神兵，仗着神兵威力，幹了好幾件大事……
反正很牛的那種，一路幹到了九品絕巔。
這兩位都是命運之子，就這樣到了年近百歲才九品絕巔，我怎麼比？
所以啊，你說的這些都是廢話，但凡要有一點希望，我能放棄？
你真以爲我那麼慫？”
他剛說完，秦鳳青嗤笑道：“你不慫誰慫？我就不怕，我今年五品，明年……不，下半年六品，明年宗師，30歲絕巔！”
方平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那你不能靠撿屍九品，得撿屍九品絕巔才行，一頭不夠，得多幾頭。”
說着，方平也忍不住罵道：“撿屍撿到了九品妖植的屍體，還是帶生命精華的那種，張部長確定不是命運之子？”
別逗我了！
撿屍啊，四品撿屍撿到了九品妖植的屍體，還是完整的那種。
這什麼概念？
這什麼概率？
人家放個屁，都能把他炸成灰塵，居然被老張撿到了，就衝這個，方平覺得別人死光了，老張都死不了。
蔣超聳聳肩，你不服不行。
九品妖植，哪怕絕巔都難殺。
不是殺不了，是到了九品這境界，你不能輕易去殺，容易造成大戰。
就算殺了，那肯定也帶走一切，帶不走的毀了也不會留下。
結果，偏偏張濤撿到了一株完整的九品妖植的屍體，你得服。
此刻，方平沒再理會蔣超。
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總算是明白了一些。
妖植和妖命一脈，果然是對立的。
地窟之所以沒全面進攻，是因爲絕巔境的彼此牽制。
這幾年，情況惡化，和楊家老祖隕落，人類少了一位絕巔境有關，也和禁區的兩脈談和有關。
京都大戰，來源於妖獸的跨界。
從禁區內部，想要跨越到京都地窟，這才誘發了張部長出手。
人類不敢集全力圍剿一窟，也是因爲這些強者的牽制。
不過從人類被壓制的局面來看，那些絕巔老祖，恐怕也一直處於下風，只能爲人類爭取有限的權利和生存空間。
最內部的禁區，分爲兩派。
禁區四周，御海山是人類的絕巔坐鎮。
再外圍，是東南西北四大域，108小域。
再外面，那就是禁忌海了。
此時此刻，方平對地窟總算有了較爲清晰的認知。
而且108小域之間，還有界域之地，屏障之地，也是危險重重。
……
問清楚了這些，方平吃了一塊狗肉。
味道很不錯，能量很豐厚，好東西，給蔣胖子吃，有些浪費了。
方平也多吃了幾塊，秦鳳青早就開始下口了。
吃了一會，方平又道：“宗派和你們有關係嗎？”
“沒有。”
蔣超也在吃，吃的滿嘴流油，含糊道：“宗派界其實寂滅了，很久以前就寂滅了！甚至可以追溯到宋朝時期，那時候，宗派界的強者就消失不見了，或者死了。
反正從那以後，宗派界就是小貓三兩隻，三品也稱尊。
我們鎮星城並非來自宗派界，當然，有點關係……因爲現在的一些傳承不久的宗派，有的就是鎮星城走出去的武者建立的。
老祖們的來歷……不太清楚，根本不知道他們活了多久，反正這些老祖從我知道開始，就是絕巔，一直在鎮壓御海山通道。”
方平忍不住道：“這麼多年，還是九品絕巔？是不是已經就是武道極限了？”
“大概是吧。”
蔣超不負責任道：“我又不是九品絕巔，我怎麼知道。”
方平沒再問這個，又道：“鎮星城實力如何？”
蔣超奇怪道：“你問這個幹嘛？”
“問問，看看人類實力到底如何。”
蔣超瞥了他一眼，隨意道：“也不算什麼大秘密，你不知道是你實力太低，很多人都知道。
除了這些絕巔老祖，還有一些年紀不小的九品，大概10個吧……”
“你不是說五六個嗎？”
蔣超沒好氣道：“我說沒上榜的五六個，你真以爲我們與世隔絕啊！剩下的幾位，在各部任職，上了榜單的。”
方平強忍着拍死他的衝動，繼續道：“七八品的呢？”
“不多，13家加在一起，也就五六十吧。”
“就這麼點？”
方平一臉驚訝，一家就四五個？
他是真的有些意外！
按照他的想法，鎮星城成立這麼多年，資源豐厚，一家出個幾十個宗師都正常吧？
蘇子素都憋不住了，鬱悶道：“很少嗎？突破到七品，很難的。精血合一這一關，很多人一輩子都達不到，就算達到了，精神力具現也很難……”
方平喃喃道：“不對啊，精血合一，不是熬點時間就精神力具現了嗎？”
蘇子素比他更震驚，搖頭道：“不是啊，精血合一是精血合一，精神力具現也是一道很大的關卡，經常有人被卡在了精血合一境的。”
“不是吧？”
秦鳳青摸着大光頭辯解道：“唐獅子精血合一沒幾天，現在就要精神力具現了，呂導師也是，怎麼就難了？”
四人面面相覷，半晌，方平看向蘇子素道：“精血合一到精神力具現，真的很難？”
蘇子素都快崩潰了，苦着小臉道：“真的好難的，我叔叔精血合一到精神力具現，花了12年。”
方平看了看秦鳳青，秦鳳青也看了看他，半晌才訕訕道：“別看我，大概是鎮星城的傢伙嗑藥嗑多了，我們的導師是靠真正實力磨上去的，精神力磨到了精血合一境，所以沒什麼關卡。
這麼說的話……方平，你說不定具現也很難，卡個十幾年。”
方平沒搭理他，自語道：“這麼說，鎮星城的實力也沒我想象的強大嗎？一家才四五位宗師，我都以爲你們七八品滿地走了……”
蔣超無力吐槽，真要這樣，靠人數堆也要堆死那些城池強者了，怎麼可能嘛。
六品到七品，是個大關卡好不好。
另外……老子說我們鎮星城五六十宗師啊，近十位大宗師，這王八蛋爲何覺得他們弱？
蔣超很是不解！
這麼強啊，強的你都該害怕顫抖纔對。
你居然覺得我們弱，怎麼想的？
何止方平覺得弱，秦鳳青也咕噥道：“我也以爲你們很牛的，各個都是六品，七八品的還不是一抓一大把，合着弄了半天，也就這麼點。
你家才四五個宗師，不算你們老祖宗，還幹不過魔武，怎麼混的。
我們魔武要是有絕巔，現在大概幾百個宗師了……”
“滾蛋！”
蔣超氣惱道：“張部長就是絕巔，武大和教育部也算一體的……”
秦鳳青撇嘴道：“是啊，所以魔武這些年，培養了十多位宗師，各家武大加在一起，華國的宗師，一大半出自武大，幾百號人，有問題？”
蔣超晃了晃腦袋，這麼算的嗎？
好像哪裡有問題啊！
可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一旁，蘇子素小聲道：“我們鎮星城人很少的，13家，也就3000多人……”
蔣超忽然恍然大悟，罵道：“我們人少，你們武大多少人了！”
“我們資源少。”
“那也人多！”
“……”
這倆傢伙吵吵鬧鬧的，方平有些頭疼，打斷道：“再說說世界青年武道大賽的事。”
“這個跟你們沒關係。”
蔣超解釋道：“真的沒啥關係，就是爭禁區的名額而已，禁區這邊，每三年，我們可以進去30個人，進去和地窟的天才武者較量，競爭。
爭什麼，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打就是了，當然，有好東西，不少人就是在禁區突破成宗師的。
我家變態就是，他去的時候是六品巔峰，出來直接就宗師了。”
見方平和秦鳳青盯着他，蔣超再次解釋道：“你們去不了，名額太少了，三年才30人，還是全世界在爭，華國大概也就去10個人左右的樣子。
我們老祖宗在前面守着，鎮星城好歹分一點吧？
中央政府那邊，也要分一點。
軍部也要分一點……分到最後，一家就兩三個人，你說，還有你們的份嗎？
而且去了也不是都有好處，每次去了，都要死人的。
武大的學生……之前強的也就四五品，去了就是送死，沒意義。
別說爲什麼不提前培養你們，真要有能耐的，畢業後進入政府或者軍部的，厲害的，也會去的。
所以這事，你們一般不清楚，中央政府、軍部都是知道的，現在的一些宗師，其實都是從禁區走出來的。”
方平摸着下巴道：“以前是以前，按照你的說法，還是看實力，就我這實力，沒資格去？”
蔣超聳聳肩道：“那我不知道，反正事情還沒定下來，你有能耐你自己去爭取好了，不過……說句難聽的，你大概去不了。
起碼一點，你未必靠譜。”
“你什麼意思？”方平眼神危險。
蔣超解釋道：“我說的靠譜，是那種根正苗紅的意思，中央政府的，軍部的，鎮星城的，都是絕對靠譜的。
你們……你們武大也算是野路子，不知道會不會出意外。
懂我的意思吧？
你要是從小就在軍部幹，或者一家幾代人都是軍部的，或者是軍部的遺孤，那你就是根正苗紅……”
蔣超說完，又補充道：“你們幾個變異的，反正底子不夠白，不給你們去也是應該的。”
“底子不夠白？”
方平眉頭一皺，果然，還是有些後遺症的。
“不去就不去，你以爲我們在乎？”方平哼了一聲，老子不在乎！
大不了……下次我自己去！
他不在乎，秦鳳青卻是摸着下巴，喃喃道：“我不是變異的啊，我底子白不白？”
蔣超瞥了他一眼，半晌才咕噥道：“你沒變異，你弱啊！”
連我都打不過，弱雞一個，你去送死嗎？
我都不敢去，你還要去，浪費名額。
這話……扎的秦鳳青臉色漲紅！
我弱？
好吧，我是有點弱，才五品初段，有些悲傷。
方平又道：“那禁區內部的事……”
“這個我是真不太清楚了，外圍的事還知道點，內部的事，我就知道分兩派，其他的都不清楚。”
蔣超聳肩道：“我就是個混吃等死的貨色，大衆消息我知道一點，絕密消息，我也就竊聽幾句，還不能常幹，你覺得我能知道多少？”
一旁，蘇子素見方平看來，連忙道：“我比蔣超知道的還少，我可不敢竊聽我家裡人說話。”
“所以，你們就知道這麼多？”
“嗯。”
方平皺眉，看了一眼秦鳳青，秦鳳青瞭然，直接收起了狗肉。
你們倆知道的就這麼多，狗肉吃一點就夠了，別浪費了。
這可不是真狗肉，這是七品妖獸的肉，給別人吃，可以漲能量的。
蔣超差點氣死，過河拆橋到這地步，你倆也太現實了吧！
秦鳳青一臉無奈道：“給學弟學妹們吃一點，你們吃了又不漲修爲，太奢侈了，回頭我請你吃燒烤，吃個幾千串，夠意思吧？”
蔣超無語，罵罵咧咧道：“就知道你們不是好東西，打從一開始就算計咱們……不過算了，爺大量，懶得和你們計較。
你們真要強一點，幹掉了地窟，那咱們還能多享福，幹不死……你們自己就死了，跟我也沒關係。”
蔣超的這番話，讓方平刮目相看，不由道：“大智若愚啊，還是你看的明白，二世祖安心享福多好，下次別修煉了，資源都送我，我到了絕巔，我帶你跑路！”
蔣超掃了他一眼，一臉鄙夷，我信了你的邪！
秦鳳青見自己想說的都被方平說了，無奈，補充道：“小蘇的可以給我，投資一下我，我到了絕巔，娶你當媳婦也沒問題……”
蘇子素臉色通紅，氣的！
當我傻呢！
說說鬧鬧，方平心裡盤算了一番，禁區的消息還是知道的不多。
不過……有些事倒是大致有數了。
總之，這頓飯沒白吃。
人類高層的訊息，也開始向自己展露一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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