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羣廢物,我花那麼多錢請你們過來是幹什麼的?”啓天華隨手抄起一旁的文件,狠狠的砸在站在辦公桌前的項目經理身上。
文件夾僵硬的邊角磕在身上,讓項目經理的眉頭狠狠一皺,在這段時間裡,他已經看出來,啓氏已經是日薄西山,無可救藥了,與其在這沒有前途的公司裡熬日子,還要時刻忍受着啓天華暴虐的脾氣,還不如早點離了這裡纔好。
“啓總,很抱歉,我的工作能力沒能達到您的要求,既然如此,我們雙方都沒有必要勉強,這是我的辭呈,還希望您能批准。”
項目經理從口袋裡掏出一封早就寫好的辭職信,態度恭敬的放到啓天華的面前。
啓天華先是一愣,隨後心頭火馬上蹭蹭蹭的就上來了,他拿起辭職信,看也不看就砸回了項目經理的臉上。
“你是早就打算辭職了,是不是?所以纔會對這個項目這麼不上心,你是不是也被蒼禁言收買了?”
“啓總,我勸您說話還是小心點比較好,被競爭對手收買,損害本企業的商業利益,這可是商業間諜罪,罪名可不輕,您隨便將這樣的罪名扣在我的頭上,我可以上法院告您惡意誹謗。”
說完這話,項目經理再一次將辭職信放回啓天華的面前,隨後轉身離開。
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又補充了一句,“當初簽訂勞動合同的時候,上面寫明,如果由我主動提出辭職,那當月工資將會扣除,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出現在啓氏,這個月的工資就當是我對公司的補償吧!也希望啓總能好自爲之,不要得理不饒人。”
看着項目經理漸行漸遠的背影,啓天華一怒之下,將辦公桌上的電腦文件,通通掃落到了地上。
“全都是見風使舵的卑鄙小人,還不是看我如今落魄了,失去了木家這個靠山,又和蒼禁言的關係不好,這才一個兩個的都爬到我的頭上來。”
啓天華氣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過了許久,這才收起了滿腔的怒意。
這段時間,蒼氏的招標沒到手不說,以前合作的好好的合作方,現在也都紛紛提出瞭解除合作關係,這對本就發展不順的啓氏來說,無疑是件雪上加霜的事。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要不然這麼多年的心血就真的要毀於一旦了。”
啓天華攥了攥拳頭,倏地一下站起身,往辦公室外面走去,就算蒼禁言不接他電話又怎麼樣,就算每次去蒼氏都被保全攔在門外又怎麼樣。
俗話說,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去別墅區等着總可以了吧!
蒼禁言進出公司可以從地下車庫走,進出別墅總只有一個路口吧!
他就不信了,蒼禁言可以躲他一輩子。
在去蒼禁言以及木蘇蘇居住的別墅時,啓天華一路上都在想着該怎麼勸說蒼禁言,如果蒼禁言讓自己向木蘇蘇低頭道歉,那自己是要放下尊嚴還是堅持老丈人的身份。
然而,事實證明,啓天華顧慮的這一切都多慮了,他的車纔剛到別墅區路口,就被保全攔了下來。
啓天華搖下車窗,揚着下巴看向面前的保全,道:“我是蒼禁言的老丈人,木蘇蘇的親生父親,今天過來看一下我女兒女婿,你們識相的話,最好是馬上讓開。”
啓天華之所以會如此理智氣壯的說這番話,就是仗着他和蒼禁言以及木蘇蘇的關係,並沒有被所有人知曉,知道他們關係不好的,也就是身邊的一些人罷了。
但啓天華顯然沒料到,他的名字,在這些保全裡,可是如雷貫耳,因爲蒼禁言早就交待過,啓家的人,一個都不準放進去。
“對不起,先生,這裡不讓任何外人進出!”
啓天華臉色一冷,看向保全,厲聲道:“我是外人嗎?我是你們木蘇蘇的父親,你們的老闆是我女婿。”
見自己說了這麼多,面前的這個保全還是無動於衷,於是啓天華煩躁的揮了揮手,道:“算了算了,我不和你廢話了,你這種小人物又做不了主,你直接給蒼禁言去個電話,就說我啓天華來了。”
保全仍舊一動不動的站在車外,一點要掏對講機聯繫別墅裡的人的意思都沒有。
“你傻站着幹什麼,我讓你給蒼禁言去電話!”
“對不起,先生,蒼總早有交待,就算是您來,也不能讓您進去!”
啓天華一聽這話,臉色整個鐵青了下來,右手握拳狠狠的在方向盤上重重一擊,恨聲道:“蒼禁言,算你狠!”
看了看矗立在面前的雕花鐵門,啓天華設想了一下,若是強行闖進去的後果,衡量再三之後,他憤憤的掏出手機,往木蘇蘇的手機上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得到了和以往一模一樣的結果,無人接聽,啓天華擡頭看向不遠處,隱在高大的樹木間,若隱若現的別墅,只覺得牙根發癢。
而就在這個時候,啓天華的車旁忽然開過了一輛黑色的SUV,這車子在鐵門前停留了一會兒,但也就是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很快,面前的雕花鐵門就開了,黑色的SUV非常順利的就進入別墅專屬的那個車道。
啓天華見狀,趕忙發動引擎,想要尾隨着這輛車進去,但他的動作慢了一點,等他的車子發動的時候,面前的鐵門又重新關上了。
看着重新關上的雕花鐵門,啓天華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重新搖下車窗,怒視着一旁的保全,吼道:“你們怎麼回事,那輛車能進,我的爲什麼不能進。”
保全淡淡的道:“那是蒼總的車,他要回自己的家,自然沒有進不去的道理。”
“蒼禁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見蒼禁言,但剛剛蒼禁言就從他身旁經過,而他卻沒及時的注意到,啓天華的心頭真是要慪出一口血來。
他哪裡知道蒼禁言如今的座駕已經換了,如果還是原來的那輛車,他一準能在第一時間發現。
啓天華在別墅外面氣的要死,而已經進了別墅的蒼禁言對此卻是一無所覺,如果不是司機提醒,只怕他根本就不會知道這事兒。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蒼禁言看完了手中的文件,於是瞅準時間,道:“蒼總,剛纔在別墅外面,聽着啓先生的車,而且有保全在他車旁站着,看樣子,像是想要進來,但卻被保全攔住了。”
蒼禁言無動於衷的將手中的文件放回公文包,漫不經心的道:“他願意在外面等着就讓他等着好了,不用去理會他,待會兒也不用再說起這事。”
司機趕忙稱是,表示自己知道了。
到了別墅門口之後,蒼禁言拎着公文包就進了別墅,進去客廳的時候,只有傭人迎上來接過蒼禁言手裡的公文包和西裝外套,卻並不見其他人。
“老太太和老爺子呢?”蒼禁言一邊鬆着頸間的領帶,一邊問道。
這個時間,木老爺子和蒼老爺子一般都會在客廳下棋,而蒼老太太也經常在旁邊觀戰,這一個月來,很少有客廳沒人的情況出現。
“老太太和兩位老爺子都在書房,說是要商量給小小姐辦滿月宴的事。”
被傭人這麼不經意的一提醒,蒼禁言也想起了,再過兩天,寶兒就滿月了,照道理,木蘇蘇也該出月子了,不過出於對木蘇蘇身體的考慮,蒼禁言希望她能坐滿雙滿月,當然滿月之後,木蘇蘇可以適當的進行戶外鍛鍊,但也要適度才行,長時間待在室內,戶外的活動也要循序漸進,慢慢增加,這樣纔不會給身體造成太大的負擔。
蒼禁言上了樓,卻沒有第一時間去書房,而是去了臥室,準備先和木蘇蘇和寶貝女兒打聲招呼。
進到臥室的時候,蒼禁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木蘇蘇穿着寬鬆的睡衣,坐在牀邊,雙手輕輕的撐在嬰兒牀的護欄上,全神貫注的看着小牀上的女兒,臉上慈愛的表情,讓蒼禁言有了一種神聖的感覺。
“爹地!”
站在嬰兒牀另外一邊的木晟率先看見了蒼禁言,擡頭高興的叫了一聲,聽到木晟的聲音,木蘇蘇這才轉過頭來看向站在門口的蒼禁言。
在看到蒼禁言的一瞬間,木蘇蘇的臉上就揚起了一抹溫暖的笑意。
“你今天回來的有些早,公司的事忙完了?”
蒼禁言走到木蘇蘇身邊坐下,一邊伸手想去摸一下女兒的小臉蛋,一邊道:“工作永遠都做不完,不過沒什麼要緊的事了,所以就提前回來了,怎麼樣?今天感覺還好嗎?”
木蘇蘇伸手攔住了蒼禁言的手,佯裝生氣的道:“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回家先洗手,孩子現在還小呢,別把你手上的細菌傳到孩子身上。”
蒼禁言理虧的笑了笑,進了臥室附帶的衛生間,快速而又仔細的清洗了雙手,這才重新走回到木蘇蘇身邊。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父女倆投緣,蒼禁言纔剛走回來,原本在沉睡中的寶兒小公主就睜開了圓溜溜的大眼睛。
黑亮的眼珠子在轉了一圈之後,最後定格在了蒼禁言的身上,隨後小公主的嘴角高高的揚起,發出咯咯咯的笑聲,小手也在空中胡亂的揮動了起來。
蒼禁言看到這幕,心瞬間柔軟成了一灘水,趕忙彎腰,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又在她細嫩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吻。
一旁的木蘇蘇和木晟看的有些不是滋味。
木蘇蘇用着帶酸的口吻,道:“虧的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的將她生下來,這小丫頭,眼裡居然就你一個。”
木晟瞪了一眼蒼禁言,走到木蘇蘇身邊,伸手摟住木蘇蘇恢復良好的腰身,道:“媽咪,你還有我呢,妹妹現在年紀小,不懂事,不知道誰纔是最帥的,等妹妹長大了,就不會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