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快的音樂聲中,旋轉木馬緩緩轉動着上下起伏,絢麗的燈光忽明忽暗。
“勇哥雖然找到了,但成了詭秘……是光明會的人害了他。”
“所以我現在在幹什麼?我爲什麼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我應該找光明會的報仇纔對!”
“還有……爲什麼要把諸天監獄給我?爲什麼要把鑰匙留在姐姐體內?這是哪個混蛋做的?”
“老子明明只想當一個普通人罷了!”
“不行,我得離開這裡!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
就在江澈準備跳下馬離開惡魔樂園的時候,靈魂深處的諸天監獄忽然傳出一陣鎖鏈碰撞的聲音。
這聲音猶如巨木撞鐘,頓時讓江澈清醒了過來。
“擦……是仇恨惡魔莫斯提馬!”
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居然中招了!內心的怨恨和仇恨被誘發出來,矇蔽了心智!
最重要的是,這些情況本身就來自江澈自己身上,並不是強加進入的,雖然江澈沒有質問過這些事,也沒跟其他人提過這些,但不代表就真的沒有想過。
要是沒有清醒過來,多半會真的成爲惡魔,內心被怨恨和仇恨所填滿!
回過神來江澈觀察周圍的情況,發現他們身周原本撲着石板的地面,變成了漆黑,深不見底的深淵!
而那些觀望的惡魔則是站在遠處,站在欄杆後面,有說有笑的看着他們三個。
“小瑾!野狗!快醒醒!醒醒啊!”
“你叫什麼叫,我不醒着嗎?”
諸葛野一臉不耐煩的說道:“江澈,咱們是不是兄弟?”
江澈:“是啊,但現在我們中招了,不要被仇恨矇蔽了心智!快醒醒!”
“被仇恨矇蔽了心智?”
諸葛野反問了一句,緊接着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
“什麼叫被仇恨矇蔽了心智?我啊,諸葛野!”
“我從小就沒有父親,他們都取笑我,說我是個野種啊!”
“他們不跟我玩就算了,他們排擠我也行,但他們爲什麼要捉弄我?爲什麼要打我?我明明已經躲到角落了,我明明沒有還手,我甚至都不敢看他們一眼!”
“他們卻越打越兇,越打越重!爲什麼!江澈你告訴我,爲什麼!”
“就因爲我是個野種是嗎?就因爲我是個野種!!!”
“而更可笑的是,我名字裡,居然也帶個野字!”
“我明明不想承認,可我的名字卻時時刻刻告訴我,我是個野種,我是個沒爹的野種。”
“現在我學到了天術,我有實力報仇了,你卻叫我別恨他們,憑什麼?你告訴我憑什麼!!!”
“我就是要他們死!我要把那些嘲笑過我的人,全部殺了!!!”
諸葛野目眥欲裂的嘶吼着,就連江澈也從來沒見過諸葛野如此猙獰的模樣。
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猶如一頭失控的野獸,恨不得將仇人生吞活剝了……
“你不是野種,你爹是守關人,你是守關人的後代!”
“別忘了,你親手重啓了你父親的編號!你是01號詭門關守關人的後代!”江澈用更重的聲音候了回去。
然而,諸葛野卻呸了一口,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又怎麼樣?什麼守關人不守關人,什麼重啓不重啓的,我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哪?他既然不能負責,爲什麼要生我!”
“難道就因爲他是守關人,我從小忍受的那些屈辱都是活該嗎!”
“不幫我就算了,懶得跟你廢話!”
說完,諸葛野就準備跳下馬,離開惡魔樂園。
江澈不知道現在周圍的情況在諸葛野眼是什麼樣,但在他眼裡,他們現在正處於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上方。
要是現在跳下去,很有可能萬劫不復!
這會勸不住諸葛野,江澈乾脆一個巴掌抽了上去!
“啪!”
“你打我?”
“我打你怎麼了?”
“你敢打我?”
“嘩嘩譁……”一根根漆黑的鎖鏈從江澈背後伸出,把諸葛野和他的木馬牢牢捆在了一起。
“江狗!你別給老子搞偷襲!有本事放開我!跟老子堂堂正正的幹一場!”
江澈沒有理會諸葛野的嘶喊,轉頭看向了梨花帶雨的蘇小瑾。
“小瑾……”
“江澈,幫幫我……”蘇小瑾看向江澈,聲音哽咽,雙眼通紅的讓人心疼。
江澈本以爲仇恨放大之後,蘇小瑾會是最先失控的那一個,但沒想到她卻在這時露出了柔軟的一面。
看到泣不成聲的蘇小瑾,江澈纔算明白……無論她的身法和刀法有多精湛,無論她參加了多少次詭秘挑戰,她的詭力又是什麼級別。
至始至終,她都還只是個女孩,一個原本應該被人憐惜,被父母呵護着的姑娘。
“我知道,我明白,我會幫你的……”
江澈一邊安慰,一邊控制着一根根鎖鏈將蘇小瑾也纏住,以免她突然跳進深淵裡。
在安置好諸葛野和蘇小瑾之後,江澈纔開始考慮如何打破眼下的局面。
現在情況是沒有直接的威脅,但心中的怨恨和仇恨會不斷的被放大,直到讓人失去理智。
旋轉木馬吱嘎吱嘎的轉了一圈又一圈,彷彿永遠都不會停止一般,無窮無盡,一直這樣轉下去。
小蠻和小夢還沒醒,蘇小瑾和諸葛野陷入了仇恨,現在江澈沒有任何人可以商量,只能靠他自己一個人來解決。
“只能先試試了……”
江澈面色一沉,諸天監獄的神門在身後浮現。
“轟轟轟……”
隨着轟鳴聲響起,厚重的神門緩緩打開。
緊接着一根根漆黑的鎖鏈從神門裡射出,朝着四面八方絞去,嘩嘩作響。
可是過了好一會,江澈還是沒有發現半點異樣。
鎖鏈伸出去起碼已經有數千米,但周圍的世界就好無限空間一般,無論鎖鏈如何飛掠蔓延,都無法抵達盡頭。
連那些就在不遠處觀望的小母馬和那些惡魔,都無法觸碰到。
這種詭異的情況讓江澈不禁頭皮發緊,這就好像充滿破壞力的一拳打在棉花上,明明有足夠的力量來硬剛,但卻半點浪花掀不起來。
“什麼鬼東西,花裡胡哨的,老子受得了這委屈?”
江澈轉了一下脖子,發出骨頭摩擦的脆響聲。
緊接着,神門之上一道神紋緩緩亮起。
“有掛不用……”
“真當老子傻麼?”
“西南有獸,貪如狼惡,羊身人面,虎齒人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