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走了過來,然後隱隱就聽到了張毫毫的大嗓門在哈哈笑着:“戰建,這一次真有你的,我們大家的收穫都太大了,你剛剛說的是真不是真的,明天還有更好的地方?”
“真有比上古天城還要好的地方嗎?”葛安一邊說一邊也雙眼泛光,露出心動神往的神色。
羅戰建微笑:“當然有,不過也會更危險……”然後他忽地擡頭,像看到了什麼。
從外面走過來的蘇黎,也終於被衆人看到了。
“蘇兄?”
“蘇哥!”
立刻,不少人都紛紛叫了起來,然後蔣水珏、宮曉、丁龍雲和葛安等人,紛紛站了起來。
被衆人圍在中心處的羅戰建,也帶着微笑,站了起來,看着正走過來的蘇黎。
“蘇黎!”蔣水珏衝了上來,原本一臉擔憂和沉重的神色一掃而空,變成了欣喜若狂。
從蘇黎突然不辭而別,然後就沒了消息,昨晚也沒有回到壽德市,他們都焦急萬分,但無計可施,只能在心裡暗暗想着蘇黎實力強大,一定沒事來自我安慰。
現在見蘇黎終於平安回來了,他們一直懸着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宮曉原本有些沉重的神色,也悄悄放輕鬆了,輕輕籲出一口氣。
蘇黎見蔣水珏衝到了自己的懷裡,便輕輕抱了抱她,然後放手鬆開,卻見面前突然出現了一股逼人的氣勢,一擡頭,便看到了一尊神威凜凜的異獸。
水麟獸出現了,現在的它變得越發神俊威武,看其體型,體重至少達到了一千二百斤以上,已經相當於普通野牛的體形,渾身籠罩着一層淡淡青光,四蹄繚繞着雲朵,頭頂的金色獨角,正在閃爍着細小的金色雷電。
蘇黎不需要用“窺視符紋”都知道,它變得更強大了。
一看等級,眼前的水麟獸竟然已經達到了十六級。
想到了之前自己離開的時候,水麟獸也不過才十四級,當時正接近要突破的邊緣,不想短短兩天時間,它就連着突破,晉升達到了十六級,比起自己,也不過就低了一級。
蘇黎立刻明白,這兩天中,它定然獲得了某種奇遇,否則不可能晉升得這麼快。
“蘇兄回來了。”羅戰建臉含微笑,看着蘇黎,顯得十分友善。
蘇黎也看向了他,心頭微微一動。
之前他見到玄華,感覺他很不對勁,極有可能玄華體內所存在的意識,已經不再是真正的玄華。
那麼,羅戰建呢?
看着他一臉微笑的模樣,似乎和以前也沒有太大區別,不像玄華給人一種莫名的陰冷感。
但是要說沒有區別也不完全準確,因爲以前的羅戰建給人一種很低調的感覺,一般都是默默的跟在張毫毫身邊,算是張毫毫的左右手的角色。
而眼前的羅戰建,舉手投足,都隱隱帶着一股強大氣息,剛剛在衆人之中,便如同衆人首領,是所有人的領袖。
“羅兄從基地回來了?”心念電轉,想到了很多種可能性,但蘇黎臉上卻也露出微笑,朝着羅戰建點頭,然後走了過來,道:“看大家都一臉興奮的模樣,剛剛在聊什麼呢?”
基地一行,現在衆人都知道隨便窺視別人資料不太禮貌,所以當着衆人的面,又沒有顯出裝備來遮蔽,蘇黎也不好隨便動用“窺視符紋”,所以剛剛只看了一下水麟獸,並沒有使用“窺視符紋”觀察衆人。
只能待會悄悄使用,暗中看看這個羅戰建的情況。
張毫毫嘿嘿笑着接口道:“蘇哥,戰建從基地回來後,帶來了很多的好東西,你這兩天不在,真是太可惜了,特別是今天,我們進入了一個叫上古天城的地方,那裡簡直是太棒了,大家都收穫巨大,蘇哥,我現在也擁有天賦了。”
張毫毫一邊說一邊滿臉漲着紅光,顯得興奮之極。
眼見着張毫毫和四周這些人臉上都露出興奮激動的神色,蘇黎頓時明白了。
羅戰建從基地返回後,應該是獲得了幾個類似古遺蹟的地方,他倒也沒有藏私,而是帶着衆人一起進入了古遺蹟,衆人在這些古遺蹟裡都有收穫,難怪連水麟獸都在短短兩天內,晉升到了十六級。
明白衆人爲什麼如衆星捧月般的圍着羅戰建了,蘇黎朝着張毫毫微笑道:“獲得天賦?恭喜你了。”
然後臉上露出遺憾神色,道:“看來是我運氣太差,這麼好的機會愣是錯過了。”
蘇黎心裡也有些震動,張毫毫能夠獲得天賦,只有兩種可能性,一種就是斬殺第四類生命體,另一種就是直接獲得天賦之靈。
從基地的拍賣會他才知道,原來想要獲得天賦之靈,不一定非要親自己斬殺第四類生命體,也可以是別人殺了第四類生命體,然後將獲得的天賦之靈保存起來。
不論是哪一種,這上古天城,顯然都很不簡單。
丁慧道:“對了蘇兄,今天一早,又來了一個新的引導者,看起來倒是挺和善的,自稱叫趙智豪,召見了我們,還說到了遺忘戰境的事,說要在我們壽德市挑一個人推薦上去,讓我們這幾天要好好努力,做好準備,對了,那個譚紅日也在,還問到了你怎麼沒來,我們都不知道你去哪裡了,只能說你外出未歸。”
“趙智豪……”蘇黎將這個名字記了下來,微笑道:“遺忘戰境是什麼?”
羅戰建接口道:“這個我很清楚,之前在基地聽他們說過。”
蘇黎看向了他。
“遺忘戰境是真正的天才中的天才才配進入的地方,那裡有着無限的機緣,也有着無窮的挑戰,名額很少,每一個引導者,只能推薦一個人,基地也就只有十個名額,除了基地外,聖土和不死城都會派天才參加,可以說,這將是一場真正的天才之戰。”
聽得羅戰建這麼說,衆人聽在耳裡,都感覺到了精神一振,不過緊跟着又有些氣餒,想到一個引導者纔有一個名額,這意味着壽德市也只能出一個人,怎麼算也輪不到自己。
張毫毫笑道:“真羨慕戰建,好像已經是內定的十人之一了。”
想到以前羅戰建還只是自己的手下,雖然運氣好點,但其它地方實在一般,卻想不到去了一趟基地,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完全脫胎換骨。
這兩天帶着衆人,連闖兩個古遺蹟,衆人收穫巨大,特別是今天的上古天城,他的表現堪稱驚豔,要不是有他帶領,憑他們這些人,根本闖不進去。
而且聽他說,明天還可以帶衆人前往更好的古遺蹟,可以說,現在整個壽德市,也沒有人再比羅戰建受歡迎了,誰不希望能跟一個可以帶着自己不斷強大的人?
以前他最佩服蘇黎,覺得蘇黎太厲害了,卻想不到現在的羅戰建竟然更厲害。
張毫毫自我感覺與羅戰建已經有了天差地別,除了羨慕同人不同命外,只能暗暗感嘆老天爺不公,簡直瞎了眼。
衆人聊了一會,眼見着天色漸暗,需要準備今晚怪物攻城的事了,大家這才陸續散去。
趁着這個機會,蘇黎悄然發動了“窺視符紋”,觀察羅戰建的訊息資料。
卻不想一看之下,對方訊息屏蔽,什麼都看不到,立刻便將“窺視符紋”超限提升爲“第三隻眼”。
依舊一無所獲。
這讓蘇黎心頭微微一凜,就算是莫六道甚或督導官朱高志,雖然他們擁有的信息屏蔽能力能夠阻擋他的“窺視符紋”,但卻擋不住他“第三隻眼”的窺視,不想這羅戰建擁有的信息屏蔽能力,連他的“第三隻眼”都看不穿。
正在這時,羅戰建突然扭頭,朝着他淡淡一笑,笑容裡似隱含一絲譏諷,似乎看穿了蘇黎正在偷偷窺視他。
除了羅戰建不能看穿外,其他衆人的資料都落入到了他的腦海裡,蔣水珏、宮曉、丁龍雲和伏龍等人的等級,都成功晉升到了14級。
看來,這兩天的古遺蹟和上古天城的機緣,讓他們都收穫巨大。
衆人之中,其中最引蘇黎在意的就是丁龍雲、丁慧和高昇熠,竟然都成功擁有了自己的天賦。
看來這趟的上古天城,不只是張毫毫獲得了天賦,他們也得到了巨大機緣。
畢竟,對於所有人而言,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天賦。
丁龍雲的天賦爲聖御,高昇熠的天賦爲未知之眼,丁慧獲得的天賦爲鬼門。
其中讓蘇黎最看好,潛質最大的是丁氏姐弟。
他們兩人各自都擁有寶具,現在丁慧更獲得了天賦,想來只要機緣到了,丁洋也一樣能夠得到天賦,這意味着他們合在一起,甚至比一般的雙天賦還強大。
要知道雙天賦的天才,也只能掌握一種寶具,他們合在一起,不只是雙天賦,還是雙寶具,只要讓他們完全成長起來,前途不可限量。
丁氏姐弟原本就已經是“上等”強者,現在丁慧又獲得了一種天賦,可以說她們現在的實力,絕對是“上等”中最頂尖的存在,只要丁洋再得到天賦,就是妥妥的超等。
要是丁慧或丁洋之中,有誰是罕見天才,本身就能擁有雙天賦,那就更恐怖了,可以說,他們擁有着無限可能性。
至於丁龍雲和高昇熠,他們的戰鬥意識都不差,特別是高昇熠,算得一流的水平,現在覺醒了天賦,立刻就擁有了“上等”戰力。
可惜的是蔣水珏和宮曉,都沒能獲得天賦。
似乎上次獲得那大水滴和那一滴鮮血,就用光了她們的所有好運,之後一直都未有什麼特別好的機緣,雖然這一次跟着衆人一起前往了上古天城,等級也得到了提升,已經晉升到了14級,但更大的好處,卻沒能獲到。
很快便到了七點,今晚的怪物攻城,又一次降臨了。
今晚出現的怪物等級,九級和十級各一半,每過一天,怪物也都在不斷的強大着。
而壽德市主力戰士的等級和這些怪物相當,其中有大半都晉升到九級,也有不少達到了十級。
今晚過後,應該會有大量的九級能夠晉升到十級。
蘇黎帶着水麟獸,依舊坐在一處大樓頂上,居高臨下觀望着,只等大戰結束,好收穫屍體。
原本他也想過放出魔神傀儡,再去這壽德市周邊尋找適合自己的怪物巢穴,這樣明天自己就可以直接前往怪物巢穴獵殺怪物,晉升突破。
但是羅戰建的出現,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看不透這個羅戰建。
玄華雖然陰冷可怕,但蘇黎還能一眼看穿他的可怕,也看得到他的訊息資料。
但是他凝視着羅戰建,卻如同凝視着深淵,什麼都看不到。
這種感覺最可怕。
“真的奇怪,這玄華是雙天賦的隱藏職業,算是罕見的天才人物,他如果真的被某個大人物奪舍了,變得如此可怕,倒是能夠理解,這羅戰建之前卻什麼都不是,戰力也只是‘中等’,怎麼這一趟回來,卻似乎比玄華還要令人看不透……”
蘇黎的確猜想不透,也正因爲如此,他今晚沒有放出那魔神傀儡,這羅戰建的底細也摸不透,萬一他真的被基地的某個高層奪舍了,這魔神傀儡被他窺視到了,那就麻煩大了。
暗暗一嘆,蘇黎注視着遠方四周的廝殺,突然,心頭微微一動,扭過頭去,卻見不知何時,羅戰建出現了樓頂的另一邊,然後正朝着他這裡走來。
然後,蘇黎就看到了羅戰建的雙眸深處,隱隱有着符咒浮現,緊跟着,他就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
他掌握着的信息屏蔽能力,阻止不住對方的窺視。
不過,他的第三天賦依舊在身體深處龜縮隱藏了起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連着幾次掃過第三天賦,但卻不能深入其中,顯然,無法窺視這第三天賦的虛實。
蘇黎沒有站起來,但心頭卻大爲警覺,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蘇兄怎麼一個人待在這裡,水珏姑娘呢。”羅戰建一邊窺視着蘇黎,一邊走了過來,臉上掠過一絲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