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個昨天才大破境者成爲十級強者的蘇黎,捱了這誅神炮一擊,竟然扛住了,身體表面只出現了大量傷口,這讓衛東來有些意外,心裡對於蘇黎的實力,又高估了一層。
不過再厲害,也就是個才大破境成功的十級破境者,今天,必殺他,以慰麟兒在天之靈!
誅神炮雖然威力強大無比,卻不能連發,剛剛一擊之後,至少要等待一段時間才能再次發射。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蘇黎被誅神炮炸開,重重撞擊後方那殘破不堪宮殿,四個藍袍人已經圍了上來,一起出手。
太快了,快得蘇黎根本來不及反應,這四位九級破境者的攻擊盡數重重轟在他的身體上。
蘇黎再次慘吼、吐血,大天魔龍身表面出現更多的可怕裂痕,看起來簡直隨時可能完全碎裂開來,身體帶着鮮血在空中翻滾着,朝着東方所在的地方摔去。
東方見蘇黎再次被重創,朝着自己這裡摔來,立刻出手,配合這四個九級破境者,準備給蘇黎致命一擊。
蘇黎這慘烈模樣,所有人都明白,他已經是強弩之末,隨時可能喪命。
畢竟只是個十級的破境者,先挨誅神炮炸中,不死已經是萬幸,又連着被四個九級破境者聯手重創,再挨東方這十一級破境者一擊,必死無疑。
東方一出手就是全力,他很謹慎,就算明知蘇黎已遭重創,強弩之末,難有反抗之力,依舊發動了自己的第二種天賦“控影”。
這“控影”可以令他的影子往四面八方延伸開來,接觸到誰,就能將誰束縛在這影子中,無法動彈。
“控影”束縛住摔過來的蘇黎,“通靈領域”籠罩四方,進行壓制,寶具三星扇出手。
這是一種傳說品質的寶具,一出手便能產生一種可以撕碎一切的風,要將原本就已經將要碎裂的蘇黎徹底粉碎。
後方,更強大的衛東來如同瞬移般的接近,從後方夾擊,他的出手更是簡單狂暴,手裡出現傳說品質的武器,光明巨劍,一劍劈出,在他恐怖力量的摧動下,簡直連虛空都要被劈裂開。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際也不過就發生在彈指瞬間,眼見着已遭重創的蘇黎就要被東方和衛東來聯手粉身碎骨。
突然,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摔飛中的蘇黎突然翻滾,一道璀璨神光疾射而出。
他頭頂之上,能量滾滾,盡數凝聚融合進這神光之中,任由東方的三星扇撕扯着自己,任由後方衛東來的光明巨劍劈斬。
他右手握着石器,那恐怖神光融合着第三天賦,發揮到了極致,從上往下,劈中東方。
東方雙眼睜大,發覺自己的“控影”失效,“通靈領域”也未能壓制住對方,然後,他就被神光淹沒,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一切在半秒之內發生,衛東來的光明巨劍順着蘇黎的身體斬了下去,卻發覺像劈斬在虛無中,什麼也沒能斬到,反而將下方的水面劈出一條深不可測的裂縫。
“東方——”衛東來發出一聲嘶吼,目眥欲裂,心頭的震駭,無以復加。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從頭到尾,眼前這個自己已經足夠重視的蘇黎,竟然都在做局。
這個局從一開始自己發射誅神炮就已經開始了,所以蘇黎被重創、吐血,渾身鮮血淋淋,處處都是可怕傷口,被四個九級破境者圍攻,再遭重創,已然是強弩之末,摔往東方所在的地方。
這些局的目的只有一個,斬殺東方。
蘇黎在遠遠注意衛東來和東方等人出現的時候,就明白了對方爲什麼能夠找到自己。
這東方右手發着光,上面懸浮着衛公子的虛影,再結合他窺視到的資料,其中第一天賦爲“請靈”,一切就都明白了。
這個東方掌握着詭異可怕的“請靈”天賦,請來了衛公子的亡靈,進而找到自己。
這就意味着,不論自己逃到哪裡,就算立刻使用瞬移水晶逃出百里開外,對方依舊能夠憑着“請靈”,隨時掌握和知道自己的位置。
在這種“請靈”的天賦下,連他第三天賦隱匿氣息的能力都失效了。
所以,蘇黎第一個想要殺的,就是這個東方。
只要殺了這東方,沒了這“請靈”的能力,自己到時是戰是逃,主動權就完全掌握在了自己手裡。
他的確是有意被誅神炮炸中的,否則他就算逃不了,也完全可以瞬間進入神聖之力的無敵狀態。
當然,雖然是有意中招,但誅神炮的威力也的確駭人聽聞,這一點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做戲做全套,所以他在中招的瞬間還發動了治癒水晶,畢竟到了他們這個級數,如果說誰身上沒點治癒水晶,那就太假了,這些人都是人精,如果不發動治癒水晶,反而令他們生疑。
原本他還想着利用第三天賦壓制治癒水晶的恢復效果,只需要延遲個一秒,看在衆人眼裡,最多就是覺得他的傷勢太嚴重了,無法瞬間癒合,不會懷疑,只會更覺得他的實力不過如此,然後藉助那四個九級破境者的一擊,摔往東方所在的地方。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被誅神炮炸中,傷口竟然依附着詭異白光,令治癒水晶失效。
如此一來正合他的心意,更符合他被重創垂死的模樣,必能騙倒衆人。
這也是衆人完全沒有懷疑他僞裝的主要原因。
誅神炮,可是連十級破境者都能在瞬間炸得粉身碎骨,當場斃命,蘇黎只是被重創,沒有斃命,都已經讓衛東來驚異他的實力竟如此強大,哪裡還會想得到,這一切都是他有意爲之。
爲的就是藉助四位九級破境者聯手一擊,有意摔往東方所在的地方,然後就進入了神聖之力的無敵狀態,取出石器,結合第三天賦的最強力量,璀璨神光將東方完全淹沒了。
如此近距離的突然襲擊,加上東方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的“控影”和“通靈領域”會失效,腦子裡根本就沒有閃避或抵禦的念頭,轟地一聲,瞬間飛灰煙滅。
在第三天賦的特殊能力之中,別說東方到死都沒來得及有發動治癒水晶的念頭,就算髮動了治癒水晶,也無法治癒恢復。
靈源和大量能量光團朝着蘇黎的額頭和胸膛涌去。
傳說品質的寶具三星扇、傳說品質的武器死亡權杖、各種水晶、寶物、裝備盡數朝着他的身體裡洶涌。
無念想域爆發,蘇黎全身都被滾滾能量包裹,他發動了第三天賦的特殊能力,念動之間,驅散了傷口表面的那詭異白光,治癒水晶的能力恢復,他大天魔龍身表面的可怕傷口在瞬間痊癒,右手的石器神光,如匹練般的橫着掃了出去。
從東方被粉身碎骨,而且未能恢復過來,意味着他真正斃命,再到衛東來發出嘶吼,蘇黎傷勢恢復,石器神光如匹練席捲,也不過就是瞬息之間。
轟地一聲,衛東來首當其衝,挨石器神光掃中,身體竟然被打得從中碎裂,兩條手臂、兩條大腿和身體分離,變成了五塊,而這神光餘勢不衰,再掃中後面另一個藍袍人。
這藍袍人只是九級破境者,雖然已經祭起了最強力量抵禦,卻哪裡擋得住這融合了第三天賦的石器神光,立刻飛灰煙滅。
雖然連殺數人,蘇黎展示了恐怖之極的絕對力量,但餘下的三個藍袍人並沒有恐懼,依舊發出齊聲厲吼,三種領域一起祭起,爆發最強大力量。
又有一道靈源和大量能量光團朝着自己洶涌來,這是屬於那個被石器神光掃中的藍袍人的,但是,卻沒有屬於衛東來的靈源。
蘇黎立刻明白,衛東來沒死。
十四級的破境者,果然不容易殺死。
腦海念動間,卻見裂成五塊的衛東來,那右手持着光明巨劍,凌空朝着自己劈斬,左手握成拳頭,挾帶着一道慘烈的白光,凌空從後方轟來。
雙腿往上彈跳而起,如兩發炮彈,一個撞擊蘇黎的身體,一個撞擊他右手持着的石器。
而他的軀幹表面,出現一條條的聖痕,這是“聖痕領域”發動了。
這一刻,衛東來就如同一化爲五,五塊殘軀,分別展開不同的攻擊。
蘇黎明白了,這應該就是他的第一天賦“五裂”。
原來這種天賦的能力,就是可以令自己裂成五塊,各自作爲一個獨立個體,進行攻擊,有些類似蔣水珏的一化爲三,不過卻沒有她的一化爲三那麼高級。
聖痕領域將方圓近百米都納入其中,蘇黎雖然處無敵狀態,依舊感覺到了心頭隱隱往下一沉。
衛東來和三個藍袍人的攻擊他照單全收,十一秒的無敵狀態,根本無需防禦任何攻擊,唯有那對石器的攻擊無法免疫。
蘇黎右手一翻,璀璨神光再次激發,和衛東來撞上來的一條大腿碰撞在了一起。
這條大腿被神光打得爆成了漫天的白色光芒,但這白色光芒卻盡數迴歸衛東來的軀幹。
他嘴裡發出一聲震吼,整個聖痕領域都像猛地劇烈一震,蘇黎突然感覺右手的石器在滾燙髮熱,竟似要脫手飛出去。
不知何時,出現了大量詭異的空間細痕,就如同無數的絲線,此刻,這些空間細痕已經纏住了石器。
蘇黎的無敵狀態雖然可以免疫一切攻擊,這聖痕領域拿他沒辦法,但他的石器卻不在這免疫之中。
知道不妙,蘇黎身體四周,突然間一座座的城牆往上增長,圍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古城,古城中,一座座的宏偉建築物拔地而起。
處於十一秒無敵狀態,沒有任何顧忌,蘇黎終於令無念想域完全爆發。
古城一下子變得籠罩四方,上方顯出星空宇宙,無數的星辰出現,不論是衛東來還是那三個藍袍人,盡數在這星空之下。
此刻的蘇黎,聳立於古城之上,如同上古而來的神明,連衛東來的聖痕領域都在瞬間被撐爆。
這可是十四級破境者掌握着的領域,強大無比,念動間可以將近百米方圓納入他的領域之中,在這領域中,他就是神,他可以掌控一切,但現在,膨脹開來的古城將他的領域撐爆了。
在衛東來的震撼之中,蘇黎左手一起,那古城裡的一座雄偉壯觀的高塔凌空而起,就朝着那三個藍袍人鎮壓過去,另有一座滄桑古樸的祭壇飛了出來,壓往衛東來。
這三個藍袍人只是九級破境者,用高塔鎮壓他們,都已經大材小用,不過衛東來卻是十四級的破境者,定然有着種種手段,蘇黎雖然已經將無念想域推到了最巔峰狀態,但卻沒有小瞧他,而是動用了這古城時最神秘詭異的祭壇,準備將衛東來獻祭。
當日在遺忘戰境,這祭壇可是連奪舍了羅戰建的神,都獻祭了。
幾乎是毫無懸念,那高塔往下鎮壓,這三個九級破境者只感覺四面八方都被壓制,心生恐懼嘶吼,拼盡一切能力反抗。
此刻,他們就算擁有瞬移水晶,想要逃脫無念想域,也不可能了。
面對鎮壓下來的高塔,他們三人聯手的反擊顯得脆弱不堪,三人重疊的三大領域都在瞬間被高塔鎮壓粉碎。
三人都沒有資格被高塔吸入塔內煉化,直接就粉身碎骨,爆成了漫天血雨。
短短時間,跟隨着衛東來同來的東方和另四名藍袍人,盡數喪命。
現在,就只餘下了一個衛東來。
目睹同伴死亡,特別是東方的死讓他心如刀割,不亞於喪子之痛。
因爲東方與他可以說是一路共同成長到現在,是他的摯友,在東域,如果說衛東來是王,那麼東方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第二人。
現在,唯一的兒子死了,陪伴了自己這麼多年的摯友也死了,雙重打擊下,衛東來反而像變得不再憤怒了。
他臉色陰冷,冷靜得可怕,面對這出現的滄桑古樸的祭壇,感受到了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在吸扯着自己,但是,他卻不爲所動,雙手合在一起,變得寶相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