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王重纔敢跟所謂的靈氣之祖這麼說話。
陸晨準備給他一個下馬威，他沉聲道：“這就是你修煉的態度嗎？”
這招對別人好使。
可對王重就不一定了，這哥們長這麼大，又是開武館的，不論是氣勢，還是對於靈氣的熟悉程度，都遠非喬詩晗和鍾書教授可比。
教授他們是第一次接觸到靈氣，有些緊張是難免的。
但王重可不一樣，雖然他這也是第一次接觸到靈氣，但其實，在很早之前，他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有靈氣存在的，只不過，作爲普通人感受不到而已。
所以他來到靈氣空間，不僅沒有生澀，反而是有一種回家了的熟悉感。
“你想讓我畢恭畢敬也不是不行，但我想問你一件事！”王重昂着頭顱說。
他的靈魂具象，都有一道很長的刀疤，看起來特別的駭人。
陸晨沉聲道：“你問。”
說完陸晨覺得，挺沒有逼格的，於是他又補充道：“問完必須下跪道歉，不然剝奪你修煉的機會。”
王重笑笑，很是淡定的說：“好說好說。”
然後，他面色一凌，問道：“我想請問你，華夏最危難時，你爲什麼不出現。”
“我們無數修煉者乞求靈氣降臨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出現。”
“我們差點被西方人屠殺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出現，你知道我們這些信奉靈氣的人，這幾年過得有多慘嗎？”
“爲了生活，我必須裝成瘸子，裝作什麼都不會，纔不會被西方人懷疑。”
王重越說越激動，聲音甚至都大了起來：“我的師父臨死前的願望就是找到靈氣，那時你爲什麼不出現。”
“爲什麼要等到，我們各大武館都分崩離析之後纔出現。”
王重太過激動，導致他的靈魂具象都變成了暗紅色。
陸晨這也才知道，原來看似沉穩的王重，心裡藏着這麼多的怨氣。
這也不怪他。
他所見過的，所信奉的都是靈氣。
可是在他最有希望的時候，靈氣沒有出現，現在絕望了，靈氣又出現，如此這般反覆無常，他怎麼可能不激動。
當然陸晨理解是能理解。
但懵逼也還是懵逼的。
聽着耳邊如同機關槍一般的質問，說實話，陸晨想到好的答案去應對。
這股怨氣的兇悍程度，遠非前幾次可比。
想了很久，陸晨終於開口問：“各大武館現在還有多少人？”
陸晨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提出了自己心裡的疑問。
王重撇撇嘴說：“早就他媽的不知道了。”
“可能還有一二十個，也可能就只剩下了我一個。”
“天知道，這些人都去了哪兒，就我還算幸運，還能找到你。”
王重現在冷靜了下來，但仍舊對陸晨扮演的靈氣之祖沒有好的態度。
他的怨氣，甚至已經超過了對靈氣的畏懼。
“這個問題，我沒法告訴你。”
“但我可以告訴你，靈氣一直存在於藍星，不過，需要漫長的過濾以及進化才能被普通人吸收。”
陸晨只說了這麼多，剩下的就讓王重自己去領悟吧。
再者說了，陸晨也確實就只知道這麼多。
他總不能告訴王重，是因爲自己系統覺醒的太遲了吧。
這壓根就不現實。
聽到靈氣之祖的回答後，王重明顯是呆滯了一下。
而他靈魂具象周身的暗紅色，也慢慢暗淡下去，他看着那團灰色迷霧道：“你的意思是這麼多年，你都在進化以及過濾藍星的靈氣。”
陸晨點頭，沒有正面回答。
點頭，還算是他能接受的一種撒謊的辦法。
如果直接說出來，難免自己不會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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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明白了。”王重說完，靈魂具象跪倒在陸晨面前：“晚輩王重，造化門傳人，見過靈氣之祖。”
王重不愧是有傳承的人物。
拿得起放得下，而且各種禮數也要比喬詩晗鍾書等人純熟的多。
陸晨倒也沒有生出一絲一毫虛榮的感覺。
他就是覺得，能應對得了王重的質問，就已經算是非常難得的了。
王重跪拜後，從地上起來，他看着靈氣之祖，似乎還有很多問題想問。
陸晨淡淡的說：“我對不起你們這些修習的人。”
“有什麼問題，你就直接問吧。”
靈氣之祖都這麼說了，王重自然不會客氣。
只見他盤腿坐在靈氣內空間中，對陸晨扮演的靈氣之祖說：“我想知道，您爲什麼會在現在出現。”
“而且目前只在安城大學境內出現。”
“如果是在進化和過濾的話，應該整個藍星或者說整個華夏，都佈滿可以吸收的靈器吧。”
“而且，爲什麼陸晨...會可以控制我能否修煉。”
王重繼續侃侃而談道：“今天剛來安城大學的時候，我感受不到靈氣。”
“是在與他打成某個協議後，才能感受到的。”
“他是你在現實世界中的具象嗎？”
王重說的陸晨冒出了一身冷汗。
沒有想到他觀察的竟然這麼仔細，而且直接就把矛頭指向了自己。
這個時候，如果思考，哪怕一秒，都會讓王重更加懷疑，陸晨索性憑藉自己的本性說：“並不是。”
“華夏即將垮塌，然而我的信徒都在華夏。”
“被逼無奈我只能出現。”
“而陸晨，只是安城大學的一個學生，那時我所能感受到靈氣修煉天賦的人，只有他。”
“而且，他也是你們所有人當中，最具靈氣修煉天賦的人！”
說完這麼長一句話後，陸晨很難得的沒有臉紅。
裝逼的感覺實在是太刺激了。
“照您的意思說，您是在救我們？”王重說。
靈氣之祖搖頭道：“並不是。”
“我救得不是你們，而是我的信仰，如果你們都死了，就算進化過濾乾淨藍星靈氣，又有什麼用？”
“你們纔是我生存下去的支柱！”
“我因你們而來，同樣也因你們而活，我與你們並沒有什麼不同！”
陸晨很罕見的收起了一直在塑造的靈氣之祖的人設。
而變得平易近人起來。
他知道，如果不這樣做，恐怕王重還會有更多的問題，在等着自己。
果然陸晨這麼說完以後，王重反而是沉默了下來。
沉默大概持續了數秒，王重又問：“陸晨是華夏的救世主嗎？”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聲音明顯是柔和了下來。
陸晨想了一會，淡淡的說：“是！”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王重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禮道：“我明白了。”
“我會將我畢生所學都教給他。”
“並且把真的造化神功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