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耳朵一動,聽到了一聲微弱的破空聲。
夜色中有寒光閃過。
王旭大驚,躬着的身子瞬間站起,快速的向着一旁躲去。
陸瑜一箭射出之後,反手抽出揹包裡的散彈槍,直接從平臺上躍下。
半空中扣動了扳機。
“砰!”
王旭的身形停了下來,箭矢釘在了他的肩頭。
眼前是一片黑暗,彷彿感覺不到疼痛,王旭踉蹌了兩步,嘴角揚了起來。
終於結束了。
咚。
一具被散彈槍打爛了腦袋的屍體倒在了地上。
陸瑜從地上站了起來,剛剛從平臺上躍下,衝力還是太大,他只能滾落在地上。
聽到腦海裡提示玩家死亡的聲音,陸瑜看了眼屍體,隨手拔出了屍體肩頭的箭矢,走向了遠處。
只剩下面容模糊的屍體和他的故事留在了夜色中。
無人知曉。
陸瑜將身形隱在黑暗中,看了眼腕錶,中央的數字已經變成了6。
這20分鐘裡,除了他殺了2人外,期間還有2名玩家死亡,應該是被其餘玩家殺死了。
有人似乎跟他一樣,在獵殺。
陸瑜眯了眯眼,神色凝重了一些。
腕錶上的另一個數字已經變成了9,意味着絕地進行到現在,陸瑜已經殺了9人!
可以說,陸瑜此時的手上沾滿了鮮血。
你死我活,規則如此。
若是心慈,就是自殺。
陸瑜聳了聳肩,掏出了懷裡的地圖,地圖上還有兩個標記,正是艾胥弗博士電話裡說的另外兩人。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殺死兩人已經耗費了大量的時間,恐怕另外兩人此時已經轉換了位置。
而且,新一輪安全區又調整了,身後的毒圈來了!
腕錶上顯示,新一輪毒圈已經形成,正在快速的朝着安全區內收縮。
隨着絕地進行到現在,安全區越來越小,毒圈也越來越小,收縮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此時距離上一次縮圈還不到兩個小時!
看了眼安全區的位置,陸瑜揣起地圖,將身形隱於黑暗之中,朝着安全區趕去。
安全區距離陸瑜不遠,就在前面的一條街。
距離市政廳,更近了。
.............
一行隊伍快速的朝着市政廳的位置趕來,隊伍一共四人,兩女一男,還有一個小女孩,正是愛麗絲一行。
自拉昆市初中救出安琪拉之後,從艾胥弗博士口中得知市政廳的位置,小隊便快速的朝着市政廳趕了過來。
手持雙槍的愛麗絲停了下來,揮手示意身後的幾人停下。
“武裝非常嚴密。”身旁的男人說道。
愛麗絲點了點頭,把視線放在了市政廳前廣場的飛機上,開口說道:“這就是我們的目標。”
範倫婷牽着安琪拉走了過來:“需要想辦法靠近直升機。”
愛麗絲巡視了一圈,最終看向了市政廳。
“側面繞上去,從樓上下來。”愛麗絲伸手指向市政廳側面的樓梯。
四人對視一眼,朝着市政廳的側面快步走去。
.............
白色的眼球在黑皮膚的襯托下非常明顯,黑夜中就能看到一雙白眼珠滴溜溜的轉。
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跟隨特種戰術救援小隊而來的黑人。
自從在路上發現了陸瑜失蹤後,黑人就一直有些不安,時不時的轉動眼珠觀察四周。
他總感覺,殺人狂就在附近。
“不要暴露!”
黑人的腦袋被一雙大手按了下來。
此時救援小隊全都隱身在市政廳附近的一棟建築裡,黑人剛剛把腦袋探出了窗口。
市政廳的四周已經安置了幾盞大燈,照射四周,將黑暗驅散。
燈光不時的掃過附近的建築。
“我們需要想辦法靠近飛機。”隊伍裡有人輕聲說道。
救援小隊的指揮貼着牆壁看了眼廣場四周,武裝嚴密,到處都有警戒的人員。
“再等等。”
現在還不是時機。
...............
暴君猙獰的身形從附近的黑暗中走了出來,踏進了廣場的燈光下。
接到肯恩的命令之後,暴君沒有停留,快步趕到了市政廳。
腰腹上的傷口還在淌着血,但是王博卻沒有絲毫的感覺。
暴君的全身經過變異,疼痛感已經幾乎近無。
到現在爲止,腕錶上的數字已經變成了6,眼看就要結束,王博還沒與殺死一名玩家!
他的心裡憤怒無比,他要讓廣場成爲所有人的墳墓!
剛剛看了眼腕錶,最後的安全區就在市政廳附近!
這是他的地盤!
王博心裡冷笑!
暴君停了下來,因爲接到消息的肯恩跨步走了過來。
看着站在身前的暴君,肯恩臉色鐵青,雖然是變異體,但是暴君依舊耗費了他非常大的精力纔打造了出來,是他的心血之作之一,但是暴君今晚的行動卻全都以失敗告終!
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
要不是一會還需要暴君,肯恩恨不得把暴君回爐重造,拆了這個廢物!
肯恩心裡怒火升騰,怒罵道:“廢物!”
若是往常的暴君自然對於肯恩的咒罵無動於衷,因爲暴君的意識已經幾乎被摧殘消滅。
但是如今暴君已經成爲了王博,王博自然能聽到肯恩的咒罵。
王博心裡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瞬間升騰了上來,看着肯恩的後腦勺,眼中閃過一抹陰狠的神色。
前面行走的肯恩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了暴君一眼。
暴君如往常一樣,木然的站在他的身後。
肯恩心裡更火,冷哼了一聲,轉頭不再看暴君,衝着遠處喊道:“把武器送過來。”
遠處有人擡了兩箱武器過來。
...........
與廣場上的明亮不同,市政廳的附近還是一片黑暗,夜色如墨。
只有設立在廣場周圍的大燈偶爾掃過,短暫的驅散掉黑暗。
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一個巷道里,兩個人影糾纏廝殺在一起。
寒光紛飛,細看兩人手裡竟然都持着利刃。
一個人影手中持着一把彎刀,類似於尼泊爾彎刀制式,鋒利無比。
另一個人影手裡拿着的應該是把軍刺。
拿着軍刺的人影慢慢的有些不敵彎刀人影,身上連中多刀,身形有些踉蹌。
“有兩下子。”拿着彎刀的人影舔了舔嘴角輕笑道。
拿着軍刺的人影沒有回答,而是壓低身子,謹慎的盯着彎刀人影。
“那個軍區的?”彎刀人影繼續輕笑着說道。
軍刺人影不答,腳下一動,身如獵豹一樣持刃撲了上來。
“有意思。”彎刀人影似乎完全不再乎軍刺人影的動作,看到軍刺人影撲上來,竟然還有工夫說話。
雙方相觸而離,一道鮮血噴濺了出來。
彎刀劃破了衣服,在軍刺人影的胸前拖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
軍刺人影身形向前踉蹌。
彎刀人影卻沒有絲毫留手,一刀過後,直接轉身又是一刀。
彎刀狠狠的劈在了軍刺人影的背上,彎刀受阻,似乎砍在了骨頭上。
軍刺人影一直沒有變化的臉色也扭曲了起來,眼珠中血絲充斥,整個人像是憤怒的公牛。
軍刺人影口中低吼了一聲,不顧後背的傷口,直接轉身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