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冰覆蓋的一隻眼睛,其瞳孔劇烈收縮,似乎是因爲被林盟的話語刺激到了。
轟焦凍的戰鬥服是半個被冰封住的身體,他喘着氣吃力撐直了腰板,被冰包裹的一隻眼睛呈現着紅光,另一隻沒有被冰遮掩的眼睛則用冰冷的視線投向林盟。
“我跟他沒有關係。”
“是嗎。”林盟不以爲然地一笑,忽然間,手上的雙劍化爲了點點星光消散,而他本人直直朝轟焦凍身後的門走了過去。
轟焦凍神情一冷,左半邊被冰覆蓋的身體冒出一股寒氣,奮力一揮左手,一道冰凍光束射出,把左側的道路封上了一層冰牆。
“你想跑?”他冷聲說道。
林盟瞥了他一眼:“時間結束了。”
砰!
他隨手往前一揮拳,冰牆被打成碎塊,擡腳邁了過去。
在身後房中三人難以言明情緒的目光注視下,他離開了這裡。
在監控室中,最上方的倒計時已經歸零,房中……鴉雀無聲。
久久之後,爆豪勝己轉身離開。
門在發出摩擦的吱響後,砰的一聲關上。
綠谷出久複雜地看着摔門而去的爆豪勝己,又擡頭看向屏幕,手掌捏得指骨發青。
“我還得再努力……”
……
離開了訓練大樓,在某個角落裡,林盟身體一歪,右手緊抓旁邊的欄杆,嘴裡倒吸着冷氣,面帶痛色。
仔細一看,他的左手手肘處出現了一片青色。
這是被暴風雪刮到的。
從手肘處到腰和肋骨這邊都受到了嚴重凍傷。
“大意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有暴風雪這種大招。”
林盟摸着傷處,完好無損的戰鬥服,那柔軟的手感從手掌傳遞到腦海,他苦笑地搖搖頭。
與安德瓦的交易當中,除了去他事務所裡實習工作,另一件最主要的交易事項就是磨鍊他的兒子轟焦凍。
但對於磨鍊一個人,幫助他成長,這種事情林盟自己也不是很瞭解,想來想去,最直截了當的方式不外乎就是給他壓力。
所以,他想把自己豎立成轟焦凍的勁敵,讓他拼勁全力——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小說中不都是這麼寫的嗎?
可惜轟焦凍是個男的,不然就讓安德瓦配合着他來上一出退婚好戲,來個三年之約,這千年不衰的王道發展難道還不能讓他乖乖奮鬥?
林盟可惜地嘆氣。
“不過,冰系的精靈之魂……到底是哪隻讓安德瓦如此看重?能讓他覺得可以超越歐爾麥特?好像也不像是合衆地區的那隻冰龍……叫什麼來着?酋……”
他揉了揉手肘,等痛楚消散一些後,站直身體往前走去。
這座城市模擬度堪稱百分之百的所謂“操場”,此刻只有他一個人慢步在大街之上。
乾淨的道路。
純淨的陽光。
還有兩側搖曳的綠化。
他就像是行走在一座孤寂的現代城市當中。
……
第一個訓練結束的人總是能比其他人更加悠閒,林盟接到歐爾麥特的指令來到了監控室,剩下的人一組組前去新的訓練大樓。
在林盟這場之後,其他人本以爲接下來不會再有過於激烈的戰鬥了,至少不會是讓他們飽受刺激的神經再次被挑動起來的戰鬥。
結果,接着林盟的第二場訓練,綠谷出久這位在入學測驗當中以0戰鬥分、60救助分入學的人竟然與爆豪勝己激戰了起來。
雙方打得火熱,而最終結果,竟然是綠谷出久與麗日御茶子這一組戰勝了爆豪勝己和飯田天哉……
這場戰鬥訓練,就是林盟都看得入神,並且皺眉深思。
“綠谷出久的招式完全看不出是什麼,好像就是憑靠着肉體力量強行攻擊,這也就算了,但其他人爲什麼招式都很不同?”
“麗日御茶子那是風妖精之魂吧?可棉袍子怎麼變成能給自己人浮空了?”
“爆豪勝己的火焰招式也總是有強烈的爆炸性質……怎麼回事?”
綠谷出久的力量有着副作用,手臂完全崩壞,被送出恢復女郎那邊治療。
林盟摸着下巴,忽然又想起了恢復女郎:“親吻治療的招式?我只記得有個招式叫吸取之吻,但效果是……話說回來,有治癒他人的吻招式嗎?”
在一場訓練過後,林盟越想越不對。
接下來的戰鬥訓練,他更加認真且仔細地觀看。
其他人似乎被接連兩場訓練的慘烈刺激到了,一個個跟吃了興奮劑似的勇猛,連女生也不例外。
訓練大樓揹着太陽的陰影逐漸斜移。
一個班22人,進行了5場,結果到了最後,歐爾麥特在看向最後的學生時,愣了一愣。
“唉!?怎麼還剩下……不對不對,林盟少年一個人對戰三個人……那場訓練還是四個人,也就是說……Oh My God!!!!”歐爾麥特仰天,雙手捂臉。
剩下的兩個學生面面相覷,他們早就想問了,不是說林盟那組是特殊組,是因爲人數不平衡才列出來的嗎?
結果到頭來,還是剩下了兩個人……
歐爾麥特……數學好像是體育老師教的,所以體質才這麼好?
“早知道就再拉兩個人給林盟少年對面方了。”
你是魔鬼嗎?!
學生心裡瘋狂吐槽。
結果,剩下的兩個學生,歐爾麥特只能親自出場。
當然,實力是被限制住的。
不過哪怕如此,歐爾麥特的經驗依然輕鬆以敵人的身份觸摸到了核武器,導致學生敗北。
峰田實擦着氾濫成災的口水,目光一直不離八百萬百豐滿的身段,嘿嘿直笑:“不虧,這波我一點也不虧。”
八百萬百滿頭黑線,緊咬銀牙。
……他們就是剩下的兩人。
過了一會,放學時間到,歐爾麥特早已經消失得無影。
而他們一行人則回到更衣室換回了衣服,然後再次坐着大巴到校舍,到了地方,林盟和無名在同學羨慕的目光中與他們道別,隨即轉身之後卻被人叫住了。
“等下,林君。”
轉過頭一看,校長根津開着一輛小電瓶車從瀝青路上行駛過來,緩緩停在他身邊。
時間已經悄然來到了黃昏時分,黃色的光線輕柔灑在他白色的皮毛上面,反射出一股耀眼的亮黃。
“有事找你下,稍微跟我來趟辦公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