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地毯踩在腳下的感覺極爲舒適,林盟走進這個比擬總統套房的房間,馬上就被趙德漢拉到椅子上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放在他面前。
趙德漢笑眯眯地招呼道:“來來,要吃什麼?都拿去吃!哎,這鑽生先生也是客氣,送了一堆好吃的,可你說我這人老了,胃口也不算好,這些哪裡吃得下呀,浪費不是?來,小盟,你吃,小雪也別愣着,都吃!”
林盟和黑羽雪子聞言,恭恭敬敬地坐下,各自拿上一點東西吃了。
要說,林盟自己也確實有點餓了,面對着趙德漢那慈祥的眼神,他不由自主地多吃了一些。
好一會,他吃得差不多了,趙德漢就給他倒了杯茶。
透明的茶杯中,深綠色的茶梗上下浮動,杯口熱氣升騰。
林盟道了聲謝後,轉着茶杯,問:“趙爺爺,您找我有什麼事?”
黑羽雪子吃了一兩口就沒再拿了,此時那雙美眸也是看向了趙德漢。
趙德漢捻着鬍子,笑容微淡了些,靠着椅背,垂首思忖道:“小盟啊,你呢,在剛剛是不是也感覺到爺爺其實說話藏着掖着了?”
林盟腦子轉了起來,不過嘴上倒是直接承認了:“是,我感覺到了。”
“哈哈,不錯不錯。”趙德漢也不是耍心思,聽到林盟承認,反倒高興了起來,笑過兩聲後,他沉吟了一下。
“或許你也猜到了,沒錯,爺爺之所以剛剛沒把話說全,就是因爲剛纔那夥人當中,有人我信不過!”
說完,他一口把自己茶水喝完,黑羽雪子乖巧地給他滿上,趙德漢輕點兩下桌面。
“不信哪夥人?”林盟抿了口茶,望着趙德漢目光炯炯地問。
趙德漢一字一頓道:“冰庫道館。”
在他這一聲後,林盟暗呼果然。
鑽生家,冰庫道館,還有與林盟一起來的桐谷和人、古美令黛子、蓮山織三人,這三隊人中,要是林盟最注重懷疑的也是冰庫道館。
這其中,他們最大的懷疑理由就是大賽現場暗藏敵人。
前面也說過,捕獲大賽的大賽現場早在大賽開始之前就已經實行了封閉,原因是把部分別用有心的選手阻攔在外。
就是在這種封閉的情況下,到底是爲什麼會出現一班來歷不明的全副武裝分子呢?
內奸!
只有這個可以解釋爲什麼在由冰庫道館學員把守的大賽現場中會出現這麼人。
但奇怪的也在這了。
冰庫道館前來的高層,兩名老師,一名男老師已經當場去世,另一名德井蒼空卻被重傷活捉,要說疑點,難不成是德井蒼空假裝重傷被抓?
趙德漢直接否決了林盟這個假設,他道:“不可能是德井那丫頭,她人我其實挺了解的,一個有官癮的女強人,但很有自己的尊嚴感,人品挺不錯,不可能做出勾結外敵的事情。”
這被否決了,林盟也想不出什麼。
學員能做到的事情照理來說應該不多,但老師一個死一個被抓,總不能是那個死掉的老師纔是內奸吧?
趙德漢道:“總之,你們得小心冰庫道館那幫人,也注意盯着點,別被人給陰了。”
“是。”
“知道了,館主爺爺。”
林盟面前的茶杯再被趙德漢倒滿,林盟受寵若驚地雙手持杯。
……
“你的傷勢恢復得很快,不愧是肉體與精神俱全的恰雷姆,格鬥與超能雙系精靈之魂。”
地下基地的醫療室,悠村勇吉一邊拿着手機玩着單機火柴人,一邊被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弄得齜牙咧嘴。
“不愧什麼啊!還不愧呢。”悠村勇吉吊兒郎當地一腳踩在椅子上,滿臉的自嘲道:“若我真的有那麼強,現在就不會找大樹你了。”
澤村大樹正在給悠村勇吉換藥,藥換完後,纏上繃帶。一切完了之後,他一把把繃帶圈扔到一旁,重重坐在椅子上,嘩啦地轉了一圈。
“那是你太逞強了,一個人擋三個,人家德井擋住兩個都被人活捉了。”
悠村勇吉揮手:“算了算了,別說這個了,心煩。說你,你工作怎麼樣了?調到蒼北的感覺如何?”
這澤村大樹正是林盟兩次見到過、喊着要轉職的保健老師,他嗤笑一聲:“怎麼樣?調來調去還不是那樣,再說我已經不是蒼北的保健老師了,前幾天又被調到這次大賽醫療組裡,也算不錯了,起碼不用再帶那羣傻缺實習醫。”
“嘿。”悠村勇吉忍不住一笑:“你也是真嫌棄,誰不是從實習開始做起的,當精靈使還有預備役呢,職業英雄也得當上一段不短的實習英雄。”
澤村大樹不服了,他坐直了腰,搖着手指似是要跟悠村勇吉辯論一下實習醫的魚脣程度。
不過他正要開口,醫療室的門被敲響了。
咚咚。
“等下再跟你說說。”澤村大樹瞪了悠村勇吉一眼,然後對門外喊道:“進來。”
門外走進一個鑽生家的人,他進來推過來一車食物,戴着白手套的雙手掀開餐蓋,收拾了一下後,又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澤村大樹指着菜餚,問:“你叫的?”
“對啊,不是我,還能是你啊?”悠村勇吉趕緊把手上的火柴人打完,準備吃飯:“餓壞了都,那麼大運動量。”
“呵,你這人……到會享受。”澤村大樹苦笑搖頭。
罷了,他長嘆一聲:“要是我覺醒的不是風鈴鈴這種戰鬥力極低的輔助型精靈之魂就好了,至少也能跟你一起上去打一架。”
“嘿嘿,得了吧,就你那懶樣?估計也就打‘一’架。”悠村勇吉嘿嘿笑着,剛好這時候打完了遊戲,放下手機吃飯。
悠村勇吉大口朵頤,但吃得差不多了,他又突然壓低了聲音道:“大樹,你覺得這鑽生家可疑嗎?”
澤村大樹愣了愣:“可疑?可疑什麼?”
悠村勇吉嚥下最後一口食物,愜意地靠着沙發,抽起了飯後煙。
微微一閉目,他一道心之眼感受了一下附近,又用念力探查一遍,沒有發現攝像頭和監聽器後,他這才正色道:“鑽生家的這塊地其實並不僅屬於他們吧?”
澤村大樹微皺着眉:“好像吧,不太關注。”
“據我瞭解過的,蒼北競技公園的股份並不只有鑽生家一家持有,他們只能算是大頭,甚至不算控股,可既然如此爲什麼他們能在這下面建造這麼大的一個秘密基地?”
澤村大樹小心地壓低道:“你的意思是?”
悠村勇吉在沙發上盤起了腿,嚴肅道:“這地雖然不是他們的,但也是他們的地盤,大賽上被劫持的人質就包括幾個前來參觀的股東,你說,這人是被他們放進來的可能低嗎?”
他放下筷子,言之鑿鑿地道:“我懷疑他們賊喊抓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