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原本慌得一批的白兆雲,眼神再次淡然冷漠,看着位面裂縫盡頭的森森白骨骷髏,嘴角帶起一絲不屑。
“區區白骨,也敢造次。”
“出來吧,與我一戰。”
“且看你到底是真的不死,還是本尊劍道更勝一籌。”
在那亡靈之神驚恐的注視下。
白兆雲手指微動,腰間神劍飛舞而出,躍入手中。
白兆雲轉身朝着蒼穹之中一劍斬去!
恐怖劍氣沖天而去。
下一刻。
神光如織,劍氣如海,縱橫滿天星河。
數百顆星辰,肉眼可見的齊刷刷碎滅!
白兆雲再次走出一步,那恐怖的氣息愈發強橫,劍意縱橫。
一時間,天地捲起狂風。
一襲白袍隨風飄搖,白兆雲大步朝着那虛空裂縫走去,神色無比狂傲,右手持劍,左手拎起酒葫蘆,大口往口中倒着。
出自酒神的千年佳釀散發出淳淳酒香,與那劍氣交織在一起。
瀟灑,寫意。
意氣風發!
少年持劍飲酒,踏歌而行。酒香與劍氣中,一道歌聲從那劍氣狂風中飄來。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白兆雲身後,吳鉤與霜雪齊現,他的胯下現銀鞍,一匹白馬拖着他宛若流星。
那本就磅礴如海的劍氣在這一刻流轉千里,天地草木隨着那歌聲搖擺,宛若成爲一道巨大劍陣,隨這位劍神的心意運轉。
那亡靈之神愕然瞪大雙眼。
“這……竟然還是一個詩歌之神?”
“凝形化物,這是格外強大的詩歌之神!”
“該死,神界到底都是什麼怪物,這人的劍道造詣就不是我能抗衡的,竟然還能隨口吟出如此恐怖詩歌……”
此時的白兆雲,飲酒踏歌,持劍衝向那虛空裂縫。
一股赫然殺意從他身上爆發而出……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但。
白兆雲的內心,此時卻緊張到了極點。
“該死,這傢伙怎麼還不求饒?”
“是我這首詩選的不對?早知道來一首蜀道難了……”
“難道這傢伙沒被我嚇住,看來今日就是我白兆雲神隕之日……不知道現在坦白還來不來得及。”
“我白兆雲發誓,如果這次能活下來,以後再也不裝逼了,立刻就跟所有人坦白自己只是個表演之神。”
別看白兆雲此時模樣兇猛,但實際上,方纔那斬碎的星辰不過是他之前偷偷用神力固定在天空中的燈泡……他斬出那一劍的同時,左手在袖子裡按動了開關,數百個燈泡齊齊滅掉而已。
那是表演道具!
作爲表演之神,弄點表演道具之類的,不過分吧?
畢竟自己真正的一劍下去,怕是能劈開個木頭就不錯了,難不成還指望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表演之神真的劍斬星河?
但事到如今。
白兆雲如果轉身就跑,哪怕是當場就得死無全屍。
也只能咬牙挺住了。
萬里之外。
軍方設立在位面戰場的前哨站內部,一排軍方高層圍坐在指揮室中,面前的屏幕赫然就是白兆雲踏歌而行,持劍走向虛空裂縫的一幕。
這是通過一位十五階洞察之神的洞察神力和足以看穿萬里阻隔的雙眼,轉播出的畫面。
“牛逼啊,真不愧是神國的史上最強天才。”
“剛纔那一劍你們都看到了吧?果然是第一劍神啊,就連我這位同樣十五階的劍神都做不到!”
“怪不得那張會長說他這個徒弟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幫助,這簡直孤身一人就能去橫掃那個位面。”
“原本我還擔心呢,現在看來,擔心個屁。我有資格爲這位大佬擔心嗎?”
“帥啊,真的帥,面對億萬枯骨亡靈,孤身一人踏歌而行,痛飲舞劍,這等境界,我們這輩子估計是達不到了。”
“是啊,這是真正的天才,想想我們十九歲的時候在幹嘛?估計還在通宵學習呢,這小子就已經擁有這種恐怖實力了。”
“何止是實力,你們看大佬的顏值。我當時看他第一眼,就知道此人就是絕世高手,要不是絕世高手,能這麼帥?光是站在那裡,就讓人感到一股恐怖威壓,那是真正的劍氣隨身,淵渟嶽峙!”
“那亡靈之神真是倒黴啊,剛來神界竟然就遇見了這麼一位隨手就能捏死他的大佬,嘖嘖。”
“對了,一會兒大佬回來,我們可一定要好好表現……軍營外現在可還圍滿了大佬的粉絲和想要採訪的記者,一會兒記得攔住,不要打擾到大佬。”
“攔個屁啊,我現在也想求大佬給我簽名。對了,我還有個女兒,正好十六歲,不知道能不能讓大佬……”
這些平日裡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軍方大佬,此時滿臉興奮地議論紛紛,兩眼之中滿是對白兆雲的崇拜和期待,活脫脫一副小迷弟的模樣。
至於擔心?
呵,絲毫不擔心……大佬的威勢,大家可是有目共睹!
而另一邊。
白兆雲看似一臉殺意,似乎要迫不及待的衝入虛空裂縫,實際上內心都快哭了。
但就在他一腳即將踩入虛空裂縫的剎那。
“前,前輩,”那亡靈之神終於認慫,聲音顫抖道:“有話好好說,我們不要打架不行嗎,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啊,大家可以講道理嘛……”
實在是眼前這位少年,太過可怕。
隨手一劍,斬碎百顆星辰。
那踏歌而行、痛飲舞劍的風采更是讓這位十五階亡靈之神感到膽寒。
尤其是那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恐怖詩詞!
那是何等的氣魄,那是何等的膽識?
能吟誦出如此詩句,眼前這一襲持劍白衣,絕對是一位殺神!
作爲亡靈之神,他雖然近乎殺不死,但人家彈指間連星辰都能隕滅,一劍下來怕是自己連骨灰都剩不下,還說個屁不死之身。
“講道理?”白兆雲心中鬆了口氣,背後生出一身冷汗,但臉上的表情卻滿是不屑,仰頭飲下一口美酒,冷聲道:“區區一具白骨,也配與我詩酒劍仙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