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衆人感受到了一股毀天滅地的威壓,都是有些窒息了。
金色的拳頭,帶着霸天絕地的氣勢,一路摧枯拉朽,虛空在無聲的湮滅,出現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縫,看的人心驚膽戰。
黑袍老者冷哼一聲,看着那道在眼底無限放大的拳頭,枯瘦的手掌探出,對着金色的拳頭拍擊而去,瞬間交擊在了一起。
“不自量力!”男子看着拍擊而來的手掌,冷漠道。這世間敢於和戰族比拼肉身之力的一隻手都可以數的過來,顯然,眼前的老者不在此列。
轟!轟!
一陣地動山搖,天空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黑涔涔的,宛如遠古荒獸的幽口,透露着令人心悸的氣息。在這黑色幽深的裂縫處,一道道虛空亂流肆無忌憚的流溢,形成一股恐怖的颶風,颶風四下流躥,如一柄柄風刀,割裂蒼宇,絞碎大地,讓的方圓百里的大地一片千瘡百孔。
虛無裂縫無聲的癒合,兩道身影顯露了出來,男子如同俯視衆生的仙王,眼神睥睨,掃視八荒,讓人心神顫抖。
黑袍老者神色極爲的陰沉,殺機如潮,黑色袖袍中乾枯的手掌在顫抖,一滴滴黑色血液至其指尖落。他沒有想到,一道虛影而已,初次交手便讓他染血,實在是不可思議。
“土雞瓦狗,也妄想與我戰軀相抗,愚昧!”男子以一種極端自負的姿態俯視着黑袍老者,諷刺道。
“好!”
黑袍老者面部扭曲,臉色陰沉,眼角一陣陣抖動,至牙縫中擠出一個字來,可以感受到一種無端的恨意。
“我本不想動用全部實力,既然你咄咄逼人,那麼你給去死吧!”老者聲音裡有着一股決然,以及一絲瘋狂。
在這句話傳出的剎那,所有人的瞳孔都是一陣收縮,透露着不可思議之色。
“咔啪!”
伴隨着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響起,黑袍老者如同掙脫了束縛般,爆發出一股驚天動地的氣息,黑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他皮包骨的軀體彷彿新生了般,煥發出絢爛生機,血脈之力奔騰,如同古樹皮般褶皺沒有光澤散發出古銅色的光輝,形容枯槁的面頰紅光滿面,銀白色的髮絲瞬間轉黑,批散在如今寬闊的的雙肩上,倒也顯得英俊不凡,與剛剛宛如厲鬼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一時間讓人難以接受。
“顫慄吧!拼卻天人衰期的提前到來,我也要讓你爲你的謬視付出代價!血的代價!”老者陰惻惻的笑着,放肆到了極端。“不過,這些戰族年輕的血脈,足以彌補我的損失了!”
“如果你以爲憑藉這點實力便有資格在我面前叫囂的話,那麼我不介意讓你清醒清醒!只不過,這代價,唯有用死亡來付!”男子黑髮飛揚,有着睥睨八荒,氣吞天地的氣勢。
“我討厭這樣的語氣,更討厭這樣的目光,你,讓我憤怒了!”黑袍老者,如今的黑袍男子猙獰道。
“覆手爲雲!”黑袍男子手掌探出,對着睥睨八荒的男子一抓,天空中風雲皆動,一隻遮天蔽日的手掌慢慢成型,掌指間的紋理都清晰可辯,古樸大氣,如同放大了無數倍的手掌,在其四周,虛無裂縫密佈,恐怖無邊。
遮天蔽日的手掌對着男子按了下去,天地都仿似暗滅了下來,所有人一陣提心吊膽,這要如何抵擋。只因爲在衆人看來,那道身影與這覆蓋而來手掌相比實在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很難想像的到,這樣單薄的身軀如何擋的下天威浩蕩的手掌,如同紕蜉撼樹。
只是,接下來的一幕絕對的勁爆,驚掉一地眼球。
只見那道幾可忽略不計的身影,緩慢如蝸牛擡起一根手指,卻適逢其會,恰到好處的點在了那遮天蔽日的手掌心中,然後,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一根手指如同定海神針般頂住了手掌,這是怎樣一幅場景,所有人只感到自己的心臟停止了跳動,這一幕永恆的烙進了他們心中,萬古不滅。
“謫天!”睥睨八荒的男子宛如神魔般嘶吼,黑色長髮肆意飛舞,氣勢磅礴,震碎山河。
這根纖細的手指,爆發出無量的金色光芒,如一柄絕世利劍,鋒芒逼人,瞬間刺破了漫無邊際的手掌,伴隨着咔咔聲不絕如耳,巨大的手掌化爲無數道流光,煙消雲散,歸於虛無。
黑袍男子只感覺自己一陣窒息,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絕豔一擊竟然這般輕描淡寫的被對方化去。
“這怎麼可能?不過一道虛影而已!”黑袍男子喃喃自語。
只是那根手指在破去巨掌之後,去勢不減,在虛空中聞風爆漲,頃刻間化爲一枚數千丈的手指,其間道則繚繞,以一種摧枯拉朽的姿態,對着黑袍男子點去。
一指出,天地隕!
黑袍男子如今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這一指,超乎尋常,強大的匪夷所思,看到那枚手指上繚繞的道則符紋,他知道,這是一種境界上的差距,難以彌補。
在那手指來臨的剎那,黑袍男子臉上出現一抹決絕,更有一抹狠辣,一枚玉珏出現在其掌心,對着那來臨的手指拋去。
“爆,給我爆!”
轟隆隆!轟隆隆!
如山崩似海嘯的聲音在天地間久久不息,讓人頭皮發麻。
絢爛至極的光彩四溢,數之不盡的虛無裂縫如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猙獰而醜陋,卻讓人心驚。
片片血痕灑落,一道身影狼狽的倒飛了出去,黑色衣袍上沾染了點點血紅,讓人膽寒。
在這道身影倒飛而回的剎那,其年輕力壯的軀體以一種慘絕人寰的速度變得年老體衰,老邁不堪。
“咳咳!”狼狽身影在吐出一大口血後,混濁的眼中射出滔天的恨意,沒有哪怕一絲的猶豫,逃也似的遁入了時空旋渦中,消失無影。
男子望着黑袍身影遁入虛空中,眼裡有着惋惜以及一絲無可奈何。若非如今只是一道虛影,這種跳樑小醜般角色隻手可滅,哪裡容的他叫囂,更不可能讓他離去,即便他付出了血的代價。
男子大袖一揮,天穹之上看似猙獰可怖的虛無裂縫頃刻間癒合,完好如初,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