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也加快了很多,朝向戰刃傭兵團所在之地襲去。
半個時辰之後衆人便出現在了一座顯得有些破碎的庭院之前,微風吹過大門都莫莫作響,彷彿下一刻便會直接的轟然倒地,碎裂開來。
楊雨桐的臉色一陣的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向陳餘的眼神也有些躲閃,心裡滿是糾結。
“怎麼辦?要是陳大哥嫌棄我們怎麼辦?”心裡暗暗計較道。
卻只見陳餘隨意的揮了揮手,開口道:“走吧,能有一個修養之地,還真的是不錯!”
聞言楊雨桐眼底頓時迸發出了無盡的光芒,閃閃的,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底卻仍舊苦澀!
只見陳餘等人推門而入,只見聊聊四間的小屋出現在眼前,小屋也顯得極其的破舊,木頭也幾近腐朽。
小院只有二十多平方米大小,坑坷不平的地面之上還長着幾顆雜草,沒有一點點的陳設,連個簡單的桌椅也不曾有,無不流露着絲絲的慘淡之意。
其中一間小屋裡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忽明忽暗,陳餘等人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小屋主人的注意,只見徐勇推門而出,臉色之中滿是疲憊之意,短短几天不見卻彷彿蒼老了十歲一般。
看到陳餘等人的身影,頓時之間徐勇的臉色變得一片的紅,激動不已,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嘴脣不停的顫動着,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走,進去再說!”陳餘見此上前拍了拍徐勇的肩旁緩聲說道。
“陳團長,第一步計劃已經成功,如今傭兵城一片混亂,殺伐隨處可見,劉天辰現在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片刻之後徐勇略顯激動的看向陳餘說道。
聞言陳餘大笑了幾聲,看向徐勇愈發的滿意,雖說自己的策略可謂是萬無一失,但是真正的實施起來卻也是極其的困難,稍徐勇能夠在短短的幾天裡成功的將傭兵城的水攪渾了卻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中,這讓他怎能不開懷大笑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楊雨桐這時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不解的看向二人,秦風等人更是滿臉的懵逼。
聞言陳餘也不瞞着他們,絮絮叨叨的和他們講了一陣,話畢衆人都驚懼的看向陳餘,完全沒有想到他小小的年紀卻有着如此的心機,環環相扣,一步步的將劉赫一脈逼進了死路,就連死去的劉澤也算計了進去,簡直就是……
“接下來就等着劉天辰的勢力一步步的浮出水面,我們只需隱藏好身份,必要的時候攪亂一下局面,將劉赫一脈徹底的和其他九位長老拉成敵對,不死不休!”陳餘見此也不多說什麼,嘴角微微上揚,眸光閃爍,不懷好意的說道。
“難道現在劉赫一脈還未與其他九位長老決裂嗎?”聞言徐勇也有些不解了,這幾日來傭兵城可謂是血火滔天,殺伐不斷,難道這還不夠嗎?
只見陳餘冷哼了一聲:“哼,難道你見劉赫嫡系子弟隕落了嗎?像傭兵團公會這樣的勢力,豈會因爲外面的風言風語痛斬一臂呢?這小打小鬧充其量就是震懾一番罷了!”
徐勇回想了一番,頓時嘴角一陣抽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們這樣……”陳餘也不在多說什麼,揮了揮衣袍安排了起來,楊雨桐徐勇等人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不敢漏掉哪怕一個字。
而陳餘等人不知的是,傭兵城十長老劉赫的府邸之中,卻也密謀着什麼。
“大…人…小的…無能,未曾……”一身穿灰色麻衣的年輕男子滿臉驚懼之色的跪倒在地,連頭也不敢往起擡一下,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楚,其後的兩位男子也是同樣如此,跪倒在地,渾身顫抖,一言不發。
男子的話還未曾說完身前站立的中年男子便直接打斷了:“廢物,都是廢物,兩天了,連一點的消息都沒有,還留着你們這幫子廢物有何用處?”說着中年男子衣袍一揮,一股恐怖的氣勢激盪而出,直接將三人衝擊的倒飛而出,吐血不止,生息漸漸的消散了開來,含恨逝去,見此中年男子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中年男子自然就是劉天辰無疑,雙眼之中滿是血絲,顯然這兩天光景讓他也是疲憊不堪,卻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天辰,如今九位長老一心壓制我們,外層勢力我們已經損失過半,若再無對策,恐怕這三十年來主人的心血都要付諸東流了!”這時劉天辰身旁老者眉頭緊鎖,眉目之中滿是怒火以及不甘,雙拳死死的握在一起。
“王老,我又何曾不知呢?”劉天辰苦笑一聲,似乎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癱坐在搖椅之上,望着屋頂發楞。
王老聞言牙關狠狠的一咬,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頓聲道:“要麼我們乾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大不了魚死網破,也比現在受着窩囊氣要強得多!”
劉天辰一下子激靈了起來,瞪着眼珠子看向老王低吼道:“難道您想……”
話還未說完便被王老直接打斷了,王老滄桑的老臉之上佈滿了溝壑,不懷好意的輕笑了幾聲,讓人莫名的生出了絲絲的懼意。
“哼,沒錯,這麼多年了,步下的暗子也該發揮他們的作用了,成敗在此一舉,想來主人近期之內也將順利破關,到時候這傭兵城還不是我們的手中!”
劉天辰本是沒有主見之輩,聞言不經想到了成功之後的璀璨人生,忘記了一切的風險,臉上頓時被笑意佈滿,點了點頭表示了贊同。
而他不知的是王老見此卻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輕笑了一聲,不過很快便隱藏了下去。
清晨的陽光撒向傭兵城的蒼茫大地,路間的行人較之往日少了許多,臉色之中也都盡是嚴謹之意,每個人似乎都如臨大敵一般,時刻的注意的周圍人的一舉一動,宛若驚弓之鳥,腰胯之間的兵器時不時的輕吟幾聲,空氣之中瀰漫着肅殺之意。
“殺!”忽的只聽到一道輕呵聲,只見一黑袍裹身男子拔刀而出,斬向不遠處表現少年斬去,隨着男子的輕呵聲數道身影從人羣之中激射而出,紛紛朝向少年斬去。
“什麼人膽敢截殺本少爺?簡直不知死活!”只見少年驚懼一聲,一把手將身旁的一小奴抓了過來向黑袍男子衆人丟了過去,只見黑袍男子一刀將小奴,剎那間血液傾撒在大地,空氣之中也須臾之間瀰漫着。
少年見此也僅僅只是譏笑一聲,身邊小奴的死似乎顯得無足輕重,但是小奴的死卻也讓他憤怒至極,只見他怒吼一聲道:“給我殺,宵小之輩居然敢蓄意謀殺我賀天,他們不死,難消我心頭之恨!”
少年名喚賀天,傭兵城公會四長老賀雲尚長孫,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又怎能忍受?
“保護少爺!”賀天話音剛落,身旁不遠處的精壯男子怒吼一身,隨即賀天身旁數位男子急速向其回籠,與此同時在精壯男子的帶領下數位男子紛紛向黑袍人衝去,剎那間殺伐起。
“不管你是什麼人,今天都得死!”精壯男子怒吼一聲,刀鋒直指。
然則黑袍人卻是不屑的冷哼一聲,絲毫沒有理會男子的意思,長刀所向。
“呲!”似乎是實力差距太大,黑袍人的力道顯得更大,一刀震退了精壯男子,隨即長刀以着極其詭異的角度劃過了精壯男子的脖頸之處,呲的一聲響動,血液噴灑而出,身體隨之也緩緩的跌落了下去,徹底的失去了生息。
“殺!”黑袍人的眸光撇了一眼倒地的男子,低吟一聲,隨即黑袍人紛紛向賀天斬去,百息之間賀天便滿臉驚恐不甘的隕落在街道之上,街道之上緩緩的流淌着顯得極其的陰沉。
賀天的隕落讓賀雲尚震怒至極,一時之間傭兵城一片混亂,但是讓衆人更加驚懼的是,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爲什麼?”只見傭兵城一處小道之中一位白衣男子癱軟在地,雙手緊緊的抓住長刀,殷紅的血液浸透了白衣,男子滿臉不甘疑惑的看向面前的黑袍人,一字一句道。
“秦羽,七長老薛雄親傳大弟子,年僅十五歲,靈士境前期修爲,同輩無敵,但是天才隕落便是廢物了,要怪就怪你的師傅是薛雄了!”四寂無人黑袍人的話似乎也多了許多,不屑的冷哼道。
“混蛋,劉…”秦羽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黑袍人卻未曾給他這個機會,長刀一揮徹底的泯滅了秦羽的生息。
與此同時一青衣女子也在人羣之中不停的逃竄着,只見其秀美的臉龐之上盡是驚恐之意,臉色蒼白如紙,額間汗如雨下,左臂早已不知去向,碗大的傷口,右手手握清秀長劍,身體似乎因爲失血過多而微微晃動着,彷彿下一刻便會跌落在地。
人羣頓時之間混亂了起來,紛紛驚恐的向後退去,生怕觸及這無妄之災,堂堂傭兵城公會八長老靈清親傳大弟子玄琴居然在這傭兵城之中被狼狽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