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我不能決定,需要掌門師兄方纔能定奪,你且隨我來。”
陳餘便亦步亦趨的跟隨在魁梧中年漢子的身後。
在接近內院的時候,陳餘便是聽見門口守衛的兩個身着儒衫打扮的年輕男子對着魁梧中年漢子恭敬道
“恭請無爲子師叔。”身子略微彎曲,語氣中恭敬之色畢露無疑。
無爲子似乎對於這些小輩不怎麼感冒,面色生硬,很是冷淡。
陳餘不禁想到,他如今方纔有點爲人師表的風範,與之剛纔天壤之別。
陳餘來不及多想些什麼,無爲子便漸行漸遠了,只好立刻緊緊跟上無爲子的步伐。
浩然正氣大殿,儒道學院四院院主正襟危坐於高堂之上。
伴隨着一道儒雅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大殿正中高座旁,四位院主微微恭身道
“恭迎掌門師兄!”
令陳餘感到詫意的是,無爲子竟也是一臉的恭敬之色。
陳餘微微擡首,入目是一道和煦溫和的臉孔,眼裡盪漾着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意。
然而,轉眼之間陳餘卻忘記了其容貌。陳餘心間頓時涌起了滔天駭浪。這種境界,怕是忘語叔叔都有所不及吧!陳餘不禁想到。
“不知無爲師弟將我等召集至此有何要事?”大殿正中的男子在坐下之後問道,語帶無盡的威嚴。
“此子想入我儒道學院,然而此事事關重大,無爲子不敢妄加決斷,還望掌門師兄定奪。”無爲子躬身恭敬說道。
無爲子話語剛落下,陳餘便是感到衆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然而,衆多的目光中只有一道目光讓陳餘感到坐立不安。陳餘感覺到那雙目光似是可以看穿一切般,讓他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大殿之中嘖嘖稱奇之聲不絕如縷,但是掌門師兄未曾發話,他們也不好爭搶。
“我已然有徒弟浩然,那麼此子我便不同諸位師弟爭搶,不知哪位師弟願意收此子於門下?”說完便閉目養神,只是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人捉摸不透。
於是,這浩然正氣大殿頃刻間化爲了街頭鬧市。
“無明子師弟,你門下早已人滿爲患,如今何必與師兄我爭了!”
“師兄此言差矣,所謂愛才之心人皆有之!”
總之這樣的爭論在大殿之上不止不休,比之菜市場有過之而無不及。
陳餘很難想像的到方纔還儒雅不凡,若聖人般高不可攀的衆人,轉眼便謫落塵世,化爲菜市場庸俗的凡人。
這前後之間的差距,着實讓陳餘難以接受。或許,世事總是難以預料的。
“諸位師弟,還是仔細看清之後再做定奪吧!”大殿正中的男子說完之後便不再言語。
只是這句話卻來的無厘頭,甚至是莫名其妙。但是他們都清楚掌門師兄絕對不會無故放矢。
諸院院主不得不重新審視陳餘,從上至下,像是要將陳餘看個透徹。陳餘被他們這樣盯着看,竟有些拘緊,更多的卻是不知所措。
“竟是先天缺失了一魂一魄,能夠活到現在真是讓人驚歎。”
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大殿之上便如同炸開了鍋般。
“什麼?”
“什麼?”
“竟是先天不全!”
一片混亂不堪之後,大殿便是陷入沉靜,可謂落針可聞。
世人皆知,先天不全者,難以修煉。即使可以修煉,也是命運多舛。
無爲之亦感到驚訝,未曾想竟是先天不全,實在是可惜了這塊良材璞玉。
“諸位師弟,可有人願意將其收入門下?”大殿正中的男子環視大殿緩緩說道。
四位院主皆正襟危坐,沉默不語,一瞬間便是恢復了聖人模樣,着實讓人咂舌。
大殿正中的男子將一切盡收眼底,眼裡盡是無奈之色。
然後將目光投向了陳餘,陷入了沉思,不知作何想法。
陳餘小臉漲的通紅,十分的憋屈。這些人實在是令他失望致極,儒道學院不入也罷。
無爲子看着小臉憋的通紅的陳餘,眼神依然堅毅,加之之前他知曉陳餘確實聰明伶俐,頗有悟性。故而有些不忍,便行至大殿正中,躬身道。
“掌門師兄,我願將其收入門下。”字語鏗鏘,在大殿之上回蕩。
陳餘本打算立即拂袖而去,然而如今一波三折,況且儒道學院確實對其有益,故而他選擇了靜觀其變。
大殿正中的男子,一語不發的盯着無爲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無爲子將腰板挺的筆直,不爲所動,靜待決策。不管掌門師兄如何決斷,陳餘他是必然要留下的。總之,他一旦決定了便犟的十頭牛都拉不回。
“好,好,好!”
良頃,大殿正中的男子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眼裡欣慰之色益於言表。話語落下,便飄然而去了。留下大殿衆人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無爲子牽起陳餘的小手,在衆人的面面相覷神色之中,消失在大殿盡頭。
一路無話,無爲子牽着陳餘途徑儒道學院四院,向着自己的別院走去,途中所遇的之人莫不對其恭敬有佳。然而,此時的無爲子正怒火中燒,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不得不說這些傢伙徒遭無妄之災。
穿過重重疊疊的門戶,繞的陳餘腦袋都暈了,只能嘆息儒道學院實在是太大了。
當無爲子帶着陳餘來到自己的別院時,陳餘突然就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缺氧了。只因爲眼前的景象,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一路走來,陳餘遍觀儒道學院的其他四院莫不宏偉而大氣,雕樑畫棟,可謂極盡奢華。
然而,無爲子所居院落與之可謂鮮明對比。
院內的擺設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只有幾張石質桌椅而已。這種場景難怪陳餘會大跌眼鏡。
只是,無爲子生性放蕩不羈,他雖出自儒道學院,然而他卻最是討厭那些繁文縟節。
話說以無爲子的修爲,在儒道四院之中佔據一席之位本是必然,然而他那種不受拘束,放蕩不羈的性格註定了他不會安守本分的,故而當初四院競技之時,他主動棄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