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燒開時,慕容君昊的面也揉好了,姜淑琴熟練地開始往水裡削麪,見兒子還杵在旁邊,她便讓他退到後面去。
不多時,兩碗加了特製醬菜的刀削麪便端到了飯桌上,慕容君昊大口吃着,不一會兒,一大碗麪便被吃得乾乾淨淨,姜淑琴沒吃兩口,像是料到了兒子肯定會吃完,所以不容分說地便把自己那一碗又撥了大半給兒子。
“我吃過晚飯了,這是陪着你才吃一點兒,放心吧,我不餓。”
慕容君昊無奈,只好繼續吃。
這是從慕容君昊的外婆那一輩便傳下來的的刀削麪做法,慕容君昊吃着吃着便想起了小時候窩在外婆裡的情景。
那時候他還很小,母親還沒有懷弟弟。
“等到你什麼時候領媳婦回來,我就把這刀削麪的做法傳給她,讓我孫子以後也有得吃。”姜淑琴笑着說。
“嗯,她一定學得很快!”慕容君昊說道。
“哦,是嗎?”姜淑琴笑問。
慕容君昊點點頭。
舒雅做的菜,只怕是五星級酒店的大廚都比不上,這簡簡單單的刀削麪,她肯定是手到擒來。
吃完後,姜淑琴拉着兒子又聊了很久,總歸是想從兒子嘴裡多瞭解一下未來的兒媳婦,但慕容君昊嘴巴像蚌殼一樣緊,就是不肯多透露,急得姜淑琴打他的手背:“你這小子,還是一樣的壞。”
慕容君昊笑着請母親上樓去睡覺,然後自己洗了個澡,也睡了。
到第四天傍晚,舒雅纔回家。
慕容君昊看到舒雅的那一剎那,懸了四天的心才安穩地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不過,見她頭髮有些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很不整潔,他便又擔心了。“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舒雅知道他該是早就知道她是去執行任務了,所以也沒避諱他。“手不好使,抓欄杆的時候沒抓穩,掉溝裡去了。”
難怪她一身的土,慕容君昊又是不悅又是着急,趕緊抓起她的手查看,見本來潔白的紗布上又是土又是鐵鏽,還隱隱有血跡,氣得冷臉:“你們隊裡的男人都死光了嗎,要你一個身體虛弱又還有傷的女人上陣。”
舒雅乖乖捱罵,一聲不吭,她並未找個地方洗完澡便匆匆趕回來,就是做好了被慕容君昊罵的準備的。
這次的任務太兇險了,她完成了就趕緊回到這個鐵桶一般的慕宅比較好,誰知道她去哪個賓館洗澡的時候,還會不會有哪個壞蛋突然拿槍對着她呢。
罵完了,慕容君昊還得任勞任怨地幫舒雅重新處理傷口,又帶她去樓上,親自給她洗澡。
“髒死了!”慕容君昊有些嫌棄地搓着舒雅的頭髮。
舒雅有些尷尬,但又不好反駁他。
“以後不要做這個工作了,威爾德那裡,我來幫你解決。”慕容君昊考慮良久,終於還是這樣決定道。
舒雅瞬間炸毛:“不行,我是不會放棄這份工作的。”
慕容君昊也冷臉:“你的身體已經不適合承擔這份工作了,你要是勉強自己,早晚會出事。”
“不會,我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舒雅辯駁。
慕容君昊放下蓮蓬頭:“這叫好好的嗎?”
“ 比起挨刀挨子彈,這根本不算什麼,以前我身體好的時候,還經常受傷,現在我知道身體不太好,反而更加謹慎……”
“不許去!”慕容君昊霸道說着,“你最好別讓動要管你禁閉的心思。”
“你…”舒雅生氣,擡手就要錘他。
許是出了一趟任務,舒雅心中那股血性又被激發出來了,她出拳狠戾,竟恢復了以前七八成的力氣。
慕容君昊不想傷了她,所以便沒有下力氣還手,只是阻擋,所以,一時間,兩人便打得有些難分難解。
戰況越來越激烈,舒雅眼中的恨意慕容君昊再也不能忽視,他也被逼得氣血翻涌,所以,在她一拳又迎面而來的時候,他下力氣截住了她的拳頭,然後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裡,死死鎖住:“不要再讓我提心吊膽了,我很擔心你。”
舒雅忽地瞪大眼睛,原來…原來他是擔心她,所以纔不讓她做這個工作了。
心在一瞬間軟得不可思議,慕容君昊,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樣的…對我好!舒雅在心中哀嘆道。
事實證明,舒雅奇缺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當晚,她便發了高燒,慕容君昊又是擦汗又是喂水,折騰了一晚上她才退燒。
郝醫生沒有給她用藥,說是單純的感冒不用吃藥打針,自己扛過去,反而增強抵抗力,慕容君昊只好照做。
第二天早晨,舒雅還是昏昏沉沉地。
“我肚子餓。”她實在受不了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了,便小心翼翼地對慕容君昊說道。
慕容君昊瞪了她好半響,還是起身撥了內線,叫錢管家端吃的上來了。
不過,知道肚子餓要吃,也證明她身體確實好一些了,慕容君昊也放心了一些。
還沒開始喂吃的,慕容君昊的手機便響個不停,是下屬找他。
“你快回公司吧,我沒事的,我可以自己吃。”
慕容君昊卻不理,堅持給她喂完早餐,又看着她睡下,才離去。
到中午的時候,舒雅已經基本上恢復過來了,她現在很餓很餓,早上的那點粥和養身湯,根本就不夠她塞牙縫的,執行任務的四天裡,她沒有一天是好好吃飯的,她覺得自己可以吃下一頭牛了。
想起那個白毛帥哥,在倒在她麻醉槍下之前,一個人吃着金槍魚做的生魚片,身邊有四個美女捶腿按摩,要多享受有多享受。
“哎,要是有金槍魚就好了!”舒雅對着滿桌子的溫補菜餚,無意中感嘆了一句。
然後,晚上慕容君昊回來時,身後有人擡了一條超級大的金槍魚進來。
舒雅瞪大了眼睛,居然還是活的。
“你…你…”舒雅看着慕容君昊,驚訝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慕容君昊拉着她的左手,到沙發上坐下:“不是想吃金槍魚嗎,我叫人空運一條過來,還好,還沒死,不然就不新鮮了。”
呃……
這條金槍魚大老遠地坐專機過來,這一趟,大概得好幾十萬吧,舒雅在心裡默默估算着,這
恐怕是史上最貴的金槍魚了。
不過,既然送都送來了,舒雅也沒矯情說不吃。
金槍魚生魚片,金槍魚土豆泥沙拉,羅勒金槍魚小麪包,火龍果金槍魚塔塔……舒雅美美地吃了一頓金槍魚宴。
“這比白毛帥哥的金槍魚宴好多了。”舒雅邊吃邊感嘆道。
“白毛帥哥?”慕容君昊敏感地問道。
舒雅趕緊改口:“白毛醜男,醜男…”
慕容君昊挑眉。
不過,看着她吃得這麼高興,他也還是高興的。
母親說得不錯,要自己愛的女人愛上自己,就該敞開心懷對她好,所以,她喜歡什麼,要什麼,他一定會第一時間給她弄來,讓她知道,他對她無與倫比的愛。
舒雅越吃越開心,也不忘讓慕容君昊也一起吃。
慕容君昊卻做了一個很孩子氣的舉動,他張大嘴巴:“啊——”
舒雅差點噗嗤一聲笑出來,但還是滿足了他的願望,左手用叉子叉也一片生魚片,放進他嘴裡。
晚上,慕容君昊將舒雅摟在懷裡,很呵護,很珍惜。
“明天想要什麼,我一樣給你弄過來。”
舒雅擡頭,望進他溫暖得讓她禁不住有些沉醉的眼眸裡,但嘴裡卻說着拒絕的話:“不…不用了,我今天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你就叫人空運了金槍魚過來,其實外面可以買得到的。”
“外面買的,不夠新鮮!”慕容君昊堅持道。
“這樣很浪費錢的,我也沒那麼嬌慣,非要吃最新鮮的。”
“當然要嬌慣你!”最好是嬌慣得任何男人都忍受不了,你沒我就不行,慕容君昊在心底補充道。
舒雅知道這個男人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很難更改了,所以打定主意明天起一定要謹言慎行,不要隨意說自己喜歡什麼,想要什麼了。
只是,第二天她又收到了滿滿一屋子的香檳玫瑰。
原因是,她實在閒得無聊看電視劇,裡面的男主角爲了討女主角的歡心,在女主角房間裡擺滿了香檳玫瑰,舒雅隨口說了一句:這男的,挺浪漫的。
晚上,慕容君昊叫人在一屋子的香檳玫瑰中擺上了燭光晚餐,然後他再帥氣無比的出現,手裡拿着碧水月心改成的項鍊。
舒雅吞了吞口水,有些不敢看燭光下,慕容君昊那英俊得讓她有些要流鼻血的臉。
她是不是金槍魚吃多了,所以火氣有點大,受不住帥哥的荷爾蒙啊。
慕容君昊笑笑,沒有拆穿她那點小心思,反而慢慢朝她靠近,繼續釋放自己的荷爾蒙來誘惑她。
他緩緩打開白色的絲絨盒子,取出裡面的碧水月心,然後雙手繞到舒雅的脖子後面,給她戴上項鍊。
舒雅的心怦怦亂跳,越來越急促,以至於慕容君昊在她耳邊的呼吸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一偏頭,兩片脣瓣兒便正好碰到了他的耳垂。
耳垂是慕容君昊非常敏感的一處地方。
“嗯哼—”慕容君昊氣息瞬間不穩。
“這麼迫不及待?”慕容君昊輕笑道,聲音帶着幾分暗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