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所有人都爲自己的事情,忙碌了起來。
平原山洞內,烏拉的藏身處!
將項鍊戴在脖子上,並將鍊墜隱藏在衣服中。做完這一切後,烏拉擡起那深沉的眼眸,打量了一下四周。
“很好,果然有些事情,還是得靠自己呀…”
說罷,烏拉陰沉着臉色,慢慢向外走去。
剛一出洞口,那明媚的陽光,便立刻照在了他的身上。
“好刺眼!”
本能的擡起胳膊,擋在兩眼前方,遮住那耀眼的太陽。
在陽光的照耀下,可以很明顯的發現烏拉的樣子,比以往還要糟糕。稀鬆無光的臉龐,邋里邋遢的鬍鬚,整個人,就像那百歲人一樣,垂垂老矣了。
不過,與一般百歲人不一樣的,就是他的眼睛。
正常上了年紀的老人,眼中總是模糊不清,且眼光渾濁。而反觀烏拉,卻目中有光,神采奕奕。
只是有一點,讓人感到十分怪異。
他眸中雖然有光,卻不像皓月那般明亮,星辰那般璨眼。有種類似於隔霧的燈光,帶着幾分陰沉之氣。
有種讓人乍眼一看,還挺有神韻,可再看一眼,卻感到有些心慌慌,背涼涼,十分陰鬱的錯覺。
在走出山洞後,他稍稍停頓了一會兒。
等到自己完全適應了陽光後,他便開始一路向西,不知去往何方了…
另一邊,梵城地下!
陳吉和龍吉,經過一陣商量後,決定先去尋找“坑”。
根據龍吉的推測,這一盤棋局,從很早就已經開始了。所以最能直觀地捕捉到本源的地方,無疑就是羅狂的埋骨地:坑!
這個坑,也可以說是第一起始現場。換句話講,只要能找到這裡,那必定事半功倍。
目前行動方向是有了,但這其中,有一個最大的難題,那就是這個“坑”在哪兒啊?
找不到“坑”的所在位置,那一切行動的方向,不都是白扯嗎?
於是,龍吉根據現有線索,展開了全面推理。可推着推着,就沒有理了,因爲線索實在是太少了。
見狀,陳吉眉頭微皺,不確定地小聲道:
“看來,現在唯一知情的人,只有羅夫了,要不…咱們去問他?”
“嗯?”
聞言後,龍吉一愣,挑着眉頭說道:
“問羅夫?與其問他,那還不如直接跟他攤牌了呢。”
“咱們要編個理由呢?”
聽罷,龍吉直接搖了搖頭,否定的道:
“如果羅夫真是韋不凡的話,那咱們就最好不要去往他身上撞。畢竟那傢伙的精明勁頭,可比我還要厲害呢。
盲目的編理由去試探他,只會引起他的懷疑。到那時,我們就得不償失了。”
“那怎麼辦?”
這時,陳吉有些着急,忍不住出聲問道。
正所謂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可真是難爲人呢。
聽聞陳吉的話,龍吉雙手抱胸,開始沉默起來。
將腦海中的所有頭緒,再次一一整理後,一個細節畫面,突然被她抓住了。
“對了!我可以去問問南城姐,或許…她還能記住個大概呢?”
聞言,陳吉神色一愣,不置可否的問道:
“她能知道嗎?不見得吧?”
“或許呢,我們可以試試。”
“???”
“記得南城姐說過,羅夫將羅狂埋葬後,曾將位置等信息,寫在報告中,上交給她了,只是她沒看。
現在,希望她看過還記得內容,或許是那份文件還存在。”
聽聞此話,陳吉眉頭微皺,一邊回想,一邊說道:
“不對呀,我記得她不是說過嗎,自己沒看吶!”
“隊長,幹嘛這麼認死理呢?我說我沒看,誰知我看沒看?你可不要忘了,南城姐可是一隻大狐狸呢。”
聽聞此話,陳吉木訥的點點頭,但在心裡頭,卻開啓了另類的槽點。
吐槽:你這個鬼精的丫頭,還給別人起外號叫大狐狸,依我看啊,你完全不輸於大狐狸,就是隻小狡兔!
“咦?隊長你怎麼了?臉色怎麼怪怪的?是昨晚沒睡好嗎?”
“啊?沒…沒有,那咱們就去行動吧?”
龍吉突然的發問,打的陳吉一個措手不及,差點沒被嚇出心梗了。
“先等一會兒,不着急,讓我先去方個便。”
聽聞陳吉的話後,龍吉微微一笑,伸手揉着肚子道。
聞言,陳吉先是一愣,隨後臉色猛然一紅。
此時,就見他眼神渙散,不敢看向龍吉。
“那個…你去吧,快去快回哈。”
聽聞此話,龍吉眼神一眯,露出了小狐狸般的迷之微笑。
“要不…你陪我一起去?正好我一個人,也挺害怕的。”
陳吉:“你快去吧,我等你回來。”
(呵呵,害怕?我信你個鬼,你個小狡兔壞的很!)
“嘿嘿,那我走了,等我!”
說罷,龍吉隨手照着牀上一抓,而後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望着龍吉離去的背影,陳吉腦袋一歪,小聲地嘀咕道:
“這丫頭,剛剛是不是拿跑了什麼?我這記性差,還真沒留意到…”
說完後,他就陷入了沉思中,不知道在想什麼呢…
另一邊,經過一段時間的長途跋涉,烏拉已經來到了目的地。
“黑沙漠,我又回來了,英蘭格之眼,給我指示吧!”
望着前方一望無際的黃沙,一道犀利的鋒芒,從烏拉的眸中劃過。
在感慨一聲後,他趕忙將鍊墜,也就是那顆英蘭格之眼,給拿在了手心裡。
接着,一陣詭異的事情,突然發生了。
只見在烏拉前面的黃沙,突然沸騰了起來,同時還發出“咕嘟嘟”的聲音,就如同那燒開了的水一樣,沸騰到直冒泡。
隨後,就見一具黑色的人形乾屍,從那翻騰的黃沙中滾了出來。
當乾屍停在黃沙表面的時候,那原本是沸騰的黃沙,竟然鬼使神差般的消停了下來,再次恢復了寂靜。
見狀,烏拉嘴角一揚,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然後他大步一踏,竟站在了乾屍的背上,彷彿是將它當成了墊子一樣。
說來也怪,當烏拉站在乾屍的背上後,那乾屍竟然自己動了起來,像個皮划艇一樣,在沙漠中旱地行舟。
有了這個“助力”,烏拉在沙漠中的前行速度,可謂是如魚得水,如虎添翼。
划着划着,在不知不覺間,就看到了一片熟悉的殘骸。
破碎的雕像,崩塌的金三角,以及那不成形的石柱。
總之就是形無完形,一片廢墟…
看着這熟悉的一切,烏拉神情冷漠,眸中沒有半分色彩。
隨着乾屍的筆直前行,它載着烏拉,漸漸向着那個最遠的大金三角形劃去。
與其說是大金三角形,還不如說它是一個梯形。因爲那個獨一無二的巨大金頂角,早就破碎成渣渣,消失不見了。
就連殘存的梯形,其外表也是裂痕斑斑,彷彿隨時都會坍塌。
在它的旁邊,還能隱約看見有四個基座。
至於基座之上有什麼東西,除非曾經有人看過,還能記得住,否則後來人,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因爲這四個基座之上的建築,早已被一股未知的力量給摧毀了,就連渣渣都沒有剩下,根本沒給人留下想象的空間。
從曾經的輝煌,萬人朝拜,到現在的破敗不堪,人人遺忘,可真是巨大的反差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