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意志一即是全、全即是一,即便形態改變、分隔兩地,心依然還是共有的。”
黛比的那個武器中,含有極微量的白光結晶,白光就是透過那東西,感受過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是那樣的意思吧。
“心……你是這麼說的吧?我曾經和附身在薇薇安身上的黑光戰鬥過,她和你在個性上相差很多,你們各自也有不同的人格嗎?”
聽到他很普通地對白光神開口講話,諾爾一行與福斯羅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是的,我,白光和那邊的妹妹無光,並不想改變現有的存在,我們希望的是被人守護、不被人打擾,永遠沉睡下去。”
白光伸手示意被無光附身而呆站在原地的愛娜,如此回答。
“然而,黑光不一樣,數千年前,黑光被我們所缺少的‘熱情’這項人類的感情所吸引,之後便不斷慫恿人類引起戀愛與戰爭,陶醉與共享那樣高昂的感情之中,爲此,黑光已經破壞衆多人類的命運,甚至到了無法再放着不管的程度,那也是一種不可原諒的自然破壞。”
“因此……我和無光下定決心,要阻止黑光,這份意志,想必與艾伊你的意志不相矛盾,今後我將隨同你一起,踏上擊潰黑光的道路。”
這對他來說當然是再好不過了,但是……
“……你所謂的阻止、擊潰是什麼意思?”
他保險起見還是向她確認這點。
“我希望你攜帶我的一部分,並接近世界各地的黑光結晶,我會用我的力量捕捉黑光,將其聚集起來,進行壓毀,最終壓毀所有的黑光結晶,我能辦到這點。”
“我不太懂,如果以人類舉例,那是什麼樣的行爲?”
“雖然是階段性的,不過就等同於殺害,我現在,已經下定殺害姐姐的決心了。”
與白光一起,借用愛娜身體的無光也瞥眼盯向他。
……果然還是變成這樣了,他想要阻止薇薇安的黑光化,這點上確實與白光、無光一致。
姑且不論是否把人類視爲自然的一部分,不過他也同意她們不可破壞自然的想法。
然而無論是剛纔想過的前提,或是在個人的感覺上,他都把黑光、白光與無光三姐妹視爲人了。
而且,還是女人。
“不行,我不殺她,我可不會幫忙你們殺掉自己的家人。”
在這一點上,他很明確地否決了。
“那麼,你要怎麼對付黑光呢?”
不過今後應該還是有必要讓白光神成爲他方的夥伴,因此他說出了自己的提議:
“逮捕她。”
聽到這句話,大家又用驚訝的眼神看向他。
連因爲他有一半是隨口亂說而沒能猜出他想法的白光,以及無光也都露出有點吃驚的表情。
“遇到這種時候,我會根據英華市的現行法規來思考,畢竟和你們這些超自然的傢伙混久了,我有時候都會差點忘記常識啊。”
“明明自己纔是最超自然的存在。”
“任何人都應該有接受審判的權利,因此我要逮捕黑光,讓她贖自己的罪、改過向善,無光,你剛纔不是說過,你們是世界上只存在的唯一的三姐妹嗎?那麼要是讓其中一個滅絕,那才真的叫破壞自然。”
雖然在途中被嘉洛妮插嘴打岔,不過他還是沒理她繼續說完。
“……我無法贊成,不過,也沒能反對,因爲我不能理解,所以……這件事以後再商量,也許只要和黑光再度見面,你的想法也會改變。”
白光擺出思考的動作,如此迴應他。
“那麼,我就帶走你那個汽車外形的身體了,但我想應該沒辦法全部帶出去,就拿走一部分的零件吧。”
趁白光還沒改變心意之前,他對諾爾的部下中應該對老車子也很有研究的格安斯使了一下眼色,並指着用白光結晶造出來的車子其中一輛如此宣告。
在福斯羅對89A管理區全體設下的電子性保護措施被突破之前,他們迅速從保管白光結晶的地下設施脫逃到了夜晚的屋外。
愛娜她在他和白光神的對話結束後,就變回了平常的愛娜。
看來只是爲了和白光對話才使用了愛娜,並沒有打算與他們交流的樣子。
而在諾爾的部下們着手拆解一部分的車子時,白光的影子變得越來越稀薄,最後消失了。
她大概也是儘量不想跟人類繼續對話吧?
不過,她所附身的白光結晶現在有三公斤以上在他們手中。
格安斯拆下變速箱交給拉特亞搬送,大大小小的螺絲裝在嘉洛妮的口袋中,方向盤則是由九玖抱在腋下,帶走這些就足夠了。
白光結晶被盜走的事情,等福斯羅設下的保護措施被解除後,想必馬上就會被發現。
而雖然只是暫時性但依然算防衛負責人的福斯羅,在大家從僞裝成沙漠一部分的逃生艙門爬出來後。
“……以你的智商,應該知道我現在想說什麼吧,諾爾?”
隔着眼鏡窺視般地看向他們。
“你如果想跟我們交涉,就別用槍口對着我們,那種行爲一點都不美。”
諾爾這時也把只剩一邊的手插在腰上,挺起胸膛。
因爲福斯羅不管怎麼看都是手無寸鐵,他們不禁對諾爾的發言露出疑惑的表情。
結果福斯羅咧嘴一笑,對腳下命令了一聲:“起來,方塊。”
而就像是在迴應他似地:
“方塊。”
福斯羅腳邊的沙漠從地底發出聲音,一名少女像地鼠般鑽了出來。
“……!”
除了似乎早已察覺她存在的諾爾以外,他們所有人都被嚇得擺出迎戰姿勢。
是他們在進攻災區的路上襲擊過他們的方塊。
在戰鬥中被拉特亞打到破爛,從火車上跌落到迷你大峽谷下的少女型機器人!
她的武裝幾乎已經全失,腳部零件損傷,被扯斷的右手臂讓人看了就覺得痛,不過感覺如果想戰鬥還是可以戰鬥的樣子。
“只不過是讓方塊跑了三十七裡半的馬拉松而已,有必要那麼驚訝嗎?”
福斯羅用手指輕敲了兩下他那副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