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一抹劍痕自擎天禪杖上面浮現，並自下向上，迅速朝着法海的雙手蔓延。
這件被他祭煉了數百年，由佛門八寶鑄造的佛器，果然無法阻擋秦沐風以【太一劍道】這門無上神通斬出的無形劍鋒。
“噗！”
不得不說，法海很果斷，眼中閃過兇厲之色，直接吐出一口精血，準備讓擎天禪杖自爆，和那道無形劍鋒同歸於盡。
突然，法海靈覺再次瘋狂示警，死亡的陰影自他心中升起，他雖然不知危險來自哪裡，還是拼命激發了自己的所有防禦。
紫金鉢盂瞬間變大，直接倒扣下來，把法海的身體蓋住。
“當……”
刺耳的金屬交擊聲自許多人靈魂深處響起，方圓萬里之內，許多普通人被直接震暈。
有佛祖親自賜予的紫金鉢盂，竟然也佛光黯淡。
不是它不夠強大，是使用者太垃圾，至少秦沐風以【太一劍道】斬出的無形鋒芒，也無法傷害到紫金鉢盂的本體，連一絲劍痕都沒有留下。
渾身一顫，躲在這件法寶裡面的法海，悄然低下頭顱，這才發現自己的八寶袈裟已經裂開，血水涌出。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臟位置，捅了一個前後通透，斬滅全部的生機。
“好！手！段！”
話音剛落，法海圓寂！
真靈剛剛自他體內飛出，就在佛光的籠罩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嗡……”
就在秦沐風斬滅法海生機的那一剎那，紫金鉢盂發出嗡鳴之聲，彷彿在爲自己的主人送行。
與此同時，一股驚悚的氣機漸漸甦醒，彷彿被秦沐風的行爲激怒，想要抹殺掉這個膽敢冒犯祂的小蟲子。
……
時間回到片刻之前，在萬里之外，秦沐風和白素貞的另外一場對決，同樣也在進行之中。
心神兩分，以一對二，秦沐風也是夠自信！
意識空間之中，白素貞御使着一元重水珠，再次展開了自己的元神法域。
黑色的光波，既蘊含了水行之力的凝滯特性，又蘊含了大地元磁的沉重，瞬間就把秦沐風包裹起來。
與此同時，白素貞的神識，以及一元重水珠的氣機，也同時鎖定了秦沐風的神魂。
空間彷彿直接被黑色的光波凝固起來，恐怖的壓力自四面八方，向位於空間正中的秦沐風擠壓過去，同時作用在他的軀體、法力和神魂上。
沒錯，把一元重水凝練成法寶之後，一元重水珠不僅保留並放大了原材料所擁有的特性，還進一步拓展和加深，威力倍增。
同樣的【萬象玄光】，再次自秦沐風身上綻放，可展現出來的特性，和麪對法海老禿驢的時候，又有所不同。
只見半透明的彩色光華，在接觸到白素貞藉助一元重水珠，所施展出來的奇特法域後，直接融入黑色的光波之中。
下一刻，黑色的光波突生變化，竟然由水生木，化做了一片青碧，瞬間脫離白素貞的掌控。
就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巨獸，在她的元神法域中，咬了一口，搶走了其中的一塊。
沒有反應過來的白素貞，呆了一呆，就見色呈青碧的光波，在迅速擴大範圍，想要侵染更加廣闊的空間。
“凝！”
白素貞手掐印訣，一元重水珠上蕩起一圈圈更加濃郁的光暈，艱難的抵擋着【萬象玄光】的侵蝕。
輕輕一笑，秦沐風不見絲毫意外，青碧色的光波再次變化，木生火，化做紫紅色的光焰。
“滋滋滋……”
水火不容，這兩種屬性完全相剋，按理說水更剋制火一些，秦沐風這樣的行爲，貌似有些愚蠢。
下一刻，答案揭曉。
玄黃之光從紫紅光焰中誕生，瞬間就凝聚成一道渾厚的光壁，反過來壓向白素貞。
隨着玄黃色的光壁向前推進，黑色的光波節節敗退，根本難以阻擋數量不足它三分之一的玄黃之光。
它們之間的差距並不在數量上，而在質量和等級上。
土屬性的玄黃之光，不僅屬性上剋制着水屬性的黑色光波，還能同化蘊含在黑色光波中的大地元磁。
經過連續三次蛻變，它連質量等級，都已經超過了黑色光波許多，這才呈現出碾壓的效果。
更重要的是，從始至終，秦沐風都沒有動用多少力量，而是藉助【萬象玄光】，奪取了白素貞的元神法域，再反過來用她自己的力量，打敗了她自己。
如此行爲，比所謂的借力打力，都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既然元神法域的對拼拼不過，白素貞果斷放棄。
咻！
一元重水珠電射而出，猶如流星飛火，剎那間就擊碎了玄黃之光凝聚而成的光壁，打向秦沐風的腦袋。
孰料，凝聚了白素貞全身功力的寶珠，竟然打了一個空。
看起來栩栩如生的秦沐風，竟然只是一道幻影，他本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可能？”
白素貞的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在她的神識感應中，秦沐風明明就在那裡，根本沒有動。
難道說，不知什麼時候，秦沐風竟然騙過了她的元神感應？
想到這裡，白素貞心中一動，一元重水珠瞬間模糊了一下，就被她重新召喚回自己的頭頂。
腳下輕輕一跺，九杆黑色的旗幟自地底升起，配合一元重水珠，立馬組成了赫赫有名的移山倒海大陣。
山海之力爆發，白素貞就不相信了，在她全力以赴進行防護的前提下，秦沐風的偷襲還能成功？
事實證明，秦沐風根本不需要偷襲，就能正面打敗白素貞。
現在，秦沐風的本體到底在哪呢？
萬象者，宇宙諸有之總稱，囊括太極、陰陽、三才、四象、五行等種種變化。
藉助【萬象玄光】這門無上神通，秦沐風就有了融入宇宙天地，成爲宇宙天地一部分的能力。
外界宇宙，哪怕只是一座小世界，秦沐風暫時也很難做到這一點，因爲有天道意識的存在。
對宇宙世界的天道意識而言，【萬象玄光】把秦沐風本體和自己相容，就相當於塞進的一件異物，自然會遭到排斥。
除非有一天，秦沐風達到仙神等級，本質上達到規則的層次。
道門講究“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這是修煉成仙的步驟。
最後一步的煉虛合道，就是身融規則，再合於天地，不受天道意識的排斥，達到真正的天人合一。
好在現在秦沐風只是一道意識，而這裡也僅僅是一座意識空間，不是外面的宇宙世界，他纔在如今的境界，就完成了融入天地宇宙的壯舉。
它有什麼好處呢？
太多了！
比如說，白素貞如果沒有同等層次的手段，根本不可能把秦沐風逼出來。
除非她能打破這座意識空間，不然就會被永遠困在這裡，也無法對秦沐風造成任何傷害。
當然了，意識空間裡過去再久，外界都是一瞬間。
理論上來講，在外界人的眼裡，每一次意識空間裡的戰鬥，都會在瞬間結束，所以時間在這裡根本沒有意義。
不管怎麼說，若非確信自己能立於不敗之地，秦沐風未必願意展開意識空間，用這種兇險的特殊方式，和白素貞對戰。
另一邊，白素貞突然發現，她遭到了整座天地的排斥和壓制，移山倒海大陣好像失效了。
陣法的本質就是溝通天地規則，調動天地之力。
當天棄地厭之後，陣法自然就失去了發揮作用的土壤。
“轟隆隆……”
【都天神雷】落下，被白素貞寄予厚望的移山倒海大陣，竟轟然破碎，脆弱的像紙糊的一樣，逼得她不得不打出一元重水珠，迎上這道雷光。
“鏘！”
“不好！”
聽到長劍出鞘的那一刻，恐懼的念頭不自覺的在白素貞心頭升起，她就知道事情要糟糕了。
唰！
巨大的白蛇突然浮現，白素貞摒棄了自己的人類形態，下一剎那，就化做原形。
水土之力爆發，以一種奇妙的形式，激活了潛藏於白曦聖獸血脈深處的一道天賦神通。
“嗡……”
神聖光環綻放，籠罩在白素貞的本體原形上，散發着不增不減、圓融不破的道蘊，類似於太極環。
緊接着，秦沐風就發現，自己的猜測非常正確。
他運轉【太一劍道】這門無上神通，剛剛斬出一劍，落在那道神聖光環上，奇怪的一幕就發生了。
劍光偏轉，掉個頭就原路回返。
幸虧那裡沒有秦沐風，不然就真的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要被自己的神通斬上一劍。
這門神通，別人躲不掉，秦沐風同樣也躲不掉，只能硬抗。
絲絲縷縷的血跡自白素貞的鱗片中沁出，顯然反彈【太一劍道】的攻擊，她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白曦聖獸的本命神通，正是鼎鼎大名的【迴天返日】，屬於道門三十六天罡神通序列中的一種，由女媧娘娘所賦予，威能非常接近無上神通【倒果爲因】。
若非如此，也不可能擋下【太一劍道】斬出的無形鋒芒，化解這道近乎必死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