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有可能只是被其他更高等文明，圈養的對象。”這是夢魘大聖接下來說出來的驚人之語。
雖然是推測，但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爲何對方在聯盟大量大聖死亡，失去抵抗之力後，卻不進反退地撤離了。
陸衝聽到這裡的時候，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以前的一些猜測，那種讓他思細級恐的可能。
那一次，是他面對火山秘境之時，發散思維的一些聯想。
火山秘境只是室女座星系團中一個固定神級秘境，是陸衝當初參加聖地選拔時的實戰地點。
陸衝還記得，當初幻神告訴他，火山秘境間隔許多年纔會開啓一次。
每次開啓都會讓神明們在其中獵捕一番，但是不能完全破壞其中的生態平衡，以免竭澤而漁。
火山秘境中的生靈，就相當於是聖地圈養的對象，每當它們繁衍成長到一定的地步，就會被收割然後再封印。
當時，陸衝就有了一些不好的聯想。
現在想想，恐怕真有可能成真了。
聖殿聯盟衆多星系團，也可能是更高等文明的圈養對象。
每當聖殿聯盟發展到一定的程度，就會遭遇收割，但又不會完全毀滅。
“這……與那些聖地控制內的秘境，何其相似？”陸衝想道。
換句話說，他們所處的宇宙，會不會就是高級一些的秘境呢？
陸衝想到這裡，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似乎冥冥中有無數高高在上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貪婪而又可怕。
獵物和獵人，往往在不經意間，就會完成角色的互換。
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獵人，還是獵物。
“還是站得不夠高啊！”陸衝心中更加迫切的想要變強。
當災難來臨的時候，誰也不能獨善其身，陸衝能做的，就是在此之前，讓自己強大到極致。
“突破大聖之後，你有資格創立屬於自己的聖地，有沒有規劃？”夢魘大聖突然轉而問道。
陸衝搖搖頭，“不必了。”
“室女座聖地在前輩多年經營之下，才能團結一致，若是我再創建聖地，弊大於利。”陸衝說道。
他明白，一旦自己創建聖地，從室女座星系團分出來，勢必會讓現在的聖地發生動盪。
還有最主要的原因，陸衝並不熱衷於權勢，他也沒有那麼博愛，只想盡力守護華夏，最多保住銀河系而已。
而陸衝現在急於提升實力，也真的沒有那個心思和精力。
夢魘大聖也沒有堅持，只是溫和讚許道：“這樣也好，以後你我共掌室女座星系團即可。”
“但是迷空之地的防線，還需你分擔一部分。”
夢魘大聖繼續道：“這是聖殿聯盟當初定下的規矩，每一位大聖都要鎮守一方防線，共同分擔風險。”
“我們所鎮守的區域，也是距離室女座星系團最近的。”
“沒問題，這是應有之義。”陸衝應道。
脣亡齒寒的道理，陸衝還是明白的。
如果能將來犯之敵擋在這最外圍的防線，那室女座星系團和銀河系、華夏的安全性也能大大提升。
而且，鎮守一方防線，也不需要陸衝本尊長期留駐，只需要留下一尊法相投影，再招攬一些聖者即可形成一定的防護力。
“你可以從聖地再招攬一批聖者，或是從那些沒有聖地的星系團招攬聖者，這都是你的權利。”
夢魘大聖繼續道：“迷空之地的資源，對於聖者們的吸引力還是很大的，多培養一些聖者，也對我們有利。”
“不過，對於我們這些大聖而言，只有深入迷空之地，纔可能找到提升自己的機緣，而且極爲有限。”
“你要有這個心理準備。”夢魘大聖道。
陸衝點頭應是，他原本的計劃，就是深入迷空之地，獵殺大聖境的噬元獸。
“成爲大聖之後，你在聖殿的權限可以完全開放，也能在虛擬空間與其他大聖會面交流。”
夢魘大聖道：“在那裡，你可以獲取迷空之地深處更多的信息。”
“如果要去的話，一定要多加小心。”
夢魘大聖強調道：“不僅要小心噬元獸和光明教的大聖，對於聯盟內的其他大聖，也不能掉以輕心。”
“明白了，多謝前輩提醒。”陸衝深以爲然地道。
他明白夢魘大聖的意思，所謂的聖殿聯盟魚龍混雜，並不是鐵板一塊。
尤其是現存的兩千多位大聖，誰也猜不透，他們到底有沒有二心，會不會暗中投靠了光明教。
亦或者，面對重大利益的時候，會不會臨陣倒戈。
比如黑洞乾坤珠這等至寶，就能引起大聖們之間的爭奪。
所以，面對這種複雜的局勢，真正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人。
送走夢魘大聖，陸衝沒有再回攝魂塔，而是獨自飛往自己應該鎮守的防線。
聖殿聯盟在這方面的效率很高，在確認他已經突破大聖之際，就已經爲他騰出了防線區域。
畢竟，多一位大聖，其他大聖的壓力也能相對減輕許多。
陸衝鎮守的防線區域，與攝魂塔防線比鄰，可以形成守望相助之勢。
“這由聖殿聯盟建立的防線，還是過於脆弱。”陸衝四處巡查之後，心中不是很樂觀。
這種防線平日裡還算堅固，可一旦遭遇大型獸潮，或者是獸潮的集中進攻，很容易就會被撕開一個口子，繼而全面崩盤。
“所以，夢魘大聖說得對，必須做多手準備。”陸衝暗道。
他相信，其他大聖，也有一樣的心思。
迷空之地和亂空星域只是一個緩衝地帶，一旦被衝破，最後的決戰場，一定是在各大聖地，甚至是各自爲戰。
那裡，纔是大聖們的老巢，不可輕易放棄的必爭之地。
而陸衝最放不下的，或者說執着守護的，依舊還是華夏。
“按照夢魘大聖的說法，下一次大災將至，我必須抓緊時間了。”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孤注一擲罷了。”陸衝想到了夢魘大聖最後提及的終極計劃，心中罕見地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