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連累我們還不夠的嗎?她要是來了我們的日子怎過。他這話到也不是沒道理,現在一家人吃住都是在這小店裡,住得原本就夠擠的了,根本就無法住得下去,尤其是還得和父母擠在一起,他夫妻夜裡要生活時都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這讓老婆不爽,他也蠻鬧心的。
“她可是你姐呀,她日子過得這麼苦,你就沒一點同情心的嗎?”張小花氣苦之下只能是發發牢騷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很是清楚,緊巴巴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女兒再要來的話怎住得下去了,不過一想到苦命的女兒她就於心不忍了。
路水根降了嘆息之外,一點辦法也沒有。
過了好大一會,他才道:“還是算了。”他也是不敢惹兒子不高興,到時把你趕了出去那可就慘了,現在吃喝全靠兒子拼命賺錢,這要好過一些還可以講得過去,問題是實在是無能爲力。
蘇自堅只是靜靜地看着他們的反應,也不多說什麼。
路石頭看了蘇自堅一眼,滿臉的不悅:“你走吧。”他也是有些怕這個二姐來了給他帶來不好的氣數,這要沾上了黴氣的話那還不倒黴了。
所以他只想蘇自堅快些走了,更是不希望二姐到這來。
張小花看向兒子:“石頭,她可是你二姐呀?”
“那又怎了,你養得活她不,我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呀。”路石頭硬起了心腸來,咬了咬牙。
張小花流着淚向兒子衷求:“石頭……”
“別說了,要是有能耐的話,你養她去,我可沒辦法。”他一個轉身,卻不再看向母親,怕自己一時心軟就答應了。
張小花大怒道:“對自己的姐姐你就狠得起這心的嗎?你們不管,我去管好了,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躲着,現在不能再躲了。”她氣怒之下,對蘇自堅道:“小夥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這就到土鄉村去把她接出來,絕不讓她再受這苦了。”
說罷就大步走了出去。
路水根追了出來叫道:“老婆子,你這是幹嘛呀。”
張小花回身怒道:“她可是你女兒呀。”
“你當我不心痛的呀,只是你把她叫來,讓她住在哪,這店這麼小,怎住得下了。”
張小花長嘆了一聲,不覺蹲了下來流淚痛哭。
“大娘!你現在想見她嗎?”蘇自堅緩步上前,輕聲問道。
“那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呀,我知道她過得苦,可又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這麼多年都不敢去見她一面,你說我不想見她的嗎?”張小花不住地抹着眼淚,神情極是痛苦。
“其實她也到了縣城來了,現在就住在縣城裡。”
這話一出,張小花與路水根大異,同聲問道:“什麼!她也到縣城來了,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她養的雞死完後,也不想在土鄉村呆下去了,所以就到縣城來。”
張小花猛地站了起來,激動地對蘇自堅道:“能帶我去見她嗎?”
“當然可以了。”蘇自堅含笑地說道。
她一拉蘇自堅的手:“走!快帶我去。”
路水根也快步上來:“等等,我也去。”
路小龍追着上來:“奶奶!爺爺!你們上哪呀?”
………
曹魏不敢怠慢,急急地就去見了何正,把這事向他作了彙報,何正大奇地說道:“什麼!居然還有這種事?”
“是的呀,這事我也料想不到,也太戲劇性了。”曹魏極是汗顏,不住地搖着頭。
“這事你確定了嗎?”何正皺着眉頭問道,真有這樣的事可不能大意,現在好不容易纔讓蘇自堅答應在東方縣投資下來,搞得他不高興撤資的話那就不妙了。
“何縣長你不是讓我親自去辦理那個房產證嗎?那女的叫路紫紅,到了那小店後我留意了一下,那工商營業執照上的法定代表人名叫路石頭,這一點都不是巧合。”他接着又道:“我也是爲了防止有個變數,讓人守在那看個動靜,偷偷的聽話了他們的談話,店主確是那女的弟弟,店裡的老頭是她父母無疑。”
“是了。”何正不住地點頭:“那蘇自堅不是說這幾天有事要辦嗎?原來……是去辦這事去的。”
“何縣長!你看這事怎辦?”曹魏爲難地說道。
何正輕輕地嘆了一聲:“這個周大洪呀,你這是在幹什麼呀,老是在拖我後腿,當初就帶人下土鄉村抓人,現在又爲難她丈人去了。”
曹魏苦笑地說道:“以我看呀,那蘇自堅擺明着是故意在店裡鬧事,爲的就是讓我出頭讓何縣長你知道了。”
何正暗暗點頭:你當我是白癡呀,他這用意就是要我處理那周大洪,要是不作得漂亮一點的話怕是他不肯答應。
一時之間,何正也是不由苦笑着:“老曹!那房產證辦下來了吧?”
“何縣長你交代我親自去辦的事,我那敢擔誤了,這證今天就辦下來了,證就在我公包裡。”
“今晚你去見他一趟,然後再……”
………
周大洪看上了那家小店,爲的是在那搞個電子玩戲。
這一帶有個小學,過往的小學生很多,這要是在那搞個電子遊戲室的話一定很賺錢了。
這也正是他爲什麼要教唆其下屬去爲難路石頭的原因,那的生意就不怎好作,然後再就是不斷地加這加那的費用,路石頭承受不住壓力一定會卷席走人不可。
今天下屬們去了後就一直沒見回來,讓這他很是奇怪,他到底是一名局長,如何親自過去瞧個動靜了。
憑他這衛生局長的面子,體局還有工商局的局長不會不給自己這面子,然後把特種營業執照領了下來就能開張了。
他正想着美事,卻接到了縣組織部來的電話,讓他趕到縣組織部一趟。
周大洪接完了電話,這心裡可就嘀咕着了:這平白無故的把我叫到組織部去幹嘛,不會是我表現良好,要給我升官發財了吧?
到了組織部去的,只有兩條路可走,不是給你升官的機會,就是罷免的黴運。
想着自己這段時間可沒什麼過錯,表現到蠻是有的,想着就這可能性大,不覺滿心歡喜地趕往縣組織部。
“啊!周大洪同志你來了,請坐一下。”組織部長葉明含笑地看着他,然後拿着自己的水杯去倒了些開水,他泡着茶喝了一口,並不理會着急的周大洪。
“葉部長!組織上把我找事有啥事呀?”周大洪故作穩定,可臉上卻有着一抹難遮的笑意露了出來。
在他意識裡,葉明把他找來那是好事,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心裡很是期待。
組織部找下面的領導談話,說白了就是告訴你,你有機會要高升了,只是這種事不好明說了出來,這談話只是過程而以,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回去也好作個美夢。
“周大洪同志呀,今早你們衛生局的同志是不是到一個小店裡要把人家店要趕走了?”葉明斯條慢理地說道,邊說邊喝着他的熱茶。
周大洪聞語一怔,一時之間,他額頭上不禁冒出一連竄的汗來,臉色也在這瞬息間剎的變白了。
那小店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他可是一清二楚了,所以纔會叫下屬去爲難那店主,以達到把他趕走的目的。
像這種事吧,不少有勢力的人都會利用自己手的權勢,看哪家店面然後利用手的權與勢,然後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這平常得很,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不過現在組織部找上了他,還把這事提了一提,那問題就嚴重了。
只怕是哪個看自己不順眼,或是與自己有着權勢之爭的人在背後向自己捅了一刀,不然這早上才發生的事,現在組織部的領導怎地就找自己談話了。
這樣的談話將會意味着什麼,此時周大洪清楚得很,很多人都是在這樣的談話,回去了之後這官職也就莫名其妙的丟掉了。
他張了張嘴,半響了才道:“葉部長,這……這怎回事呀?”說了這話時,聲音不住顫抖着,心恐懼到了極點。
“周大洪同志,你身爲衛生局的局長,卻不管束其下屬,任由其到納稅人的店裡又打又砸,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你既然是一局之長,就得爲這事負起全責來。”
話都說得這麼直白來,周大洪這心裡不禁暗叫:完了,全完了,這是誰在背後捅我一刀的呀,要是叫我知道了非得叫他死得很難看的。
“經過組織裡的研究決定,從今天起暫時停止了你的一切職務活動,回去後等待組織上調查你還有沒有別的違規行爲。”說着,遞上一份紅頭件到他手裡。
那是一份撤銷他衛生局局長的批,下面一個紅印。
看着這份件,周大洪一時有點哭笑不得之感。
又怎料得到,不就爲了一個小小的店面而以,怎地就要爲此而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了?
“葉……葉部長,這是怎麼回事呀?”周大洪心有不甘地問道。